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你叫什么名字？”
“林然，双木林，自然而然。”
“职业？”
“学生。”
“性别？”
“没看见吗？我是男的！”
“林然同学，请你端正态度。”说话的是一个身着审判局黑衣制服的青年，精干的板寸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坐在旁边的则是一个眼角有几道皱纹的老人，他拿着一支笔，记录着两人之间的谈话，时不时他还会停下来审视一下对面的少年。
“端正态度？我难道还不够配合吗？这样的问题你们都问了几遍了？我的名字，我的家庭住址，我的职业，爱好。。。。一遍又一遍，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们非要和我玩这中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
林然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挪移了一下身体更换了一个坐姿，小洋楼爆炸以后他和李初绯便被审判局的秘密警察带到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灯光没有这么明亮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孩子，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养父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你更应该以他为荣。积极配合我们调查，早日洗清身上的嫌疑。”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开口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双极为精明的眼睛。
“我一直都以我父亲为荣，我也非常非常的乐意配合你们，可是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嫌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种经典的套路他在小学阶段就从老师那里懂得这种小把戏，但现在的他没心情计较这些，也不在乎这些。
“违反了宵禁，触犯了第十七修正议案，私自带能力者离开离开居住地，并且还卷入一场命案中。”审判局的老特工像是并没有听到少年讥讽，他翻开身前的笔记耐心道。
“哦，那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呢？”林然摆了摆手，看样子审讯终于开始了。
“你和现场那两位能力者少女的关系是？”老人问道
“朋友，她们现在还好吗？”
“朋友？你们几个好像才认识不久吧？”大众脸特工扫了一眼桌上的报告道。
“那又怎么样，她们现现在还好吗？”沙滩上众人一起谈天说地的画面，又浮现在了少年的眼前。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老者问道“能简述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白城区的案发现场吗？”
“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我们去找她，发现她杀了人，引爆了房子中的炸弹，他们现在还好吗？”林然又问道。
老者思考了片刻，看着固执的少年，还是决定开口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么眼前的少年就会一直问下去。“一个躺在医院有专门的医生二十四小时在照顾她，另一个被炸成了碎片，法医在尽力拼凑她。”
拼凑！林然闭上了眼睛，映在他脑海中的是张雪莉决然的眼神。他忽然感到好疲倦，尽管他们只是认识一天，说过的话连五十句都没有，可是名为张雪莉的花季少女却永远的消失在了世界。
老者没有打断林然的闭目沉思，他审视了一眼疲倦的少年，然后向他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十分默契的拿出了一枚彩色贝壳，他把贝壳放到桌子上对少年道“认识这个东西吗？”
“知道，一枚贝壳。”在获得李初绯和张雪莉的讯息，林然整个人都平和了许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桀骜不驯的人，之前可以表现得“刺”也只是为了索要她们消息而已。
“这是从你两个朋友宿舍里找到的，你知道她们是从哪里获得的贝壳吗？”板寸大众脸问。
“在白城区沙滩上捡的。”
“都哪些人捡的？”
“大家都拣了，我，我姐姐，王凤仪，雪莉，初绯，捡贝壳也犯法吗？”林然实在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对一枚贝壳感兴趣。
“没什么！”审判局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老者迅速拿回了那枚贝壳。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姓名？”
还来？少年只好道“林然。”
。。。。。
审讯室外端着杯茶水的男子正透过单向透视玻璃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有点小聪明，但并没有说慌，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那枚人造贝壳是谁给雪莉的呢？”男子转过身，他的目光深邃，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明昊站在男人的身旁，他还是维持着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牌脸，站在一边仿佛没有听到男子包含深意的话语“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男人点了点头，他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乎十满意“那就继续查吧，一件事情只要发生了，总会有蛛丝马迹。”
“安局长，电话！”就在男人继续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时，一个女声打断两人的电话。
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中，一个年轻的女郎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捂着话筒看向这边说道。
“谁打来的？还是个警察吗？他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你和他说，他的孩子还需要这边待个三五天吧，顺便告诉他别再打电话过来了。”被称为安局长的男子不耐烦道。
“不是，这次是退伍军官协会的电话。”年轻女郎一脸为难道。
“还会请帮手了？”安局长感到一阵好笑，他摇了摇头“不接，都是一群退休的人，你跟他们说我不在办公司。”
“哦。”女郎连忙低头用极为官方化的口吻和电话那头了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女郎还没重新坐好，电话铃又响起了，她只好再一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安科长，有人找你。”
“找我？我不是说了我出去了吗？”安局长皱了皱眉。
“不是的。”这可吓坏了女文员，她赶紧解释道“这是门卫打来的电话，他说有人闯进来了说是来找你的。”
“闯进来？”安局长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可是审判局南方总部，有人能闯进来？还是说，你们已经废物到能让别人随意进出了？”
“不是的。。。”看到上司发怒了，女文员连忙组织了一下语言“是。。。”
还没等她说完，办公室的大门便打开了，安局长自然也看到了进来的几人。
领头的是个面若寒霜的女子，她戴着副黑色的黑框眼镜，一头齐肩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明明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穿着和打扮都显得极为老气，看着就像特别刻板的女士。
另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西装青年的脸上洋溢热情的笑容，他先是扫视了一眼办公室中的众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安科长的脸上。“老安啊，您还在忙吗？”
安局长看见那张笑脸没来由的到了一阵厌恶，但还是假装客套道“吴秘书，你这么晚来拜访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被称为吴秘书的笑脸男搓了搓手，开门见山道“你们好像抓错了人，请问那位林然小朋友犯了什么罪吗？”
“还在调查。”安局长看了眼站在吴秘书身边女子，结合在审讯室中那个少年的档案上的内容，他大概明白轨道城市长的吴秘书为什么会和科学派的新秀王凤仪出现在这里了。
“那你们还要审讯我丈夫多久”王凤仪开口了，她的声音跟她外表一样寒冷。
“王博士，我们还要花一点时间。”比起和笑脸男的虚与委蛇，安科长对那个女子就客气多了。
这由不得他不客气，眼前这个冰冷的女子除了拥有一连串的耀眼头衔外，本身的才能也极为出色，在她十六岁的那年便在学校的实验室中培育出了一种无辐射污染，可食用的菌菇。
这引起了议会高度重视，因为她的培育蘑菇很有可能解决后末日时代最严重的粮食危机。
作为议会这个庞大体制中的一员，他更是提前知道一些内幕消息，据说眼前这位女子的实验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今年五月她培育的蘑菇将会量产，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得罪这位活圣人。
更何况这尊活圣人的背后还有位显赫的父亲——站在东部废土权利顶峰的王议员。
可是他对审讯室里的少年也更加感兴趣了，他的身世真想档案写的那样？还是某个大人物的。。。
“既然您这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如做个笔录就让王博士的未婚夫先回去休息，以后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或者疑问，再进行传唤，您看可以吗？”吴秘书不愧是轨道城市长的贴身秘书，果然是个极为圆滑的政客，他给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台阶。
“可以，明昊去把王博士的未婚夫带出来。”就如同笑脸男所说的一样，安局长本人手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坐在审讯室少年严格意义上来讲除了触犯了宵禁以外还真没有犯法，而且对方还是个未成年人。
于是林然在得知他可以离开后，刚迈出审讯室就看到了王凤仪，一时间他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被人放出来了。
他走到王凤仪的身边“抱歉，又麻烦你了。”
王凤仪没有说话，她看着正在交谈的吴秘书和安局长。
尽管很难开口，林然还是小声道“能帮一下李初绯吗？”
“不能。”王凤仪一口回绝了少年要求。
林然没再说些什么，他安静的站在王凤仪的身边。等到吴秘书和安局长交谈完毕后，才和着王凤仪以及吴秘书一起向室外走去。
“王博士，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走到室外后，笑脸男打开了汽车的车门。
“不用，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走几步就到了。”王凤仪道。
“那好，王博士。市长说了你遇到困难的话，都可以打这个电话。”吴秘书也没有多勉强，他把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交给了王凤仪。
“谢谢。”王凤仪也没有推辞，她接过卡片向吴秘书微微点了点头。
后者再次挥手道别，坐上汽车，等到他完全消失在了两人视线中后。
王凤仪才开始迈步向外面走去，一路上不管是站岗的士兵和门口的门卫都好像无视两人一般，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门。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林然开口了“对不起，耽误了你的休息，你明天没法去上班了吧。”
“我会请假。”王凤仪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清冷。
“那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林然看了一眼她面无表情的侧面就移开了视线。
“有三瓶调配的溶剂将会过期，需要重新准备一周才能继续实验。”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王凤仪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做吗？”
“会的。”少年神色复杂的点了下头。
“既然你觉得自己都没有做错，那你为什么要道歉？”
少年没有回答，王凤仪又问道“你还在怪我没有帮助你的朋友吗？”
“我不怪任何人，不怪你，也不怪那些审判局的人，我怪在自己。”少年低头看着脚下的路面“我太弱了，什么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雪莉做蠢事的。”
“你尽力了。”王凤仪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不，我太害怕了，我明明可以一下的，结果我太害怕了，只想着逃跑。”
那绚烂的烟火中，少女微笑着化为了灰烬。
“你说得很对，我总是习惯依赖，如果我独自一个的人估计很难生存下去吧。”
“不会的。”王凤仪把手放在了少年的肩上。“我教导你，训练你，直到你能像鹰一样自由翱翔”
“谢谢！”面对异常认真的王凤仪，林然心中一暖。
“不要和我说谢谢，也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说过我会像对待书本一般珍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