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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十八岁的冰上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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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历35年4月5日,晴
  最近我总会想起他。
  有时候是在午夜,有时候只是不经意的走神,有时候就像现在这般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
  或许是我大限将至了吧!虽然那些医生每次都说得那么委婉,但是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我这年纪来说,回忆就好像在眺望远处的风景。第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得到树林,岩石以及河流。。。要过一会儿才能将这些东西拼凑成完整的风景。
  关于他也是这样的,最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永远是他嘴角的笑容。浅浅的,带着一股莫名的温暖。
  还有他那双眼睛,我一向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对于我来说,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充满了魔力,我只敢偷偷地打量他。我很怕和他对视,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在其中。
  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天上的雪花和地上的硝烟纠缠在一起,黑和白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他就站在结了冰的湖面上,向我伸出手说:“过来!”
  “你疯了吗?冰会裂开的。”我站在岸上,凛冽的寒风掩盖了我话中的关切。
  “没事。”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笑得真可恶!我常常会想他是不是也会对其他的女孩子也会这样笑呢?
  见我不说话,他又后退了几步。“放心,这冰比岩石还更坚硬。”
  眼见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湖中心,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走在冰面上,快步向他走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依稀记得他的手很冷,但比比我那只握过武器干过粗活,长满老茧的手柔软多了。“现在,我们回去。”
  他并没有随我走回去,只是笑着说“别害怕,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我们来跳一只舞吧,庆祝某只丑小鸭在今天变成了白天鹅!”
  “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不是白天鹅。”
  哪怕我很清楚,我长得并不美丽。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用母亲的化妆品偷偷打扮过。镜子中的那个人儿,只能算得上普普通通,但是他的赞美还是另我心如小鹿乱跳。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调查我的隐私?”我竭力得保持着镇静,试图掩盖心中的慌乱。
  “是的,我向你的朋友们和所有认识过你的人打听过你的事情。”他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一切。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的脸颊和耳朵烧的发烫,恨不得风能大一些,天能再冷一些。好熄灭胸中的火焰,好找回我的理智。
  “噢!”
  在我的惊呼中,他搂住了我的腰。
  一用力,毫无防备的我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会跳舞吗?”
  “不会,放开我!”他的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痒痒的,我扭过头不去看他的脸。
  我想挣扎,可是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真的不会?”他又问到,他贴得又近了了些,几乎是对着我的耳朵说道。
  “不会!”是的,我不会跳舞。我会用刀,也会用枪,但从来都没有跳过舞。
  “我教你,很简单的。我们先来从小孩子都能学会的三四步开始学起!”他握着我的手,搂着我腰,按着某种节奏开始移动。
  “不要,会被人看到的,他们会笑话我们的!”我强迫自己不随着他跳动。
  “不会的,他们不会笑话我们的。”他的头碰在我的脑袋上,我再也无法躲闪和他四目相对。“你情我愿的,他们看到了也只会祝福我们。”
  在那双眼注视下,我那层可笑的外壳被一点点融化。我没有说话,默认了他说的那句“你情我愿。”
  于是我就想提线木偶一样随着他起舞,好几次我一不小心就猜到了他的脚上。还担心着脚下的冰会破裂,始终提心吊胆。
  可是渐渐地,在他怀抱中,在他深情哼唱地“祝你生日快乐中。”
  我,忘乎所以。
  那一天,我还记得,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好几次,鼓起勇气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可惜,那一天过得太快了,太匆忙了。
  直到最后我也没能来得及说出口,以至于留下了这么多的遗憾,让我至今都还耿耿于怀。
  那么,我生命中的阳光啊,你感觉到了吗?
  那一天,我抓得那么用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而你感觉到了吗?
  ————摘自某本永远不会公开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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