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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4 最后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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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前,三个懵懂的少年聚在政府公园里的小山丘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松软的土地上,凝望着夜空那无尽的星河。
  “你们说,我们要是能身临其中该多好啊!”同声翻译器对音质的影响微乎其微,这是处于变声期的男孩特有的音线,稚嫩与成熟交织。
  “我们现在不已经身临其中了吗……”另一个男孩板着一双死鱼眼,撇了撇嘴。
  “星河不一样。”最右边的男孩开口道,“那个更美。”
  “偶?”中间的男孩将头偏向左侧,死鱼眼仍然未变,“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以后想去那片星河。”左侧的男孩说道,变声期的嗓音透出满满的期盼。
  右边的男孩突然起身向前走了些许:“人生的辉煌属于这片星河!”
  气贯长虹。
  山丘很荒,夜晚的山丘即便是周围的道路,也无人问津。
  除了三人,没别人听见。
  “决定好了吗?”板着死鱼眼的男孩望着同伴的背影道。
  左边的男孩站起身子,走到同伴的身旁:“无尽的星河啊,我们来啦!”
  死鱼眼男孩笑着摇了摇头:“也罢。”他站起身子,走到同伴们中间,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肩上。
  “这星河的璀璨,就交由我们来守护吧!”
  三句誓言,三个怀志的男孩。
  卫戍政府制度下年满17岁即为成年人。成年后的三人,注定不凡。
  右边的男孩将心血倾注于太空指挥学,成了卫戍政府管理星球以来最年轻的顶级指挥员——查里克·艾尔德斯。
  左边的男孩潜心于高级军用载具操控学,卫戍政府管理星球以来最年轻的星舰顶级驾驶员由此诞生——山本雄一。
  中间的男孩转入了卫戍政府顶级军事院校,以战术全项第一的成绩加入了政府防卫系统,后经选拔进入太空防卫系统,成为了卫戍政府管理星球以来最年轻的顶级防卫人员——唐阳。
  与星辰大海的约定,在三号空间港兑现。
  三人的不期而遇好似一个命运的玩笑。
  惊喜之后,便是浩劫。
  山本雄一终是终是将自己献给了少时期盼的“那片星海”,还没来得及将查里克传授给他的指挥技巧实践透彻……还没来得及把唐阳交给他的格斗技巧掌握完全……还没来得及给家里的妻子打个问候电话……还没来得及……
  太多事还未了结。
  这便是人生。
  这便是宿命。
  ……
  查里克透过玻璃,望着这片广袤无垠的星空。
  “这可是我们儿时的梦啊……现在却要凋零了……”
  “是啊……”唐阳少见地没露出一副死鱼相,“现在想起来,那时看这片星空有一种独有的情调……特别宁静。”
  查里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星空仍是宁静的,喧闹的仅仅是文明。”查里克的目光嵌入窗外的幽暗之中,“我们的心境变了。”
  “这也就是人生了。”唐阳目光扫过一排排监视屏,仍然正常工作着的监视屏上多是一具具肢体不全的尸体,“你待会儿打算做什么?”
  “等到港中所有能撤走的人撤出后,我会引爆空间港。”查里克眼里闪烁着一股决绝,“就算弄不死那玩意儿,这种程度的高能量聚爆应该也能重创它。”
  “我要让它以及它背后的文明知道……”
  “人类文明并不弱小……”
  “虽然我们的科技低下……”
  “虽然我们的身体脆弱……”
  “虽然我们的生命短暂……”
  “但我们有永恒的信念……”
  “我们的家园……”
  “便是以死亡为代价……”
  “也要去守护!”
  “人生的辉煌属于这片星河!”
  查里克猛地一推唐阳,后者因防备不及被推倒在操作台旁的地板上。
  地板猛然打开,唐阳立即掉了进去,坠到一个缓冲气垫上。随后,白色烟气从其周围喷出,唐阳立即屏住呼吸,但脑袋仍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这种短暂性休眠白烟能通过皮肤上的毛孔进入人体,所以唐阳闭气改变不了现状,不过是延缓自己进入休眠的时间罢了。
  随着逃生仓舱门和地板的关闭,唐阳听见了查里克的声音。
  “我用同样的方式送走了皮姆,你也用类似的方式送走了史蒂芬和肯尼,现在轮到我用这里最后的逃生仓送走你了。”
  地板闭合了,但由于同声翻译器具有局部无线电连接功能,所以查里克的声音仍能很清楚地传到唐阳的耳朵里。
  “唐,对不住了,这是属于我最后的辉煌,请让我一个人独自享受!”
  “雄一已经献身星河了,现在也轮到我了……”
  “这么多年来我们终是兑现了儿时的诺言来到了‘这片星河’之中……”
  “它是我们的梦想,是我们精神的寄托……”
  “现在它就要凋零了……”
  “我们得守护它!”
  “雄一被命运吞噬了,而我将紧随其后!”
  “我们将用生命铸造一面盾牌……”
  “去守护那羽微梦!”
  “唐,我们不能全部献身于此,必须得有人回去告诉‘这片星河’下的其他子民……”
  “星河受到了命运的胁迫,它需要它的子民为它而战!”
  “请原谅我的自私,将如此重担交付于你……”
  “如果有来生,我愿献上我的所有来赎罪!”
  唐阳失去意识前,听见了查里克一生最后的一句话:
  “唐,照顾好我的家人,如果以后这片星河下还有咖啡店,帮我点杯摩卡,记得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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