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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余晖中的星辰阁外门诸宫殿格外的死寂,就算沈凌天路过演武广场的时候也只见到地上那随风而起的落叶,当拔地而起的雄风出现在沈凌天视线中时,沈凌天在古道上止住身形,目光透过天空漂浮的云雾,眼神坚定无比,消瘦的身体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欲要刺破长空。
此峰便是星辰峰,漫漫的石阶尽头就是星辰峰颠,在哪里,有着千道占据数丈方圆大小的石台,依次排列着。踏在其上就是外门千强,百强,十强,第一。
古老的石阶上有着一滩滩醒目的血迹,一道道狼狈的身影卷缩在山下,也有不少弟子仍然在石阶上坚持着,其身体却犹如正被大山轰压,寸步难行。
也有不少新晋的弟子踌躇着,能否承受的住那恐怖的痛苦,登上这山道。
静,四周死寂的就剩下冷风的呼啸声。
直至最后,所有弟子都待在一旁,放弃宗比,窃窃私语着:
“传闻这山道上是一座恐怖的阵法,曾有数名玄武境强者在此刻画了三月才铸造完成,若是修为不济者登上山道,必然会遭到恐怖的冲击。”
“嘶,玄武境可是凝气之上的境界,像你我这等武道境界的修士,踏上去必然承受不住,从而重伤。”
“现在,欧阳鲲师兄应该要到尽头了,真遗憾。此次陈昊师兄必然会争夺那首席之位,而我等只能错过这一场精彩的大战了,唉。”
时间缓缓的在天空云雾翻滚中流逝而过,就在诸多弟子窃窃私语,越来越盛,场面渐渐喧杂的时候,忽然间一道脚步声在古道的尽头处响起,这道脚步声很轻,但却压过了悠扬的礼乐,压过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顿时,所有弟子都下意识的转头,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古道的尽头,窃窃私语声徒然消散。这时候还有来参加宗比的弟子?
宗比虽未限制时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是宗比开始之时,日上中天就是宗比落幕之时,不过对于姗姗来迟的弟子,不少人都是心生朝鲜。
就在数千道目光注视下,只见古道尽头,朝阳余晖中,一道犹若超尘脱俗的身影,白衣胜雪,踏着悠然的的步伐,宛若谪仙临世一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沈凌天?”目光凝聚在这道白衣胜雪的身影上,不少弟子的身躯在这一刻猛的一颤,讥讽的眼神瞬间消散。
沈凌天!噙着这个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诸多弟子神情呆若木鸡。两年前,沈凌天好似从天而降般出现在星辰阁内,他就像彗星般崛起,然却被尘埃湮没。但就算尘埃能掩盖住剑的寒光,却掩盖不住其锋芒,如今的沈凌天,就像是一柄冲天而起的神剑,撕碎了往日的束缚,直冲九霄。
风更急了,落叶斜斜的落在沈凌天的身上。
微握着残月剑,沈凌天的步伐未曾因为这些目光而变得凌乱,依旧不疾不徐,顺着古道,踏着满地的落叶,就像从云端上走出,直至出现在石阶前,沈凌天抬眸望去,这犹若天梯般的石阶不见尽头,通向那云霄之端,就像一柄插入云霄的利剑。
沈凌天的嘴脸泛起了灿烂的笑意:“迟到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往往最后一个出发的人能够欣赏到谁也看不到的风景,”
沈凌天右手将一片落在肩膀上的树叶捻起,脚步轻踏,随意的踏在了石阶之上。
第一步。
沈凌天踏在了结结实实的石阶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压迫感,如同潮水般至脚下的石阶上汹涌而出。现在其上,沈凌天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沙场中,前方就是敌人的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欲将自己的身躯碾碎。
沈凌天抬起头,余光掠过一格格的石阶,他能看到在斑驳的阳光中一道道艰难而行的身影,单手负于背,就像那些故弄风雅的文人,闲庭信步般的走在山道上。
往往很多时候最后一个出发的人是最能欣赏到沿途的风景。
沈凌天每一步都那么轻盈,深怕踩碎了落在石阶上的树叶,尽管此刻沈凌天承受着恐怖的压迫,舒展的眉头从未皱过。
嘴噙着笑意,沈凌天时而看着那无尽头的山道,时而看着摇曳的云雾,挺拔伫立于两侧的松树,这一刻,沈凌天不知为何想起了一道身影,那名宛若尘仙般的身影。
山道明亮,似雪的白衣身影也是那般明亮。
山下,步惊仙缓缓显出身形,微仰着头注视着沈凌天扶摇直上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一名白衣剑客持剑独战天下,血染天地的一幕,也恍惚间看到了那白衣剑客对着那些自视天之骄子的人说:“你们谁有胆子接我沈枫一剑?”
“你们父子比谁都骄傲,一剑赢尽大衍王朝,圣城之内无人敢接,独战青州群宗,问北域,谁敢忘昔日那一剑?”步惊仙喃喃自语着,微展的拳头紧握着,眉宇间闪过一抹期待:“可不要辱没了你老子的威名!”
沈凌天且行且进,直至消失在山道的尽头,云雾缭绕之处。
望着沈凌天的身影消失在雾海,少许衣衫褴褛的弟子低着眸,好似在沉思什么,旋即在此抬步上前,继续抬头上前,继续踏上石阶,匍匐前进着。
沈凌天一直保持者平静的心,望着身旁擦肩而过的云雾,不喜不悲,随着前进,他明显能够感受到石阶上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盛。同时,这片天地间也有着一股压迫泛起,这股压迫仿佛有针对性,只集中在自己身上。自从沈凌天修炼天魔解体的痛苦后,能含笑承受着痛苦。所以,他的脚步仍不疾不徐,欣赏着这漫天的山色,风景,云海。。
偶尔抬起头的时候,沈凌天能看见山涧间正欲挣扎的燕雀,寒风冷咧如刀,折断其双翼,直至被云雾所埋葬。然而这些燕雀的嘶鸣声就像耳旁的风声,始终回荡在天地间,谁也不知道这些嘶鸣声持续了多久,或许,至上古以来就一直存在着。
沈凌天也曾看见山涧哗哗流淌的清泉内,鱼儿正逆流而上,迎着初冬瀑布寒水的冲击,直至无力的沉浮下来,被撞向光滑的山石,摔的鱼鳞脱落。看到这,沈凌天不禁想到,在前世他听说水中的鱼儿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它们仿佛忘记前一刻承受的痛苦,逆流而上,这是生来就融入骨子里的执让它们如此愚蠢,愚蠢的让人感到可爱,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