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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改造手术是通过将特别调制的基因改变药剂注入人体深处再逐渐完成基因的逐步替换,卞墨所接受的第三代基因战士改造中,【肌肉强化】要在将药剂注入肌肉深处,而【骨骼强化】则更是要直接将药剂打入骨髓。这样一来,刚刚完成手术的卞墨自然是全裸的状态。
刚刚沉浸在久违的自如行动的兴奋感下还没察觉,现在被杜安提醒后,卞墨一时间有些无语。索性研究所本来就为基因改造战士准备了作战服,虽然有些好奇这看起来黑油油的紧身衣有什么作用,卞墨还是很快穿戴整齐,再将两把NP34装填满弹药插入腰间的枪套,备用弹夹也全部装填塞入弹夹袋。虽然这种小威力的枪械对那些丧尸效果不佳,但恐怕出去以后要对付的不止是丧尸。
当卞墨收拾完备,回到档案室时,却看到杜安不知什么时候将那具被折断颈骨而“高位截瘫”的丧尸拖进了手术室,看起来是准备做什么实验。
看到卞墨回来了,杜安连忙招呼他来帮忙,
“快帮我把这家伙固定在手术台上,小心别被咬到了。”
卞墨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同学看来是什么都要研究一下的老毛病犯了。不过虽然有些无奈,卞墨还是一只手扣住这个丧尸的后脑,不让它的脖子乱动,另一只手用力一提,将它拎起来放在手术台上,用附在台上的粗牛皮带捆好。
做完了这一切,卞墨正要开口询问自己的情况还有高中的事情,杜安却抢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先等一下再说,我这边已经发出了救援讯号,按理说最近的支部应该已经收到讯息了才对。但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这不太正常……而且这些东西,你不觉得很像游戏里的那些丧尸么?”
卞墨皱起了眉头,确实杜安说的没错,但这和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感受到了卞墨的不满,杜安连忙开口解释道:
“所以呀,我们现在没办法和外界联系上,那么如果这些东西真是游戏里那种丧尸,我们贸然返回地面可不是很安全……你就算了解了高中的事情,不也要先返回地面才能再作打算么?那么就先帮我研究一下这个丧尸吧,这是我们现在最安全的得知信息的手段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你先研究,先研究。”
卞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方面杜安说的不错,虽然自己迫切地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但趁着眼前这个丧尸还有活性研究出特性更重要;另一方面,即便是自己从丧尸嘴下把杜安救了下来,但无论是“治疗”,还是紧急唤醒,自己能活下来也都是托了杜安的福,卞墨也不想因为这点做事顺序上的小事和老同学起什么冲突。
见卞墨答应了,杜安立刻扬起了手术刀,小心地划向了丧尸的表皮,但却没能划开。
手术刀并非是越锋利越好,为了避免误伤血管和人体组织,正规的手术刀的锋利程度刚刚好卡在用一点力可以划开人体组织的程度,但现在却只在丧尸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皮肤看起来腐烂苍白,但韧性却提高了么?”
一边嘀咕着,杜安的放下了手术刀,拿起了一个特制的仪器夹住了丧尸的左臂,
“……嗯,皮肤的韧性系数是人体均值的三倍,水果刀之类的不注重锋利的刀具恐怕很难刺破它们的表皮,必须是切肉刀或者是专门开锋的利器才行。”
一边向卞墨解说着测试结果,杜安一边拿起了别的仪器继续实验……
……
“所以这些东西和游戏里虚构的‘丧尸’很相似,它们的基因已经大幅度变化,并具有传染性。它们的体液的成分和基因调制药剂有些类似,通过基因感染异化替代原本的基因完成调制变异——当然这种调制结果可不太好……不过最初的传染源是什么我不知道,不排除除了体液感染外还有别的传播途径的可能。”
大约三个小时后,杜安一边脱下被黑血染得斑驳的防护服,一边向卞墨说出了研究的结论。卞墨点了点头,这些信息确实有些帮助,尤其是之前的一系列测试让他对这些怪物的能力有了更详细的了解,这样一来之后遇到了也会更好对付……
手术室突然陷入了寂静,两个男人沉默地坐在办公桌的两侧,气氛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杜安有些无奈地拉了拉领口,叹了一口气:
“卞墨,现在世界可能都完蛋了,你真的还要追究高中的事情么?那都已经过了七年多了,你就不能……”
“不能。”
卞墨摇了摇头,语气极其坚定,
“即便已经晚了,我也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的继续这么活着……杜安,当年的事,究竟是谁做的?”
“是狄锋,四年前同学会上他喝多了自己说的,但我们一直没再遇到你……半年前你被送过来的时候压根受不了刺激,我也就没敢告诉你。”
杜安叹了一口气,秘密只有没被泄露和被泄露无数次之分,前不久已经透露过一次秘密的杜安没有犹豫多久就说出了答案,
“狄锋……”
那是他和杜安高中的班长,作为军校附属高中的班长,狄锋做的一直都很出色,也很照顾同学,可他为什么……
“你知道的,那次华夏第一军陆军工程大学只特招一个人,你的体测比他要好,那他想上就只有……”
“就只有栽赃我抢劫,强制给我背上犯罪记录通不过政审?就算后来翻案,撤销了犯罪记录,招生也早就结束了……真是,没有意义。”
知道真相后,卞墨感到有些索然无味,曾经的事情让他大受打击,对他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背了两个月抢劫犯污点的卞墨错过了所有的军校招生,最后只能从义务兵当起……要不是那个混蛋!
不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这个世界恐怕已经大乱了,七年前的这件事显得无足轻重,更不用说他们现在身处遥远的西伯利亚小镇了——就算想去报仇也不一定能找到人了,想必杜安也是因此才把真相告诉自己的吧。
“……其实,他已经后悔了。”
“不用说了,我没打算报复……就算我想报复,恐怕都找不到人吧?更何况,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卞墨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
“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己已经完成了基因战士改造,电子脑的工作也很正常,但记忆却保留的非常完好,这和自己之前签署的同意书上的说法可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虽然说因为密码不全,紧急启动会导致记忆部分保留,但其实在植入电子脑的时候你的大脑记忆区已经被切除了部分,所以理论上你的记忆肯定会有缺失……所以你问我为什么你的记忆是完整的,我也不知道原因。”
说完之后,杜安站了起来,
“本来我还担心过你这种情况会不会被处分掉,或者强制洗脑的,不过看起来现在这么乱,那就也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突围?从我发出求救讯号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有理由相信要么是我们被包围了,要么就是最近的支部也遭受了同样的突发事件。”
“所以,不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只有靠自己了,对吧。”
卞墨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总之,第一步,先回到地面吧。”
……
三天后。
苏格卫镇,冰蒂亚联邦边境的一个小镇,位于格鲁市的北郊,一条破旧的公路贯穿了整个镇子,在镇子的更北面有个老旧的精神病医院,往日里这个偏僻的小镇也不算热闹,只有一些病人的家属会在这里租住(医护人员在医院里有宿舍),不过还算是有些人气,到了医院采购食材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热闹,但现在这里却是一片死寂。
在这荒凉的路上,一辆脏兮兮的吉普车远远地停在了镇外,一个穿着军靴和作战服的男子从驾驶位上下来,正是卞墨,他伸手擦干净了路边那被泥印打得有些模糊的路牌。
上面画着一个向前的箭头,中间是两行文字,一行是冰蒂亚文,另一行是英文,大意是苏格卫镇欢迎你,而在路牌的最下方则标着2km。
“两公里,足够远了……希望在野外不要再有丧尸了。”
卞墨点了点头,看向昏睡在后座的杜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两人从实验室逃出来后不久,杜安就发起了高烧,即便从医药箱找到了药服用也没有多少好转,每天大部分时候都在昏迷。无奈之下,卞墨只能将他留在车上,独自进入小镇找点能用的物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开车进镇,那也是怕在卞墨离开的时候,被丧尸摸进汽车。
而两公里的距离对于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也确实不算什么,加上丧尸的跑速不快,这个距离刚好合适。
锁好车门,卞墨将钥匙塞进作战服的内袋,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也只有靠自己了,希望这个小镇上有加油站吧。
新的人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