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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蛇刀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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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像白这种孤儿来说,他的离开不会有什么血亲来为他送行。只有穆娅奶奶在知道,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要离开之后,谆谆叮嘱了很久。
  为了避免老人家的伤心,所以白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好了要携带的东西,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天光刚刚有些微亮之际,就离开了喀舒利。
  而陪伴他踏上这次行程的只有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把长剑,还有两三件换洗的衣服。朦胧的星光还剩下几颗最明亮的挂在天上,黎明的暮光隐藏在地平线之下。
  喀舒利还没到苏醒的时候,望着街道两侧熟悉的景致,白的眼神中充满了留恋,可是他的双腿迈动的节奏却似乎是散发着一种欢愉。
  即将离开故土,这个从小被城里的同胞们照顾长大的孩子没能和他们说一声再见,真的有些不礼貌。
  可是因为他是一个孤儿,尽管在失去父母之后的人生里,也没有受过太多的苦难。但是每当看到其他家庭的舔犊之情时,心中难免也会苦涩和自卑。
  种种矛盾驱使之下,白还是决定默默的离开这座让他既开心,又充满了心痛的地方。只是他根本想不到,随着自己的离开,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也将是喀舒利在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
  离开喀舒利的白并没有直接向北,前往卡尔玛大师所在的长存之殿。而是向着相反的南方前进,他是想实践那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话语。
  因为他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告诉自己,领略自己故土的风土人俗,感受世间自然的博然伟大,只有见识到了世间百态,他的修行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蛇刀庙,是白所到的第一站,它是位于艾欧尼亚芝云行省最南部的寺庙。坐落于莱肯以北150公里左右的地方,是整个芝云行省内最大的一座庙宇之一。
  在艾欧尼亚有很多上古人类修建的寺庙,这些既是承载了艾欧尼亚人对于自然之灵的信仰,也是现代僧侣们修炼的集中地。
  当然在寺庙周围生活的平民们,也会定时的来到寺庙中,向着自然之灵祈祷,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他们奉上自己的祭品,有些是自己的手工艺品,也有自家多余的食物。而那真实存在又无形无相的自然之灵,也会尽力的满足每一个艾欧尼亚人的诉求。
  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会发生在符文之地东方的这片土地上,只不过有的人只要在家里或者方便的地方就可以进行,而只有重大的诉求才会来到寺庙里进行祈祷。
  所以遍布在初生之土上的大大小小的寺庙殿宇是艾欧尼亚人最为集中的地方,只不过凡事都有一个例外。
  望着眼前门可罗雀的蜿蜒小路,白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他从喀舒利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期间他也经过了无数的村庄。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途径的每一座寺庙,不管规模如何大小如何。里面的人却总是络绎不绝的,可是为何眼前这座芝云行省最大的寺庙前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抬手望着高高的山顶,白的双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禁问自己:“难道蛇刀庙是在举行什么祭祀么?人们都集中在山顶?”
  一时之间各种问题袭扰上了这个少年的心头,最终心底的好奇驱使着他踏上了蜿蜒的散路。
  蛇刀庙是一座建立在山顶峭壁上的寺庙,所以要进入那里,白必须要走上一条非常狭窄又崎岖的山道。
  这是白第一次在这种险峻的道路上行走,所以刚开始他每一步都小心。甚至走到半山腰之后,他偶尔也会低头望向山间云雾所隐藏起来,那深不见底的山涧。
  终于快到山顶的时候,白才被山顶寺庙内那诡异的安静所吸引,从而忘记了对于自己身在高处的恐惧。
  而且他还发现,随着自己越来越靠近寺庙。白身侧的山壁上,布满了刀剑的划痕,还有一些圆孔状的坑坑洼洼。从那些坑洞整齐的切口上看,他们好似被什么东西瞬间砸出来的。
  看到这些山壁上显得有些狰狞的伤痕,白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的触摸着这些划痕。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快速的涌上他的心头,这一刻他忘记了高崖的恐惧,快速的迈动双腿想要前往山顶寺庙上,看看这座芝云行省内最大的寺庙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之后的路上,白终于开始展现他的修炼成果。《圣灵剑诀》中那配合剑术的步法被他无意识中使用了出来,身着麻布衣服的白犹如划过地面的麻雀一般掠起一道残影,向着山顶疾驰而去。
  仅仅过了片刻之后,白终于踏上了山顶寺庙前的广场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克服了某些恐惧,而且对于《圣灵剑诀》的某些要点也领悟了许多。
  回想起自己刚刚还惧怕会掉下去的样子,白回首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山涧,摇着头苦涩的笑了笑。
  一阵清冷的山风划过,唤醒了刚刚还在沉思的白。想起自己跑上来的目的,他马上收回目光看着广场另一边的那座宏伟的寺庙。
  白脚下的草鞋和布满刀剑划痕的石板地面轻轻的碰撞着,而挡在这中间的枯叶不知多久没有被人清扫了,他们不勘人类身体的压迫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他走了很久了,清脆的“咔嚓”声从来没有停断过,那是枯叶粉碎的声音。现在白周身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一个艾欧尼亚大规模寺庙应有的景象。
  来到蛇刀庙的门口,白这才发现,这座寺庙的石门是虚掩着的。轻轻地推开那根本没有关严的大门,石头与石头摩擦的声音仿佛唤醒了这座寺庙。
  一股凛冽的狂风涌入他面前空旷的大殿中,在白的面前是一座显得破败和黑暗的大厅,风的涌入带起了一阵似是哭泣的呜咽,它仿佛在述说着这座寺庙的哀伤。
  “是谁?来祈祷的么?”
  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然后悠悠然的飘入白的耳中。那个发出声音的人说是艾欧尼亚语,并且还是芝云行省特有的口音。
  这在说明尽管这座曾经雄伟的蛇刀庙已经破败,但仍旧有艾欧尼亚人在这里看守。
  当白轻轻的抬腿进入大殿中之后才发现,原来在这座大殿的角落里。一个面容苍老,脸上布满了风霜的老人,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警惕的望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产生戒备,白小心的用同样有着芝云口音的艾欧尼亚语回道:
  “老先生,我是从喀舒利来的游历者。听说蛇刀庙的盛况前来祈祷的,只是......。”
  “呵呵呵...蛇刀庙的盛况!”同样的艾欧尼亚语,同样的芝云口音让那个卷缩在角落里的老人放下了戒备。
  但是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以及一丝丝的痛苦:“孩子,我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是听你父母说的吧?”
  白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头发,点点头说道:“是的,老先生。几年前我父亲还健在的时候,总是跟我说有机会要带我来这里祈祷,这也是我想来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
  “哦!你的亲人也逝去了么?”伴随这老人家回复的话音落下,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那位卷缩在角落里的老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了白能看到的地方。
  只见他苍老的身形穿着一身十分破旧的艾欧尼亚僧袍,仿佛树枝的枯手紧紧的抓着一根拐杖,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被这位老僧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白只好拘谨的说道:“是的,老先生。我父亲是一位守护均衡的怪物猎人,所以他....!”
  “均衡!?”老僧并没有关注白父亲的身份,这让白有些好奇。因为对于艾欧尼亚的僧侣来说,当他们从决定成为僧侣的那一刻起,他们将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均衡。
  而这位老僧的充满了质疑的语气,这让白感觉到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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