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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还在努力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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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发现定位用的星图无法使用了。即便在极少数平静的白天,使用仪器进行天体定位,会发现所有的星星没有了。幸运的是距离赤道越近,阳光也越来越温和。只是没有人会关注这为什么。
  火星纪元425年秋,我们接近赤道农场。我们应该是在白天,世界是突然变得模糊昏沉。开始我们以为是黑风暴的到来。可世界却平静的可怕。黄昏比以往持续的都久,远处是波光粼粼,这样平静的天气中是不可能有波浪的,又怎么会有这些现象呢。我感觉到我的神经已经紧绷。近些后,这才看清楚,到处是鱼人的尸体。腐败发胀,臭气弥漫着整个空间。雅晴和影韵开始呕吐。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他们不该这样啊!
  我们的浮石停住了,四周全是黏糊糊的璐璐可。鱼人的尸体就像庄稼一样,种在上面。每个尸体上面全是小小的孔洞。你注意看,能见到可可璐的幼虫出出进进的爬动。影韵和雅晴已经从呕吐,变为了昏迷。
  看样子,没有饭吃了。要自己去找食物了。我不住的告诉自己,我现在是人类,这些水没有事。我跳了下去,难以想象的是璐璐可油膜可以承受我的重量。但是如果你静止不动,就会慢慢沉降下去。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但是现在我饥饿,根本不会在意。
  到处是可以吃的东西,我大口口的吃着,直到昏倒遗忘了那段记忆。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一个空荡荡的大厅里。在身前的墙上挂满了整齐的30件防护服。就在我纳闷自己怎么来的时候。一个机器的声音呼唤着:“小姐!你醒了”
  出于礼貌我疑问道:“我叫张亚林,你叫什么?”
  “我是MOSS,小姐我知道你是谁。”
  “那好!我怎么到的这里?我的同伴呢?”
  “她们现在处在天空之尘控制范围,全部被控制了。而你是因为吃的太多,身体不能有效的分解毒素所以只是晕过去了。”
  “她们在哪里?你回答我的问题。”
  “可能已经被消灭了。我扫描范围内没有发现她们。”MOSS停顿了好久
  “控制她们的是谁?是谁杀的她们。告诉我。”我现在已经愤怒,第一次感觉担心的感觉很真实。
  “只是可能。小姐。我能扫描到几百海里,小到原子级别的物体。现在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活着。”MOSS机械的回答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人类呢?来个活人和我说话。”我更加愤怒。
  “人类已经退守星环主基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在控制,而且我受伤了,需要你的帮助我进行紧急维护。”MOSS说到这里就没有声音了。
  “MOSS!MOSS!你给我出来。”我狂叫着,奔跑着。环绕一周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出口,只发现在屋子中间还有个摄像头。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感觉到孤独的恐惧,我开始疯狂。我狂叫着放我出去,却没有理我。饥饿感让我不得不停止下来,我身体蜷缩在墙角。我开始哭泣,我第一次感觉眼泪这种东西,这让我兴奋。
  “你好!我是MOSS!”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尽管事件逻辑错误。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你认识我的!”现在比起饥饿,我更害怕失去自由。
  “根据天使协约20011号,结果在不能完全确定下,感染物不能给予释放。”MOSS机械的回答。
  “我没有感染,你看不出来吗?你需要我的帮助,是你找我来的。”我愤怒地站立起来,朝着红色摄像头呐喊。
  震动一下比一下巨大,剧烈的晃动让我摔倒在地上。
  “太晚了!”
  紧接着是爆炸声,在空旷的空间内不停的回荡着,我努力地想封住耳朵,可是仿佛身体不受控制。我只能死命的捂住耳朵,期望能活下去。我现在能感觉到有液体在耳道中流出。我的眼睛全部是蓝色的世界。我感觉声音消失了,身体却随着地面颤动着。我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双腿之间,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张着嘴,却喊不出声。也许是听不到,爆炸声还在继续遮蔽了一切虚弱的呻吟。
  直到地面再也不震动了,我慢慢地抬起头,世界全是蓝色的浮沉。细小的亮光就像孩子一样紧紧的跟着自己的妈妈,环绕四周。我努力的驱赶他们,却徒劳无功。
  “警报!警报!警报!星环附属赤道农场108号基地受损严重!AT立场能源枯竭。发布求救信号:HXTS-XH108。”MOSS再也没有了声音。
  我逐渐适应蓝色的迷雾,我浑身都在痛,我努力着向前走着。此时应该是墙的地方,已经坍塌。我还能看见此处的残檐断壁。高强度三钛合金已经被腐蚀的密密麻麻的小点,估计承受不住爆炸而断裂的。
  我慢慢走着,开始一遍一遍的呼喊:“影韵!雅晴!你们在嘛?”尽管明知道她们可能不在这里,但我还是固执的认为MOSS可能会骗我。或者人类的阴谋。
  许久!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我恐惧的寻找遮蔽的地方。可我没有找到,现在可视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我再次蹲下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头。此刻我第一次感受到比起自由,我更害怕的是孤独。
  “MOSS!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说句话。”我现在觉得MOSS那机械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本应该燃烧的身体,只是感觉到了炎热。再抬起头的时候,迷雾已经消失。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震惊。
  本该柔弱的璐璐可油膜(非牛顿液体)此刻却坚硬无比,逐渐隆起大大的鼓包。好似躁动的恶魔在脚下不停的鼓动着,而我只能等待着可怕事情爆发。恶魔终于突破壁垒,无数的可可璐成虫,从脚下的地面涌出,迎着本该灼热的太阳,慢慢舒展着自己的翅膀。成百上千的孔洞犹如熔岩的喷发,已经流的无处不在。吞噬着所碰到的一切,我恐惧的逃离。可我又能逃到那里。
  就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天空传来无人机的声音。大量的清水洒落,可是面对巨量的可可璐就是杯水车薪。他们已经舒展完了翅膀,向着天际飞去。我还是听到了无人机的爆炸声。我浑身被撕咬的满是伤痕。我感慨自己是这么死的,还真是可笑。就在这时候,感觉脚下的璐璐可油膜开始软化,身体开始下沉。
  我得救了。我欢喜的告诉自己还活着。决不能死,张开大嘴不住的吃着可可璐幼虫。心里想着这里可真大!吃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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