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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评书的说法,往往都是一夜无话,到了双喜这里,就是一天无话。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老鼠又在咔嚓咔嚓地啃墙皮了。他不得不再次告诉了爸爸,爸爸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把墙拆了去抓老鼠吧。而且也不能随便放老鼠药,私自往公共场所放老鼠药可以算投毒。
到了晚上睡着以后,双喜又去了赵晓云家。虽然吴红华老人的家更近,但是他仍然没进去。也许明天吧,明天晚上就去看看他。双喜想着。
赵晓云还是刚刚洗完澡,不过这次没有洗头,而是把头发包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脖颈和圆润的耳垂,看得双喜一呆。她怎么能这么好看?!
好看的赵晓云在认真地写着论文,一边查资料一边构思,一边飞快地敲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双喜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与进行性肌无力相关的自动化论文。一股幸福的暖流充满了双喜的胸臆之间。她,竟然是在写自己在梦里给她建议的那篇论文,而且,这个如果能实现,说不定自己就不用死了。她,会知道自己吗?
“妈,你说咱家楼上有个人,也得的这个病?”赵晓云一边写一边大声问着。
“是啊。”晓云妈妈在厨房给女儿煲去火的汤,这孩子这几天来为了个论文都熬成什么样了。“比你还小几岁呢,可惜了的。他爸是个挺好的人,怎么儿子遭了这么个罪呢?”
“我想去找时间看看他。”赵晓云停下打字的手,“妈,你说,我要是敲门说想看看他的病情,会不会被他家骂出来?”
“那有啥好看的,一个瘫子。”汤煲好了,晓云妈妈给她端进来,一碗滋阴润肺的雪梨银耳汤。“你大姑娘家,去他家不方便。他家没女人。”
“那他妈妈呢?”赵晓云小口喝着汤,奇怪地问。
“早几年就走了。”晓云妈妈叹了口气,“他倒是有个姐姐,不过只有礼拜天白天在,你要真想去看,就挑那时去吧。”
“噢,那不是明天就可以了?”赵晓云一高兴,喝了一大口,差点把自己烫着,急忙放下手里的汤碗,灌了一大口凉水。
“你看你!急个啥劲!”晓云妈妈没好气地责怪她,“明天我先给你打听打听,看他姐来了没。没来你就别去了。”
“噢,好吧。”赵晓云又继续沉到自己的论文里,继续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晓云妈妈站在边上看着女儿忙活的样子,想想自己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了,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女儿在学习上,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看来是随了她爹了。
那一夜,晓云忙到凌晨4点多,才累得关上电脑,爬到床上睡着了。双喜这段时间一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陪着赵晓云写论文——哪怕他知道自己和醒着的她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也免不了那种心底的自卑感。他心里时而浮现出赵晓云会来看自己的欣喜,时而浮现出她妈妈那句“一个瘫子”的话,忽悲忽喜、患失患得地待在那个房间里,直到她睡着,身上发出了梦光球的光茫,才引起他的注意。
不管自己平时如何,在她的梦里陪着她,是自己最大的乐趣了。
双喜伸出手,碰了一下她的梦光球,进入到了她的梦里。
那是一个中世纪的欧洲场景,赵晓云住在一个窄小的二层小楼里,她家边上是一个新搬来的贵族家庭。这家人很有钱,一连收买了六七套宅子,拆掉了围墙,重新修建了一个超豪华的大宅院。光是花园就有她家连楼带院的三个那么大。听说,是个公爵家在这里盖的别馆,为的是晋见皇帝陛下时有地方可以住。
那一天,她坐在阁楼的窗边向公爵家眺望,看他家花园里盛开的蔷薇花,心里羡慕极了,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的贵族子弟走过来,坐在了花园的秋千架上。一边轻轻荡着秋千,一边看着手里的书,嘴里还念着拉丁文的诗句。
好帅啊。赵晓云的眼睛变成了星星。那年轻的贵族玩了会儿秋千,觉得累了,就躺在小路边上的长椅上,闻着空气里的花香,睡着了。赵晓云觉得他会着凉,一着急,忽然手里拿着件衣服出现在了那长椅边上。轻轻的为他盖上那件衣服,又俯下身,在他脸上快速地啄了一口,忽然转身逃开了。
那少年醒了,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股女孩子的气息,不由得呆住了,他躺在长椅上,脸正好对着邻居家的阁楼,看到一个女孩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见自己醒了,便羞涩地一笑,从窗口躲开了。
这女孩是谁?少年想着,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他又看看身上的那件衣服,是件作工粗糙的衣裙,是她的吗?
后来,为了能见到她,只要他在这座别院里,就会过来花园,或是在秋千上,或是在长椅上,或是在花丛里。总是在不经意地抬头间,就看到了窗后的那个女孩子。
在年轻的贵族往这里看的时候,赵晓云也在看他。这是赵晓云心底里最浪漫的一个投影,也是她在众多影视作品和动漫小说中综合出来的最理想偶像,所以自然一看到就芳心可可了。
原以为这种幸福的生活会这么长久地持续下去,可是有一天,忽然少年贵族家里来了贵客,不止少年去作陪了,连他的父亲公爵大人也在一旁陪同。他们来到花园里时,赵晓云认出了那个客人是谁——是皇帝陛下的次女,一位真正的公主。
看着公爵一家小心翼翼的样子,赵晓云感到不妙,难道公主对公爵的儿子有什么想法不成?她悄悄躲在窗帘后面,把窗子拉开一条缝隙。
“尊敬的公爵阁下,陛下的意思是,如果公主殿下觉得还算可以的话,明年的四月初,就举行他们的婚礼。”一个皇家总管模样的人在边上说。明着是对公爵在讲话,可是实际上却是在问公主的意见。
“我觉得挺好的。”公主笑着看了年轻的贵族一眼,“他是我理想的丈夫。”
哪里是你的,明明是我的!赵晓云咬住手帕,恨恨地盯着公主看。公主的面目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那皇家的贵族气质却让她自惭形秽。
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