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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区很多地方是穷山恶水,也有富饶之地。
一个数量上千只的猩猩部落占据了一处山水相映的丰饶区域,村子在山水旁边。
红月升空之时,天上落下了一团白光。
白光落进黑猩猩部落,悬停在村中央,白光无形,散发出来的光晕让强壮的黑猩猩近不得身。
智力已和人类相差无几的猩猩们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有一天,它们突然发现受伤的族人离白光越近伤口复原的越快,便在白光周围建了一栋石屋,将白光当神明供奉,白光落下的那天被它们定为神迹日。
时光匆匆,转眼过去了五个月。
猩猩部落再没有重伤死亡的事件,这让猩猩首领胆子更大,捕猎范围更广。它们原来的食谱以果实为主,现在是杂食,只要能进肚子的东西都是它们的目标,辐射让它们的进化加快,也更向人类的文明靠拢。
它们拥有了高度的智慧,以前遇到的那个拿着红色狭刀的男人留给它们深刻的印象,对人类充满了敬畏。
这一天猩猩首领亲自带着五十只猩猩骑着马游走在村子十公里之外,它们的嗅觉灵敏,可以嗅到很远的兽类气息。
猩猩首领嗅到了强大的异兽气息,里面还夹杂着似曾相识的味道在里面,对方向着它们的方向而来。
它辨识了一下方位后,跳到树顶,远远的,一只黑豹在山壁间腾跃,转眼跃下了山崖,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猩猩首领昂首拍胸嚎叫,宣告领土权威,黑豹却是如道黑色闪电直直过来,对它的警告不闻不顾。
猩猩首领跃下树梢,叽哩咕噜一番话,群猩高举兵器齐齐叫嚷,拍马跟在猩猩首领身后迎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两者相遇。
猩猩首领高举右手,队伍停下,排成一排。
十余米长的黑豹也停下身影,发出“噫毛”的长叫,毫不畏惧。
黑豹上坐着一个身穿兽皮的貌美女人,身材修长,背着一把黑色长剑,冷眼望着群猩。
猩猩首领一见这女人就想起了以前的那个男人,一时不敢下达攻击的指令。
“你们见过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的声音平静冷冽。
猩猩首领不知其意,静默。
双方之间气氛肃杀。
女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兽皮,上面用炭画着一个人,上面是一个男人,拿着一把长刀,刀被血涂成红色,因为时间的关系,颜色显得很深。
“就是他,见过就点头。”
猩猩首领分不清人类长相,但是认出那把刀,身上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指着画像“呼噜”地叫,连连点头。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寻夫的叶影。
五个月来她还是首次得到井之源的踪迹,几乎绝望的心顿时泛起涟漪,压抑不住的喜悦弥漫全身,她身子一晃,便站到了猩猩首领的马头上。
“在哪里遇见的?”声音激动,问的又快又急。
猩猩首领根本就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女人就出现在眼前,心里哪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和以前那个男人一样不好惹,只是不能在族群里失了威信,硬着头皮挺着胸膛和女人直视。
叶影见猩猩傻盯着自己,知道对方没能听懂自己的话,便用手势比划。
比划了好半天,猩猩首领才隐约明白,是寻伴侣来了?
它只想早点打发走恐怖的人类,便比划着带领队伍向着以前男人跳崖的山头而去。
那座山是村子的西面屏障,紧靠村子,在从村子绕过时,叶影若有所觉,只觉空气里尽是熟悉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莫明从心头升起。
她站在黑丫身上向村庄望去,当看到村子正中高大的石屋时,那种感觉更是异常明显,生出强烈的欲望。
便比划着让猩猩带自己过去看一看。
猩猩首领顿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那是神明,村子的守护神,岂能容外人去玷污,看一眼也不成。
猩猩首领态度坚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当然了,它没有动手。
因为该死的女人先动了手。
女人身后的黑剑横在了它的脖子上,黑剑锋利,剑锋轻而易举嵌入进皮肤。
队伍转了向,进了村子。
到了石屋前时,猩猩首领不顾长剑挟制,跪拜在地。
空气里全是井之源的味道,叶影双眼迷离,泪如雨下,失魂落魄地走向石屋。
猩猩首领暴怒嘶吼,族人一哄而上。
一道黑影拦到中间,“噫毛”一声将一群猩猩撞开,不等猩猩再度冲过来,跟在叶影身后进了石屋。
石屋按抗拒猩猩们的距离建造,留有大门处一小块地方供摆放伤员治伤用的空间,所以石屋很大。
黑吖已经长到了十米多长,进了石屋后直接堵在门口,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直把猩猩首领气得跳脚,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石屋不过是从外围围建的,说穿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叶影一进去就看到中间飘浮萦绕的光,却没见到井之源的身影,她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好不失望。
等她回过神,再凝视光团,眼前明明只是一团光,却给了她万分熟悉的感觉。
光团气息温和,充满了留恋不舍的味道。
也是思念和不甘。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她就是知道。
泪水再度涌出来,她走进光芒中。
光如烟云一样翻滚起来,没有拒绝,而是将她包在了里面。
光很温暖,轻轻抚摸着她,好像一双手,轻柔温馨。
叶影泪如泉涌,黑色长剑铿锵落地。
思念刻骨铭心,等待望穿天涯,为了期盼可以忘却自己。
因你而美,因你而醉。
我要痴缠,我要拥抱,我要永生永世。
你怎么能变成一团光呢?
她又哭又笑,不管你变成什么,我还是找到你了。
她纵身投进光的深处。
如果你成了光,就让我成为光的一部分,不再分彼此,不再分离。
黑吖落泪了,昂首:“噫……毛!”
光团躁动起来,翻滚搅动。
……
人类的一生是短暂的。
有人曾说生是为了迎接死亡。
也有人说生是一场梦,死是梦醒时刻。
还有人说生是快乐的、生是希望的开始。
更有人说生是悲哀的、生是痛苦的起源。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将生与死之间的过程给忽略。
在生和死之间,我们得到的东西不同,意味着我们生与死的意义便不同。
郑峥和易三坐在一起感叹着生与死的观点,空气里有种淡淡的悲伤。
明天就是第一台机甲试验机的测试,却因为井之源和叶影的未归而意兴阑珊。
“最近的梦是什么情况?”
“没怎么做了。”
“唉!没有他们我很不习惯啊,也习惯不了。”郑峥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你说……他会不会就是红月?”
易三跟着躺下来,“太荒谬了,我们又不是活在神话世界,想多了。”
“也许……他们的梦醒了。”郑峥拔了根草含在嘴里。
死是梦醒时刻吗?
易三沉默片刻,“做梦多好,还是继续做梦的好。”
“是啊,做梦多好啊。”
一群孩子欢快地跑过去,郑峥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整个西三十区和以前大不相同,你说他们两个怎么就那么狠心不回来看看呢?以前他的心软着呢,应该会非常喜欢吧。”
“那是肯定的,他一直就是个心软的男人。”易三回想以往的日子,笑了起来:“叶影那么凶的婆娘都被他感化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啊。”
郑峥笑道:“一物降一物。”
两人沉默下去,一起盯着天上的红月。
心里其时都在想:他总是那么不可思议,该不会真的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