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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吗？”
“洛溪同学。”
洛溪坐在废弃教学楼的其中一间教室里，面对着窗外下个不停的细雨，那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若恶魔低语。
确实是恶魔低语。
转头看去，一道白色的身影漂浮在空中，如雾气般若隐若现，但也依稀可知是女性的身体。
虽然它自称为恶魔，但其实看久了，也没有什么恐怖的情感会在心中产生。
她自然知道它问的是什么，她和它的交易内容。
见识过它的神奇之后，洛溪毫不怀疑它可以做到它答应的内容，代价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不过，让她犹豫的是同意之后所会造成的影响，会不会太过严重。
“我……我答应你……”经过了太久的犹豫，洛溪终于选择答应了它，毕竟，那是无法抗拒的诱惑，至于之后会造成什么影响，那也与她无关了。
“哈哈哈哈……”
“少女，你不会后悔的……”
嘶哑而低沉的笑声从白影中传出，使这间教室中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恐怖。
洛溪轻轻闭上双眼，神色自然，只是那微皱的眉头昭示着她的内心未必有表面那么平静。
片刻之后，白影直扑洛溪而去，将其团团包裹，最后尽皆消失在她体内。
“生的感觉真美妙啊。”
洛溪缓缓睁开双眼，神态语调统统变得与之前不同，显然已经被白影占据了身躯。
“既然你们都想来找我，那就来吧。”洛溪诡异一笑，随即狂笑道：“今晚，会很热闹的……哈哈哈哈——”
……
钢琴室外。
柳茗目送着李白离去。
一旁的柳清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小姐，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儿，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会算命这件事么？”柳茗并没有正面回答，转而言之道。
“算…算命？”柳清惊疑道。
算命这种事，她向来是不相信的，不过，从大小姐口中说出的话她不可不信。
“真的有…算命这样的事？”
“嗯~”柳茗轻轻点了点头，回忆道：“幼时，母亲带我去过一个地方。”
……
山青林静，枯叶似火。
她与母亲踏上遍布青苔的石阶，前往满山红叶中的村庄。
沿路可见的是湿润的草木，在笔直的道路上，身后是相隔两方的林网。
偶尔低飞的蝴蝶，会引来女孩温柔的目光。
随风而逝的枯叶，停留于她温存时的过往。
道中的奇石怪木，会让她视若珍宝，留恋收藏。
清澈的林间溪水，会让她驻足不前，嬉戏彷徨。
世界的奇迷诡怪，会让她留景与怀，欣喜若狂。
消逝的生机万物，会让她默然哀悼，独自悲伤。
时光如水从不停留，抬头看去，摇摇欲坠危墙。
命不由天我道自寻，未入其中，明心亦有答案。
“女儿，怎么不进去了？”
“妈妈，我在枫叶林里看到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哦~乖宝贝，我也看到了，那只蝴蝶很漂亮。”
“嗯~可是，它死了。”
“……？”
“后来，我在一个蜘蛛网上看见了它，它在拼命的挣扎……开始我是想救它的……可是……”
“可是为什么不救它呢？茗儿可不是会害怕蜘蛛的孩子。”
“可是，我在想蜘蛛不吃东西也是会饿死的，动物之间的相互捕食，应该是很正常的吧，上天要它被吃掉，我救了它，它也会死在下一个蜘蛛嘴里，那为什么还要让它承受两次濒临死亡的痛苦呢？”
“……”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被吃掉就好了。”
“……”
“被蜘蛛网缠绕，束缚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茗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生命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活着…才有希望……”
“我不想再听这些话了！生命到底美好在哪里！酒席？！高楼？！学习？！每天像一个玩具，没有自由，没有空间……就像那只被束缚的蝴蝶……”
“茗儿……对……”
“我说了我不想听！明明……上天已经安排了那么多劫难给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开心一点呢！”
“茗儿……”
“妈妈，上次我都听到了。”
“……”
“我会夭折的吧……”
“不，不会的！我和你爸爸是不会放弃的，你要相信我们！”
“可是……他都说对了啊……”
“茗儿，看着妈妈，相信我，我和你爸爸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
“……”
“妈妈，我想回家……”
……
“周易卦卜知天命，谋无可谋不可谋。人世将倾地翻覆，天机覆水亦难收。”
“两位，既然已经到了老夫门前，为何不进来一叙？”
……
“我在那个地方学习了一年，继承了老者的衣钵，才告辞离去。”
“他可以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之一，足以叫上一声师父。”
柳茗道：“李白的那句话，正是初见时师父说的第一句话。”
柳清了然，心中的愤怒一扫而空，说道：“那让李白来找大小姐的人就是大小姐的师父了。”
“未必是。”柳茗摇了摇头，“师父应该不会通过他人转告我，只要通过本门的一点玄机，他就可以告知我他身处何处。”
“不过，来者绝对不是对我怀有恶意的人，清儿你就放心吧。”柳茗轻轻捏了捏柳清的小脸，笑道：“我算过了。”
“嗯~”柳清点点头，有些纠结道：“大小姐，算命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当然神奇，流传千古的《推背图》你听说过了吗？”柳茗有些神情复杂：“从当时可往后推出上千年的历史，无一不灵。”
“我的师父也可以推出百年之内的世间变化，不过，天机不可泄露，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我想，正因如此师父才会隐居。”
“……”柳清忽然有些紧张，大小姐不会已经知道她隐瞒她的事实。
“当然，我的天机术只不过略有点精通，只能简单的推测一些东西而已。”
“呼~”
听到这句话，柳清轻轻松了口气，却没有看到柳茗唇角淡淡的笑意。
“清儿，你问这个是不是想让我替你算算姻缘~”
“没有，我没有想算什么。”柳清急促道，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抗拒。。
“好吧，那我们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