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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情绪就是这样,能够不经意地感染到他人的。
笑声能缓和气氛,也能化解尴尬和矛盾。
因此,在青姨的规劝以及花想容的终极必杀技作用下,花满堂和江晓明总算初步达成暂时停火协议,大家一起在餐桌前分主次坐下,就未来合作前景表达了各自美好的愿景。江晓明表示,双方应该就目前的立场求同存异,务必做到实事求是、平等对话;花满堂也展望了双方合作的基本意向,并再一次强调了女方立场,也同时表示,愿意和男方在不违背女方原则的前提下展开基本的对话与合作。
餐桌上也早已摆好了满满一桌子菜。
见双方终于达成了初步合作协议,青姨微笑着打开了那瓶玉林春,正要给花满堂倒上,却被花想容抢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花想容说着,先给花满堂满上一杯,又给青姨倒了半杯,稍作停顿后,又给江晓明和自己倒了少许。
然后由青姨提议,大家一起举杯畅饮。
青姨和花想容都是浅尝辄止,花满堂和江晓明则是一饮而尽。
“好酒!”江晓明微笑着拿起酒瓶,为花满堂和自己各满上一杯,便也不再客气,大吃起来。
“当然是好酒!”花满堂眼中闪烁着泪花,又是一杯见底:
“82年的……能不好吗?”
“别光喝酒,也吃点菜。”青姨夹了几样菜放到花满堂碗里,嘴里还不停劝慰着。
……
酒过三巡。
一瓶酒已经见底了,花满堂一个人就喝了大半,人已微醺。
花想容也喝了近一杯了,俏脸上满是红晕,却是兴致不减。
江晓明喝酒从来不脸红,喝的也不多,他也不好这一口,但主要是怕自己喝多了花老头翻脸,所以现在也还算清醒。
青姨的半杯酒却还剩小半杯,她也最是最清醒的一个。
花满堂喝光最后一杯酒,便放下了筷子,目光看向花想容,神色异常严肃,语气却极其柔和:
“想容,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和坚持,眼光也不算差,这很好!
我花家历来从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至于什么保媒、领证、大宴宾客的,也都不怎么看重,这些只不过是形式而已,我们更在乎一些本质上的东西!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就是你的大日子!
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必须给我牢牢记住!”
见父亲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花想容不由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地细细聆听。
花满堂看向花想容的眼神中既有怜爱,也有不舍:
“从今往后,你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就是晓明了。
你一定要加倍对他好,要比对我还要好得多才行!
生命中有很多不如意,你不可以再因此恣意任性妄为,要学会容忍和体谅。
晓明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也很重情义,而且以他的聪明和志趣,将来你可能会有很多的对手。
但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对他好,保持着最初的本心,就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话虽这么说,但最基本的坚持和原则还是要有,不能一味的退让和纵容。
这里面的度,需要你自己慢慢去摸索和把控,别人都帮不了你。
还是那句话,过日子嘛,难免会有不如意的地方。
但你要记住,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是你没有下定决心彻底忘记他,你就都必须学会默默接受、独自忍耐。
也不要回来告诉我。
因为,到了最后,你一定会选择原谅他。
而我,绝对不会!”
花满堂说话的语气虽然平缓,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也同样给人一种有如诀别般谆谆教诲的巨大感染力,竟让青姨和花想容两人不由潸然泪下!
江晓明也感受到了一种如山般的压迫感和责任感,正想说些什么保证的话,却听花满堂继续道:
“晓明,我也有几句话对你说。”
江晓明连连点头:
“您说,我听着。”
花满堂声音变得格外亲切:
“想容虽然只比你小一岁,但她和你不同,她还小。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希望你一开始的时候能多让着她一点,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慢慢改变的,变成你想要的女人。
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见江晓明点头应下,花满堂接着道:
“我所说的,她还小,让你让着她,其实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你不能欺负她,怎么也要过一两年再说。
这一点你千万不能大意!
当年她母亲就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
“我知道。”当着青姨和花想容的面,江晓明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向您保证!”
花想容则是羞红着俏脸,一头扎进青姨怀里,再也抬不起来了!
“很好!”花满堂神情很是欣慰:
“今天你能来、敢来,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我很欣慰。
也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
哼,你还算敢作敢当!”
见江晓明汗都下来了,似乎想要解释,花满堂摆了摆手,道:
“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过晓明,说实话,对于你能拥有我的女儿,我很羡慕你,甚至可以说有些嫉妒!
你要知道,第一个抱她的男人,是我,不是你。
第一个亲她的男人,也是我,不是你。
还有很多很多的第一,都是我!
但是,从今往后,能陪她走到最后的男人,却是你,不是我。
这是何等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们以后会怎么样,我管不着,到时候,你想怎么欺负她都可以。
但我想请求你,不要伤害她。
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有一天,你不再爱她了,你也别告诉她,只需要悄悄的来告诉我。
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相反,我会很感激你!
因为你又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了。
我会悄悄的来。
带她回家。”
花满堂说到最后,显得有些动情,老眼含泪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江晓明则是莫名地热泪盈眶,却是怎么都忍不住,终于还是落下泪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花想容早已泣不成声,趴在青姨怀里,哭成泪人儿一般。
青姨则是一边抹着泪,一边还在轻声安慰着花想容。
良久,青姨才止住,眼中含着泪水,笑骂道:
“大哥,你这张嘴啊,真是管不住!
这以后真不能再多喝了,两个孩子本来好好的,又是喜庆的日子,你却硬是把他们给说哭了!”
花满堂也笑了起来: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吃,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说完,他起身出门去了。
江晓明望着他稍显肥胖的背影,直感觉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也更加丰满了!
这和当初云破月来花弄影的画面带给他的那种高大、丰满感完全不是一回事!
……
夜深了。
柳梢头,一弯新月如钩。
回去的路上,江晓明和花想容两人并肩而行。
朦胧的夜色给大地罩上了一层轻纱,玉林城中的点点灯火与天际的星光连成一片,朦胧中仿佛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天空中。
也许是今天喝了酒,又或许是花老头的话让人有所感触,虽然只是新月,江晓明却莫名地想起了小时候姐姐教自己的一首小诗: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青云端。
姐姐清脆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旁,一种由衷的寂寥感油然而生。
江晓明不禁看向走在身边,显得格外安静的花想容,不由叹了一口气:
“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你有一个好爸爸。”江晓明笑道:
“不像我,连个家都没有。”
花想容闻言也笑了起来,琼鼻处微微皱起,一双如水般的美眸也弯成了新月: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再说,以后……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我爸爸……不也是你爸爸?”
说着说着,她俏脸上已经是潮红一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低下头去,反而微微抬起头来,毫不避让的和江晓明对视着,眼神中带着少有的柔情与真诚。
突然间,江晓明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被狠狠揉了一下,只感觉到鼻子酸酸的,这才回想起花老头说的“你要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变成你想要的女人”的这句话,原来知女还真是莫若父啊。
“谢谢你,花花!”江晓明揉了揉花想容额前的刘海,将之搞得乱七八糟的,又见她惊叫一声,然后手忙脚乱的开始飞快整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
没想到今天见花老头的这一趟,竟是我人生中收获最大的一次:不仅多了个家,多了一个爸爸,还有了一个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美丽小妻子。
我自己反而什么都没付出,连带过去的礼物都是你去老丈人那里偷来的,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花想容闻言又是欣喜又是羞赧,撅着小嘴嗔道:
“你可别乱说,爸爸只是同意我们交往,你这又是……又是妻子,又是老丈人的,想得倒美!也不怕别人笑话!
还有,我是拿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是是是!是不能乱叫!那就换个叫法。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家里的事都是老婆大人说了算!
那件事确实不能算是偷,毕竟岳父大人也默许了……”
花想容闻言更是羞不可抑,却突然反应过来,不由惊叫出声:
“默许?你是说爸爸他发现了?”
江晓明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岳父大人何等精明!当时他一看到酒瓶就知道了,你没看见那时他一脸肉疼的模样吗?可是他没有点明,也就算是默许了。”
花想容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道: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前面三次……爸爸他真是……”
尼玛,原来前面还偷……有过三次?你真行!
花老头好可怜!
想到这里,江晓明长叹一声,道:
“花花,没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明天我们去文成公堡,那里有酒庄,说不定也有82年的玉林春,到时候让城主卖一箱给我们,下次去你家的时候加倍补上就是了。
不过,说实话,今天这一趟真是物超所值!绝对要给岳父大人一个大大的好评!还要加上一条评语:
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花想容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继而反应过来,江晓明竟是在调侃自己!
你当是做买卖吗?谁是货?
于是她不由大为恼怒,正准备要发个飙,却见江晓明一声长笑,飞奔着向前方跑去!
“江晓明!你个杀千刀的!给我站住!”花想容一声娇喝,跟在江晓明身后,极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