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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王略从酒店出来后直奔附近的一家冲腾特色饭店，因为到的时间比较早。
不用排队也不用等位，王略径直入了店里坐下。
“土锅子，野笋炒肉、清蒸蒜香鱼、干锅杂菌、界头瓦片牛肉，大救驾和玉米饼半打。”
在饭店人还少的时候吃饭果然是一件令人很开心的事情，菜和主食上的飞快。很快，王略点的菜就都摆上了桌子。
在等菜的间隙，王略又要了网上推荐的果酒，酒度数很低，入口绵柔，回味香甜，还是很不错的。
清蒸蒜香鱼上覆盖的蒜泥和芝麻赋予了鲜嫩的鱼肉另外一种独特的香味；
瓦片牛肉滑嫩可口，作为配菜的洋葱极其鲜嫩，合着牛肉一口吞下，香甜、美味；
野笋炒肉和干锅杂菌乃是下饭极品，尝了这道菜后，让王略考虑自己是不是得追加米饭了；
土锅子和王略家乡的铜锅类似，都是用小火慢炖做出的菜，不过这个用的是砂锅，而且食材更有冲腾当地特色而已；
大救驾就是番茄肉末鸡蛋炒的饵片(面片)，倒是很合王略的胃口；
玉米饼，就是玉米饼而已。
等到店里人满为患时，吃舒服的王略在老板和服务员惊异的眼光中结账走出了饭店。
明天就是冲腾一周一次的毛料集会，正好去瞅瞅，试试水。
今天就好好的放松下吧，王略在街上悠闲的漫步着。
等到夜幕降临，有些凉意时，王略转向酒店的方向，路上顺便在超市买了不少的五金工具和零食。
......
第二天一早，王略踩着点的来到了酒店的早餐餐厅，和服务员报房间号后就进入了餐厅。
“哈，这么早果然没人。”
先在餐厅里转一圈，国内的早餐自助的套路都差不多，就是中式早餐和西式早餐的混合而已。
不过因为冲腾地处云南，餐厅里有别处不常见的现场制作的米线。
“嗯，自助餐的标准套路。”
“这米线看着不错啊，给我来一碗，云吞面也要一碗。”
……
等王略打着饱嗝从餐厅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在王略的努力下，餐厅厨师今早的工作量肯定会增加不少的。
走出饭店，王略直奔冲腾当地的玉器一条街，今天是冲腾市场的集日，每到集日，市场里都会聚集大量的商贩和游人。
王略也不急，他先去附近的那些有门面的店铺转了一下，借着上手询价的机会扫描了不少不同种类的翡翠的结构。
“嚯，这么多地摊，原来真是赶集的感觉，难怪叫集日呢。”
进入集市后，只见一个方圆数千米的平坦广场上，排列着好几排的摊位，在或红或绿的防水布上摆满了翡翠制品或翡翠毛料。
按网上攻略里的说法，在这里看货前一定要先问明价格，然后才能上手，拿起东西来也要小心谨慎，省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出了意外不好收场。
万一真出了意外，损坏了还未付钱的商品，也可以去找市场的鉴定委员对商品重新估价，这几年冲腾的翡翠市场管理愈发严格，只要选择在正规的市场和商店交易，强买强卖的事情是很少会发生的。
王略走到一个摆满翡翠手镯的摊前，蹲下来指着地上的一大串手镯问老板多钱。
“100块一只，多买多便宜啊。”
王略随便捡起一只，放在眼前仔细观察，觉得这镯子看着也挺漂亮的，和刚才店里看到的标价两三千的东西也差不多。
“从常理推断，店里的手镯成本就算只有价值得一成也有2，3百块。这个手镯店主哪怕少挣点，成本算50。”
“四五倍的差价，镯子的材料肯定是不能一样的。”
机械纳米虫的扫描结果证明了王略的推断，王略手中的这个手镯的表层和内里是完全不同的物质。
应该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加工好后，在镯子表面涂抛光粉再上胶的，镯子的实际材质比表面看起来要差的多。
放下手里的翡翠手镯，王略又转向附近的摊位，同样是先问价，再看货。
这回王略拿起了摆在一个盒子里的一套五只装的手镯。从这五只手镯的颜色和花纹上能看出来它们是用同一块材料切出的。
这套手镯老板的报价是六万，不零卖。小心的扫描手镯后，王略把手镯放了回去，没看出值钱在哪里来，种水什么的都很一般的感觉。
就这样，王略在市场上的摊位上转来转去的，各种价值各种样式的翡翠镯子和饰品都捡起来看看。
用生化纳米虫扫描后和之前在店里扫描到的图纸相对照，等到王略自认为算是对翡翠的成分有了一定的了解后，他就准备到出售翡翠毛料的摊位去试试水。
购买翡翠毛料，也就是所谓的“赌石”了。
市场里的赌石交易也分两种，一种毛料的外皮完好，另一种毛料外壳上有擦开的小口，露出石皮下的翡翠，还有一些则是把毛料从半中间完全抛开。前一种也叫全堵毛料，后一种自然是叫半赌毛料了。
在王略看过的很多或真或假的故事中，像这种擦口露出一点绿的石头，有不少都是作假弄出来的。
尤其是露出的翡翠的品质越高就越要留心，有些技术高超的造假者，不仅在里面的翡翠上动手脚，就连外面的石皮也能造假。
擦出的翡翠品质高，就连毛料的皮壳也是老坑料的品相，就连赌石的老手都有可能中招，更何况很多初入这一行当的新手。
有机械纳米虫在手，上当是不可能的，所以王略有目的在各个摊位上看那些切开后露出一点绿的毛料。
对照毛料的外在表现和内容，结合网上看到的教程，王略的赌石水平在快速的提高着。
他也不指望能将自己的技巧提高到哪去，只希望将来在挑选全堵毛料的时候捡起来石头出翡翠的概率大一些，这样他扫描翡翠的毛料的工作量就能小很多。
在一个说着生硬汉语的摊主的摊位上，王略终于发现了那种造假的半赌毛料。
比如说这块要价15万的毛料，重约两公斤，一半去皮另一半留着黄沙皮壳，仔细看着一半的黄沙皮壳还能发现人工打磨的痕迹。
王略用强光手电一照，去皮的部分处处都透着绿光，分外的很好看。
可实际上呢，石头里面完全是空的，内里贴了绿色的纸，再粘了铅块增重。
小心翼翼的把石头放下，嘴里说着“太贵，太贵”，就离开了这个摊位。
东瞧瞧西看看的王略，最后选了一家卖便宜全堵毛料的摊子蹲下了，这摊子规模不小，地上摆满了各色的毛料。
至于价格嘛25一斤，周围蹲了不少人在毛料堆里面挑挑拣拣的，一看就是凑热闹随便买着玩的。
王略也在走进这堆毛料里，东看看西捡捡，似模似样的看着，还不时用手里的手电照照，或者在毛料表面上泼点水接着照，一看就外行的不得了。
“这都什么东西。”
王略愤愤的把手里的那块毛料放回了石堆理里，刚才他一共看了四十三块石头，里面都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白花花的一片。
唯一有货的一块毛料里的翡翠的品质也差的不行，也就和他之前看过的那些上过抛光粉的手镯类似。
“难不成这一大堆石头里都没个像样点的货色？”
王略留下那块一公斤多点的翡翠，蹲在地上假装专心的看毛料，实则控制所有的机械纳米虫从地下扩散出去，行程一个一厘米的网格形状后，开始扫描整个石堆。
在等待的过程中，王略无聊的听着附近的两个男游客在聊天。
“我觉得这块就不错啊，形状也挺好的，重量也合适，要不背回去太累了点。”
“你背干什么啊，走的时候发个快递就的了，东西带多了到时候坐飞机办托运不是更贵么。”
“也是啊，那我多买几块得了。回去之后老孙，老胡他们一人给一块，你也帮我找找。万一到瞎猫碰见死耗子，里面出翡翠了呢。”
“行行行，反正咱们空手来的，一人背个二十斤不是问题。”
听了这两人的对话，王略一乐。扭头看了眼这俩足有五十多岁的大爷，把手里的那块有翡翠的石头递给了其中一人。
“大爷，这块石头给你吧，你看重量也合适，外皮长的也挺好看。”
“谢谢你啊，小伙子。”那个大爷接过石头看了看，就把这块毛料放在自己挑出的几块毛料中间。
“小伙子你也是来玩的啊？”
“是啊，准备随便买点纪念品带回去。”
“嗯，那敢情好，买这种便宜的就对了。反正咱肯定开不出翡翠来，就图一乐就好，要知道十赌九输啊可是。”
“是啊，说的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另一个大爷也插话进来。
着老哥俩很快就挑够了石头，结账后也不想着解石，那俩人吭哧吭哧的背着石头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找地方发快递。
这时，机械纳米虫也完成了扫描，重新回到了王略身上。看着脑海里的扫描结果，王略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
“还真是啥都没有啊，这商家真够心黑的，不过也是25一斤你能指望里面有啥？”
转战到80一斤的摊子后，王略终于发现了品质还说的过去的翡翠毛料了。找了二十多分钟，王略发现了两块还不错的毛料。
一块里面有一小片品质不错的翡翠，应该就是网上所说的油青种，大小只比五片装的口香糖大一点。
另一块毛料重量超过五公斤，这块毛料的黑色皮壳上有一条贯穿整块毛料的绺裂。而在绺裂的一侧有一条翡翠带，看起来像是所谓的白底青种，还是品相比较好的那种，底子比较白，绿色比较艳丽。
有王略的巴掌那么大，厚度四五公分的样子，可以切两个小号的手镯出来。
两块石头一共花了王略954块钱，结帐后王略带着这两块石头来到集市专门解石的地方，租了一台机器准备把石头切开。
周围的游客看有人要解石就都过来围观，不过行家们一看王略的样子和他手里的石头就马上离开了。
一看王略这样的就是新手切着玩的，而且就这石头就算出翡翠了，也切不出什么好货来。不过还是有很多游客围在王略身边看热闹。
脑子里有图纸，王略很容易就能选到切开后恰好能露出翡翠的地方下刀，但在别人看来，王略就是把石头往上一摆，随便挪了挪就切了。
启动机器，待水流湿润了毛料后，王略一点点的压下机器的手柄，五公斤的毛料本来就没多大，很快毛料就一份为二了。
“切涨了？切涨了！”
“我看看，让我看看。”
“这什么翡翠，冰种嘛，糯米种嘛。”
“小伙子手气旺啊。”
周围的游客起哄着围了上来，有几个人过来看了一眼，就跟王略开价一千要买那半块有翡翠的石头，很快价钱就涨到了两千。
不过王略没有出手的意思，表示他还要继续往下切。
“小伙子，我出3000，你再切风险可就大了啊，万一切坏了可就赔本啦，到时候300都没人要了。”一个声音还在继续劝着王略。
“行了，你一边等着看吧，切涨了叫的最欢的还是你。小伙子别听他的，你切你的。”然后这个声音的主人还给王略支招从哪里切比较好。
王略把石头挪了下位置，从距离切面四厘米的地方下刀。
“嗯，这儿也行，正好两个镯子的厚度，要是翠延伸下去不变小也不变质的话，你这石头我一万块钱收了。”
在锯盘和石头摩擦发出的噌噌声中，王略切完了第二刀。
“呦，又切涨了，里面的品相更好了。”
“而且翠还有扩大的趋势啊，看这架势，至少能掏出两三副镯子来。”
“一万五，我要了。”这是之前那个想3000块收王略石头的人。
“一万五千五”
“一万六”
“一万六千六”
“我出两万，你们都捎一边去。”
果然如别人所说，想诳王略不要继续的那个家伙真的是喊价最疯的，从他喊出两万的价格后，就没人在出价了。
不用去银行也不用收现金，一手扫码一手交货，交易很轻松的就达成了，收钱之后，王略也不准备切第二块毛料了，把解石台留给了买他毛料的那个人。
“哎呀，怎么就没了呢，你看这面，这明明很好的啊，怎么忽然就没了呢，怎么能忽然就没了呢。”
对于总厚度只有不到5厘米的翡翠，第一刀去掉一点，第二刀去掉四厘米，可不就不剩什么了么。
赌石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说的就是这样，哪怕是同一块石头，别人一道切涨，你依然有可能一刀切跌。
“也算是你诳我的一个报复吧。”
今天王略的总支出是一千一，收入是来两万整。净收入一万八千七，试水还算成功，起码差旅费和伙食费算有着落了。
在集市耗了多半天的王略肚子早就空了，而且今天逛集会时总得蹲着，王略迫不及待的想要吃饱饭后回酒店躺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