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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何太冲心里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门外道童来报:“崆峒派、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宋远桥等人本来只想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只能师兄弟几人分别接待。
张三丰一生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繁文缛节,每逢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的整寿,总是叮嘱弟子不可惊动外人,岂知在这百岁寿辰,竟然武林中豪侠贵宾云集。
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
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放在厅上,以做座椅。
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
好不容易安排好各派、各帮的人,张松溪得空后寻一机会将张翠山拉到厢房。
张松溪道:“五弟,你瞧出甚么来没有?”
张翠山脸色有点凝重的道:“他们好像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欲盖弥彰。”
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实意来给师父拜寿,拜寿为名,实则询问金毛狮王谢逊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张翠山道:“四哥,那咱们怎么办?”
“五弟,咱们武当派还没怕过谁,何况如今三哥也已经康复,咱们师兄弟七人就以真武七截阵来会一会天下英雄!”
两人正在厢房交谈之际,又有道童来报峨眉灭绝师太率门下弟子给张真人拜寿。
随后众人只见灭绝师太等人进入紫霄宫,只见灭绝师太年约四十,身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
灭绝先向坐在紫霄宫正厅的刘瀚行礼,随后说道:“还未到山上便听到山下的道童说张真人武功盖世,竟把武功练得返老还童了!如今见过真人,果然如此,灭绝在此恭贺真人了!”
话语刚落,灭绝便让弟子呈上给刘瀚拜寿的礼单。
刘瀚扫了一眼峨嵋派送的寿礼,只见除了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一看就知道花的功夫甚是不小。
灭绝师太向张三丰言道:“真人,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刘瀚见此,觉得虽然灭绝跟那些人目的一样,但是人家拜寿好歹真心实意的准备了礼物,遂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此时已经从厢房中出来的张松溪瞧着紫霄宫中各人神态,寻思:“不知他们还在等甚么强援?偏生师父不喜热闹,武当派的至交好友事先一位也没邀请,否则也不致落得这般众寡悬殊、孤立无援。”
他想,师父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好助武当一臂之力。
俞莲舟在张松溪身边悄声道:“咱们本想过了师父寿诞之后,发出英雄帖,在武昌黄鹤楼头开英雄大宴,不料一着之失,全盘受制。”
他心中早已盘算定当,在英雄大宴之中,由张翠山说明不能出卖朋友的苦衷。
如今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对这个“义”字都看得极重,张翠山只须坦诚相告,谁也不能硬逼他做不义之徒,否则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就臭了。
若是有人还不肯罢休,英雄宴中自有不少和武当派交好的高手,当真须得以武相见,也决不致落了下风。
哪料到对方好似已算到此着,竟以祝寿为名,先自约齐人手,涌上山来,攻了武当派措手不及。
但是此时俞莲舟心中一点都不慌,简直稳如老狗。
他们师兄弟七人除了三师弟俞岱岩伤势刚刚恢复,其余几人都在刘瀚的指点下武功大进,特别是如今的宋远桥和俞莲舟都已是先天境的高手,何况他们身后还有一位将武功练得返老回童的刘瀚。
以他们师兄弟七人现在的武功组成真武七截阵,绝对能横扫场上各门各派的掌门或帮主,是以此时俞莲舟心中简直稳如老狗。
此时快至正午,道童们陆陆续续的将一些斋饭与热茶送与众宾客食用。
一个时辰后,大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道童们收拾了碗筷。
张松溪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各位原来祝寿,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
”本派原本打算邀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并解决各位对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的疑问。“
”今日一则是敝师弟张翠山远离十载,今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师长。“
”二则今日是家师百岁大寿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详,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那就变成了存心来寻事生非了。”
他这番话先将众人的口堵住了,声明在先,今日乃寿诞吉期,倘若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
这些人连袂上山,除了峨嵋派之外,原本是不惜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无人敢单独与其结下梁子。
况且如今张老道将一身武功练的登峰造极,返老还童,好似仙佛,众人如今更是不敢与武当为敌。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愿第一个做出头鸟,一时间就僵持住了。
过了片刻,昆仑派的西华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大声道:“张四侠,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打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下落。”
武当七侠的老幺莫声谷此时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从上午到现在正憋了半天气,这时再也难忍,冷笑道:“好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西华子睁大双目,好似一只丑陋的大水牛,问道:“甚么怪不得?”
莫声谷厉声道:“在下先前听说各位来到武当,是来给家师拜寿,但见各位身上暗藏兵刃,心下好生奇怪,难道大家带了宝刀宝剑,来送给家帅作寿礼么?这时候方才明白,送的竟是这样一份寿礼。”
话语刚落,西华子好似被人揭穿,脸红如血,猛地一拍身子,跟着解开道袍,大声道:“莫七侠瞧清楚些,小小年纪,莫要含血喷人。我们身上谁暗藏兵刃来着。”
见此,莫声谷一边朝着身旁的人走去,一边冷笑道:“很好,果然没有。”
话语刚落,只见他伸出两指,轻轻在身旁的两人腰带上一扯。
他出手快极,这么一扯,已将两人的衣带拉断,但听得呛啷、呛啷接连两声响过,两柄短刀掉在地下,短刀青光闪闪,耀眼生花。
这一来,众人脸色均是大变,西华子的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似的,随后大声道:“不错,张五侠若是不肯告知谢逊的下落,那么抡刀动剑,也说不得了。”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中,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似晨钟暮鼓,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