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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带给困境中人们喜悦的美乃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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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拉面在哈斯布朗城的冒险者中掀起了一场什么样的风暴,也不去关注为了不让领主府变成抚育院,羚羊挂角亭礼貌的清退了所有住客变身为临时抚育院的内在竞争和纠葛,单单来看看这场随着国内局势的微妙变化而呈现出愈演愈烈的物价上涨风波吧。
  原本的梵而列士登王国,其实就是一个被夹在魔物森林和险峻的群山之中的小国。虽然必须要提防魔物森林的魔兽,但是围绕国土的群山形成了天然的要塞,更提供了丰富的矿产资源。尽管国土狭小,没有多少能开拓的余地,但丰饶的物产还是还是让其有了和外界交换所需物资的资本。
  在之前的瓦杜兹科斯城原址的废墟基础上重建的哈斯布朗城自然也继承了这种状况。而且在魔物溃涌之后,作为大谷仓存在的农田因为人类的撤离以及植被的侵袭,所存已经不足之前一半的规模了,对于外界的依赖可以说是更迫切和敏感。
  巴伐利亚公爵当初获赐的原梵而列士登王国三分二多的领土作为封地,未必就没有塔斯梅利亚国王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才做出的抉择。毕竟对于所需的粮食等民生物资几乎要依赖进口,并且还有废墟需要重建的财政无底洞存在,这份封赏可以说是一种无形的枷锁,足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一定程度上削弱其对于王权的威胁不是?!
  之前整个公爵领地所需的粮食大部分都是通过翻越山脉,偶尔也有通过山脚和魔物森林间的缝隙开拓出来的道路到临近的芬里格尔侯爵领地内采购。毕竟那里有着这方圆百余里内唯一的港口——安塔利亚港。
  随着哈斯布朗城物价逐渐攀高的,还有他们产出的物资被刻意压价的严酷事实,这样雪上加霜的形势几乎要把广大民众逼迫到生存的边缘了。
  如果换在一星期前,孤身一人醒来的青年或许对此没有多大感触,然而前几天的解救行动,不仅救出了艾玛原抚育院的各族孤儿四十余人,冒险者中也有人乘机把流落到街头的孤儿拐骗过来获取赏格,所以最后就演变成整个羚羊挂角亭塞了满满当当近七十个大、小孩子的局面。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拖家带口啊!——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物价天天翻着跟头往上蹦的节奏让人们产生了恐慌的抢购、囤积,继而又加剧了供应的短缺,价格也就再次高歌猛进了。
  仅仅五天翻了近三倍的物价绝对不是那些平民和低阶冒险者们可以承受的。
  尽管身为领主代理的伊丽莎白极尽一切的打击囤积居奇、稳定物价,可是根本源头并不在这里,所以一切努力都是杯水车薪。各个集团和阶层的矛盾也开始尖锐的对立了起来,整座城市,不,认真说起来,应该是整个巴伐利亚公爵领都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都说术业有专攻,面对这样的困境就算是再厉害的药剂师也只能徒呼奈何,毕竟药剂不能当饭吃。
  不过现今掌控这具身体的灵魂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高中生,而且很凑巧,这是一位连专业厨师都自叹弗如的存在。想要其转学或是毕业后就读的职业烹饪学校几乎是每天都为了显示存在感而把他的公众邮箱挤得满满当当,而且他能够以交换生身份在为期一年限满后立即被学院特招为正式留学生,独自在世田谷区租房居住且以另一种方式收养雅子都说明了这家伙的实力。据说因为其的存在,他所打工的那家餐厅都已一再被美食杂志推荐,作为封面已经不是稀罕事,有消息说连《米其林指南》的下一版本都为其餐厅做专页的推荐。
  也正因为这样,熊熊燃烧的料理之魂在此困境下被唤醒,并开始一点一点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自从羚羊挂角亭收留了近七十名的孤儿,加上还有附近生活穷困、挣扎在饥饿边缘的孩子陆续出现,以及一些冒险者们的光顾,这单单一顿餐点的准备就得以百为单位计。因此,伊莎贝拉他们这些负责下厨的人就必须相当早起。
  更加因为粮食的关系,尽管再怎么从平时的菜单上下功夫,餐桌上仍然只能摆上相同的料理。不过幸亏有那个家伙的超常存在,一些平日里不被人重视的植物竟然也能做成佳肴,而且看似苦涩或是呛鼻,又或者是辛辣的调味料在其宛如魔幻变换下竟然硬生生的将菜品的口味提升到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层次。
  这也是一到餐点时间,在通往羚羊挂角亭的路上,就会出现守备队联合警备队一起维护秩序的场面。
  伊莎贝拉他们在替那个被青年发掘并命名为‘土豆’的块茎削皮,在这食物都非常宝贵的当下,一点都浪费不得。艾玛他们几个大孩子则在一旁将蔬菜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现阶段没人会介意菜色的造型。
  “啊唔——”
  工作进行至一半,艾玛突然发出可爱的呻吟。
  “哈哈,艾玛姐姐又偷懒了。叫你不听大哥哥大人的话!”
  小爱丽丝负责往来传送蔬菜和切好的配菜,非常渴望像艾玛一样的操刀切菜,所以大哥哥大人在传授要诀时她可是一字不拉的记在心底。
  “我真的很不喜欢切洋葱,呜呜,可是又不能闭着眼睛切。”艾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又不敢用手去擦,小脸像是哭得稀里糊涂一样的可怜。
  “艾玛姐姐,大笨蛋!谁叫你不听大哥哥大人的教诲。要先拿菜刀沾一沾桶子里的水再切。因为洋葱的切口会挥发一种叫做二烯丙基二硫的成分,这种成分刺激眼睛就会流眼泪。大哥哥就是这样叮嘱的,人家可是记得牢牢的。”
  “是这样啊?”
  艾玛顺从地将菜刀放进水桶中,沾湿菜刀后再切一次。而这次眼睛感受到的刺激确实比较缓和点了。
  “好厉害!眼睛比刚才轻松好多!爱丽丝真是博学多闻呢!”
  “说什么傻话呢?应该是大哥哥大人太厉害了,爱丽丝只是记忆力好而已。而姐姐则是冒失的大笨蛋~”爱丽丝放下装有洋葱的小筐,拿下别在胸前的手帕,踮起脚对着还在流泪的艾玛挥舞着手帕:“艾玛姐姐,蹲下来,我给你擦擦。”
  “真是的,大叔都忙得满头大干的。爱丽丝怎么不帮大叔擦一下呀?真可怜~”莎尔曼故意装出被丢弃小狗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望向这边。
  “大笨蛋,大叔是大笨蛋!大哥哥大人说过「是男人绝对不可以让女孩子流泪」,也说过「男人流血流汗就是不能流泪」,你想不想做真的男人呀?!”
  遇上将青年的日常言行汇聚成语录并不时拿出来诵读的小家伙,莎尔曼算是彻底没辙歇菜了。可是他也不想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被当成笑话,于是坏坏的问道:“这些话是你大哥哥大人对谁说的呀,我怎么没听过,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胡说,不是骗人的。那是大哥哥大人几天前教训诺曼哥哥...呀!大叔是混蛋加三级!!——”
  看到周围的人都脸带笑意的望了过来,特别是雷克萨斯憋着一脸的笑意望向一旁瞬间苍白了脸色的诺曼,而艾玛也对自己露出「爱丽丝怎么说也还是小孩子」的无奈表情后,小家伙顿时爆发了,几乎是忍着泪的跑开了。
  “哟吼吼吼~我们的小爱丽丝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奥蕾莉亚一把抱起小爱丽丝。
  “嗨!奥蕾莉亚。你来得刚好,搭把手。”伊莎贝拉抬起头,没有一点拜托的真诚,而是相当自然的使唤起了对方。
  “是给土豆削皮吗?伊莎贝拉。”怀抱着小爱丽丝的奥蕾莉亚有点跃跃欲试。
  “不是,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找个有难度的工作要你帮忙。”
  伊莎贝拉停下手中的活计,从一旁的食材堆里拉出了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大盆。
  “是咕咕鸟的蛋耶!难不成...难不成大哥哥大人又要做那世界上最最美味的『美乃滋』了吗?!”小爱丽丝的视线一接触到了被麦秆混合着谷壳填满缝隙的一排排球体后就忘了之前的种种委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情绪高亢的把惊喜充分写在了脸上。
  “『美乃滋』?”
  “真是瞒不过这些小馋猫。不过那确实是令人沉迷的美味,简直是一发入魂,尝过后你就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念念不忘了。”
  伊莎贝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一旁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露出神往的表情就足以说明它的魅力。
  “是不是要帮着打蛋耶!——”小爱丽丝挣扎着离开奥蕾莉亚的怀抱,一蹦一跳的跑到大盆面前,挽起了衣袖,一副干劲满满地盯着盆里的咕咕鸟蛋。
  “对呀,爱丽丝能不能召集小伙伴们洗干净手后,先将手边的咕咕蛋敲开,再用汤匙将蛋黄捞起,放在那边的碗里,最后比赛谁的蛋黄多且保持完整的可以多得到满满一勺子美乃滋做奖励。”伊莎贝拉指着一边桌上一摞洗干净晾干的木碗做着充满诱惑力的打蛋动员。
  “嗯嗯,爱丽丝肯定会做好,优胜绝对是我的!——”小爱丽丝干劲满满。
  “我呢?”
  “笨蛋,难道你认为小爱丽丝抱得动这个大盆?还有那些麻烦的小捣蛋就交给你管理了。”
  咕咕鸟蛋对于奥蕾莉亚来说并不陌生。通常是直接扔进大锅里,煮成水煮蛋食用,而身在公爵家的奥蕾莉亚见到的更多是以煎蛋、炒蛋、荷包蛋或是蛋糕这类料理形式存在的。
  毗邻魔物森林和草原交界处的拉贝尔峡谷,由于附近还有阿拉贡内湖的分流存在,这片区域就成为了许多鸟类的栖息地。随处可见的咕咕鸟既是一些魔兽的食物来源,也是咕咕鸟蛋成为哈斯布朗城一项特产来源的保证。只不过人们习惯于委托冒险者们搜集野生的咕咕鸟与蛋,从未想过要驯养这种鸟类而已。
  洗干净手的较大孩们排成一排,而更小的孩子也被吸引着围在一旁瞪着眼睛静静地观摩或是大声地为哥哥姐姐们打气加油。
  “伊莎贝拉姐姐说了,这项工作关系到了今天能否做出「美乃滋」,是那边的小屁孩们不能胜任的。你们几个有没有信心完成好?!”
  站在椅子上的小爱丽丝架势十足对着底下一溜差不多大的孩子们做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动员。
  “有!有!我们会努力的——!”为了将自己和对面的小屁孩区分开来,站成一队的孩子们都是努力挺直了身子竭尽全力的回应着。
  “这次比赛,谁的蛋黄多且保持完整的,可以多得到满满一勺子美乃滋做奖励。”
  “耶耶!——”“太棒了!——”“好高兴啊!——”“绝对—绝对要优胜!——”
  “那么...那么,现在我就来示范。大家要认真的学。为了美乃滋!加油!加油!——”
  “为了美乃滋!加油!加油!——”
  整个羚羊挂角亭的上空顿时响彻着孩子们激昂的声音,虽然一些较小的孩子只是听到美乃滋或是跟随哥哥姐姐们一起极力欢呼。但不可否认,这充满气势的呼喊未尝不是这些孩子对于这个世界发出的一声清脆的初啼,也许这会没有人会意识到,随着这声初啼的,将撕破夜色笼罩、将光明撒向人间的拂晓。
  “欸~”这下子连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小爱丽丝表演的奥蕾莉亚也震惊到了。
  小爱丽丝极力模仿着某人的言行将全场的气氛调动到了一种令人炫目地步的表现,这种提升士气的操作换作在战场上可是每个统帅梦寐以求的能力。
  “哦~还有请你多多指教。”
  小家伙蹦下椅子才想起了自己忽略了某个步骤,赶紧又跳上去学着某人向四周鞠躬。
  “请你多多指教!——~~~”
  孩子们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小爱丽丝的动作回应。
  与此同时,领主府
  “那么,现在我就来教大家怎么制作美乃滋。”
  「「「我们会努力的——!」」」
  伊丽莎白和蕾姆她们几个精力充沛地回应着。
  但是一旁也被拉来充数的兰斯洛特却有些不满地鼓起双颊,咕哝道:
  “唔——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我又不负责煮饭。”
  “觉悟吧,兰斯洛特。每次美乃滋你这家伙蘸酱最多,而且圣师大人是为了整个哈斯布朗城的居民才把这么珍贵的料理配方贡献出来。要不是看你还有一把蛮力,加上对巴伐利亚家一片忠心耿耿,要不才不会让你这家伙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哼!——”
  作为发小一起长大的纳克拉维对于兰斯洛特有着绝对性的压制,这还是某人在场的情况下,否则就不仅是言语攻击了,某只耳朵肯定会有向波尔塔兔发展的趋势。
  「还是老样子……这一次也是被无情的镇压了~」
  兰斯洛特早就对于大家的怜悯习以为常,这次也不例外的报以苦笑。
  “那么先将手边的咕咕蛋敲开,再用汤匙将蛋黄捞起,放在那边的碗里。”
  “只要将蛋黄和蛋白分开就好了吗?”纳克拉维举手问道。
  “没错,美乃滋只会用到蛋黄的部分。”
  “感觉有点浪费呢...”纳克拉维不自觉的说出大家的心声,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任何食物都是宝贵的。
  “这没什么,剩下的蛋白只要放进菜里一起煮就会是美味的炖菜,也可以加入适量的玫瑰花提炼的精油和一些植物精粹做成面膜,敷在脸上做保养的话会使皮肤水嫩顺滑、充满弹性,长期使用会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林年轻上好几岁...”
  「「「欸——!」」」
  全场所有的女性齐声发出毫不矜持的惊呼,视线火辣到可以灼烧的程度。
  「欸!貌似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
  像是被饥渴的野兽盯上的感觉令青年开始反思起自己适才的发言,不过好像也用不着刻意的去寻找,因为....
  “真的...真的敷在脸上做保养的话会使皮肤水嫩顺滑、充满弹性?!”
  “长期使用会使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上好几岁,对不对?!——”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顿时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直接砸向被逐渐围拢在中央的青年。
  “诸位请稍安勿躁,这些蛋白我会尽快制成面膜,届时你们会是第一批使用者。不过在此之前请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我们总要先把蛋黄和蛋白分离开来...”
  “欧耶!——爱死咕咕鸟蛋了!——”
  “圣师大人真是温柔...”
  更多的感慨发言被蕾姆的犀利眼光给吓了回去,而后随着伊丽莎白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全场的热情稍稍得到了抑制。
  “大家赶紧回到各自位置,听从圣师大人的教导,完美地把蛋黄和蛋白分离开来。之后看谁做的最好,那么她将会是面膜的首批使用者。”
  “欧耶!——伊丽莎白小姐太英明了。”
  “耶!死都不会把优胜让出去!——”
  纳克拉维第一个闪身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按照青年的指示,飞快、完美地将连续好几个蛋的蛋黄跟蛋白分开,而且没有弄破一颗蛋黄。
  “请大家记住,尽管双手洗干净,也不要用手掌捞起蛋黄图方便。这么做可能会混入细菌,影响到以后的保存以及面膜的制作。”
  “欸!”还洋洋得意的纳克拉维顿时发出可爱的泄气声,整个神情顿时垮了下来。
  “不过这次的美乃滋应该一天就会吃光,这次就先不用在意这些问题。至于纳克拉维碗里的蛋白就做炖菜好了。你去拿另一只干净的碗,继续作业吧。”
  “耶!爱死你了,圣师大人。”
  一阵风刮起,纳克拉维的声音还回荡在空间,人却消失了。
  「真是疯丫头」伊丽莎白和蕾姆相视无奈的摇了摇头,别的少女则是捂嘴轻笑或是加紧了手里的作业。
  “接下来是调味,将盐巴和醋均匀混入蛋黄里,接着再加入橄榄油,同样仔细搅拌。”
  “明白了。”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有做过家务,甚至还有长年负责厨房杂务和料理的,手艺自然相当纯熟。
  过了一小会
  “混合均匀之后,再加入少许橄榄油,然后继续搅拌,搅拌均匀之后再加入橄榄油,就这样一再重复同样的步骤,直到用完分配到的橄榄油为止。将所有橄榄油搅拌均匀之后,就完成了。”
  “咦?就只有这样吗?”
  “好简单喔!”
  “就是这么简单。说到底,美乃滋只是将水溶性的醋与油性物质的油脂,混入做为溶剂的蛋黄之中,最后调和而成的调味料。”
  青年并没有刻意隐瞒,对于少女们的疑问给与了肯定的答复。
  制作美乃滋不需要特别的器具或技术,只需要持续搅拌,单纯只是耗费体力罢了。
  这点程度的负载对于这些实力普遍超过三、四级的少女们来说根本脸不红气不喘,而对于羚羊挂角亭的孩子们来说,也是可以胜任的。三四个孩子一组轮流上阵,分散负担。
  十分钟之后,少女们便各自完成了这个异世界里属于自己的第一份美乃滋。
  “好了,你们可以各自搭配食物品尝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这第一份美乃滋的支配权归属你们。”
  青年才刚一宣布,就被少女们的欢呼声所淹没。
  早就有幸尝过美乃滋的纳克拉维,用几乎是自己极限的速度边吮吸着偷偷蘸着美乃滋的手指,边冲到室外朝着厨房的方向,拼尽全力的吼道:“大婶,麻利的赶紧把蒸好的土豆、烤好的面包端过来,美乃滋!——美乃滋有好多耶!每人都可以分到一点了!——”
  应和着纳克拉维那宛如上课钟声的大嗓门,整座领主府顿时骚动起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着这里汇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期盼,当然锅碗瓢盆的也是没有被拉下,简直像是过节用餐的号角。
  将蒸好的马铃薯分成两半,用沾取美乃滋的木铲涂匀表层,一口咬下。
  ‘呼——呼——……啊唔!’
  尽管烫,可是那种美味让好多第一次品尝的人舍不得吐出来,瞪大了眼睛流着泪沉浸在美味中。
  油脂包覆着醋酸,带来柔和的酸味,以及蛋黄的浓郁滋味,将土豆绵软、酥松推向了另一种高度,顺滑的口感内淡淡盐味更是将土豆自身的那种微甜烘托得层次鲜明。
  美乃滋,对于这个世界的调味大多还存在于盐巴、醋和少许蜂蜜范畴内的人来说,这股滋味无疑是颠覆他们味觉的,是只要尝过一次就会被掳获胃口,继而成为死忠的存在。
  不过就在这些人沉迷于美乃滋带来的幸福之际,领主府里的另一个房间内,看完来自于芬里格尔侯爵领地内最新情报的青年笑着摸出了个瓶子,里面不是璀璨的药剂,而是数种粉末按一定比例混合后的调味品。
  “别小看这个瓶子,这是种会令人沉迷更甚于美乃滋的调味品,也是我们应对这次危机的另一件武器。关键还在于只要懂得了配比,一般人也可以做出来并且味道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千变万化,不过那属于是高手才能做到的极致范畴了。”
  面对伊丽莎白和蕾姆的不解加上满满期待的眼神,青年直接做出了反攻的宣言:“现在我就用这种调味品去做一道料理,让你们也真实体会一下我们对于芬里格尔这次反击的犀利吧。我相信,凭借这些东西和我们的智慧,芬里格尔将会活在深深的悔恨中。敢于做出这等罔顾国家和人民的无耻之举,是时候让他品尝一下什么叫做痛苦了。”
  “嗯,我们相信你!”
  伊丽莎白和蕾姆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互抱着对方喜极而泣。这几天来经历那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艰难终于要随着某人的宣言而结束了,然而她们不知道的却是,随着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步棋的推出,将会在整个塔斯梅利亚王国、乃至整个大陆掀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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