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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抗美援柏的志愿军回国了。
为了能让同学们获取真实的战斗经验,首机特别招收了一批援柏志愿军中的学生兵——他们中有的是尉官,有的甚至已经升到了少校。
在欢迎会上,李乾坤终于见到了程剑宇。从军这几年,她看上去好像变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坐驾驶舱见不到阳光的关系。
她的气质跟高中时明显不一样了,星眉剑目之中隐隐藏着一丝警觉,脸上就算没表情时,也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气。
这是见过血的兵。李乾坤小时候在安乐山见过这种军人,身上总是带着杀伐之气,回想起当年他俩去安乐山训练时,老将军还点评她“没有真正的军人气质”。
现在她有了,可这个代价是什么?
程剑宇的军衔是上尉,作为学生军中的王牌代表,上前发言,又接受了首机学生会代表们的欢迎。
常威立不知道跟她说了句什么,程剑宇的脸上露出惊喜,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台下的同学,不过她很快就收回目光,跟他说了几句,二人点着头微笑着分开,程剑宇的脸上就一直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好不容易等到欢迎会结束,同学们排着队回到班级。李乾坤还以为今天自己见不到程剑宇了,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常威立站在门口冲他招手:
“李乾坤!快过来!”
李乾坤离开队伍,快走两步,来到他跟前。
“走,带你去见程剑宇去!”常威立兴冲冲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
李乾坤拍拍他的肩膀,感谢好哥们这时候还不忘想着自己。他俩走了没多远,就在礼堂后身,看见程剑宇正站在门口,一脸期盼地望着这里。
她一见到李乾坤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常威立拍拍李乾坤,什么也没说,自己转身走了。李乾坤激动之下快跑了几步,冲到程剑宇身前。
“李乾坤!我想死你啦!”程剑宇突然张开双手,一把抱了上来!李乾坤也伸手回应,二人立刻抱在一起。
多年不见,让他俩甚是怀念。抱不上多一会儿,程剑宇就开始抽泣起来。
李乾坤慢慢拍着她的后背,程剑宇带着哭腔喊道:
“李乾坤……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李乾坤安抚她说道:
“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战争已经过去了,再也不用怕了。”
他们搂在一起说了半天话,突然听见程剑宇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这才破涕为笑,李乾坤帮她抹了抹眼泪道:
“这么多年没见,走,我请你吃饭去!”
程剑宇先是笑了笑,接着又为难道:
“今天不行……一会儿跟校方有个欢迎宴。要不等明天吧,明天我就有时间了!”
“行,”李乾坤点点头道:
“明天带你逛校园,我跟你说,咱学校可有不少好吃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剑宇的时间到了,只好跟他加了新的联系方式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李乾坤起了个大早,赶到了教室宿舍楼——程剑宇他们学生军的军官们现在就住在这里,却没想到程剑宇竟然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哎呀,这么早的吗?”李乾坤挠挠头,没想到他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半个小时,程剑宇竟然比他还早。
“哈哈,我刚下楼就看见你了!”程剑宇穿着一身常服,看上去很像机甲军官的夹克,一靠近李乾坤就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二人就跟在高中时一样,嘻嘻哈哈地像一对儿好哥们,摇摇摆摆地打闹着。
不多时,李乾坤带着她来到了三食堂。三食堂的早餐是一大特色,各类菜式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程剑宇跟着李乾坤一路挑挑拣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摆满了一桌子。
“来,尝尝这个……水晶玲珑包。”
李乾坤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只外皮透明,内馅丰富的小包子,颤颤巍巍地放进程剑宇的餐盘里,程剑宇端起盘子,惊叹道:
“哇!这个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还颤悠悠的?”
随着她端起小盘子的动作,那个水晶包也随着一阵颤抖。看上去像是个玻璃一样晶莹剔透的小包子,里面满满地都是汤汁和馅料。
“不知道,没研究过。”李乾坤也给自己夹了一个,对着程剑宇提醒道:
“小心烫,这个跟灌汤包挺像的,你得先扯个口子吸汤汁……”
程剑宇学着他的动作,轻轻咬开包子的顶部,然后向里面吹了吹,等汤汁稍微凉了一点,就小心翼翼地吸溜着。
“哇!真鲜!”她感叹着,吸了没几口,就嫌费事,用筷子挑破了皮,让里面的汤汁留得到处都是,然后摊在盘子里吹了几口,用筷子一卷,和着皮跟馅儿,一起塞进嘴里。
“嗯!好吃!”
李乾坤看着她的动作笑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
“来尝尝这个,炸鱼盒……”
他又夹了一块外皮酥脆,用一片鱼肉挖空,里面塞馅的炸鱼,程剑宇刚咬了一口,外面的酥壳被她咬得“咔呲”响。
“嗯嗯!这个口感!”
鱼肉是半熟的三文鱼,油脂丰富,鱼肉细嫩,程剑宇三口两口就下了肚,舔着嘴唇直叫好。
李乾坤笑呵呵地给她不停地介绍着各类菜肴,因为是早餐的关系,每种的量都不多,刚好二人份,只是摆了一桌子,看上去有些目不暇接。
他俩一边吃着,一边听对方讲着这几年的经历。等李乾坤讲到张少琳的时候,程剑宇突然问起她的近况。
“哎,张少琳最近怎么样?我记得她的特性是剑师来着,怎么样,是不是能吊打你们学校的所有人?”
李乾坤心里一抖,想着正在自己的私人宇宙里养胎的张少琳,连忙面露难色地叹道:
“唉……张少琳出了点事儿,她现在身体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程剑宇刚伸出筷子,听他这么一说,就停在了半空,之后又连忙收了回来,关切地问道:
“她出了什么事?”
李乾坤简单地把她的经历讲了讲,就是隐去了之后在私人宇宙的事情,只推说她在静养。
“唉……”程剑宇叹了口气道:
“真是遗憾……上高中的时候我俩关系还挺好呢,没想到造化弄人啊……等哪天我去看看她吧?说起来我还从来都没去过你家的私人宇宙呢!”
李乾坤连忙解释道:
“唉,可惜张少琳现在谁都不认,连我都没办法见她,只能让她自己静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
“唉,别说这个了,”李乾坤话音一转,道:
“跟我说说柏兰特的战事吧,我最关心这个了,你有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先给我传授传授?”
程剑宇见他这么说,才换了话题,开始给他讲战争中的见闻。
不知道为什么,李乾坤总感觉她好像看破了什么,只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