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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
望着面前依然呆愣的蒙异,刘爱妹倍感乏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该醒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做人要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要有负起责任的担当。”
见蒙异依然是呆若木鸡,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的为人,但是你得要说清楚啊,现在是夏雪单方面的供词,对你极为不利,你好歹也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查,否则我们怎么帮得了你?”
“你那怕是说因为梦游把人家给强干了,因为人家脱了衣服逼着你去做,因为给了你一笔一钱诱惑你做,甚至是钱债肉还,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爱妹越说越大声,越来越激动,几乎是拿起文件夹就要砸蒙异,一旁的番禺噤若寒蝉。
等了好一会蒙异依然无动于衷,刘爱妹也火了:“好,你不说是吧,我就等着,不吃不喝,一直陪你坐着,我们都是同伴,那就一直在这里等死。”
说罢,愤愤地将文件夹扔到地上,双手抱胸,干脆闭眼沉默,一副大家同归于尽的模样。
时间滴嗒地流逝,整个审讯室静得就只剩下刘爱妹粗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蒙异的瞳孔慢慢聚焦,重新焕发出精神,抬头望向刘爱妹:“对不起,刘队,我,我是中了夏雪的圈套。”
刘爱妹猛然张开眼,面无表情道:“说!”
蒙异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夏雪就是孙淼以及那场梦并没有说出来,番禺连忙捡起文件夹,做好记录。
听完蒙异的诉说,刘爱妹沉默一会,问道:“你之前查的失踪女子,就是这个夏雪?”
自王倩案后,蒙异曾向他提过此事,只是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嗯!”蒙异点点头。
刘爱妹没有再问,而是陷入沉思……
审讯室的门打开,番禺带着蒙异先出来,他们这是要去看守所,因为证据确凿,又出现命案,蒙异有重大嫌疑,只能羁押等候进一步调查取证。
刘爱妹最后出来,刚好碰上找他的叶秋。
叶秋递过一份报告,指着上面的图片及检验结果,解释道:“死者夏雨,52岁,咽喉被利器割过,深5cm,颈动脉断裂,气管食道几乎被全部切断,只是……还无法确定死亡时间。”
刘爱妹愕然地望着她,眼神中带有质问之意。
叶秋似乎是想了想,说道:“尸体腐败速度很快,只能判断为一至三天内,还有尸体旁边的小刀,刀面与咽喉上的割痕吻合,残留的血迹与死者dna吻合,判定为凶器,只是上面没有任何指纹。而死者死前应该没有任何挣扎迹象,没有发现任何第二者衣物毛发皮屑等残留的痕迹。”
听罢,刘爱妹默然点了点头,这或许就是目前为止对蒙异最有利的地方,只是他依然无法摆脱嫌疑。
他就这么一个人缓缓地向办公室走去,原本皱纹就多的额上,又挤得满满的。
叶秋在后面看着,少了平常的嘻笑,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最后拿起手机走到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
看守所,因为最近酒驾罢满了床位,上三层没有空余床位,蒙异很不幸地被分到地下负二层204,一个人承包了。
此时已是接近凌晨三点多,整间牢房里的温度明显是比外面低了十几度,在外人看来这是冬冷夏凉的度假好去处,可在狱警林业明的眼中,此牢不应地上有,早有枯骨埋阴间。
安置好蒙异,他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蒙异表情木讷坐在床铺,根本睡不下,满脑子的浆糊,不断地在思索着晚上的事,特别是那个梦,似乎不仅是个梦那么简单,夏雪的所作所为都成了现实,只是……她好像有些太拼了。
蒙异心中那股愧疚感越来越强,仇昌那里他无法交待,百口莫辩。
也正因此,如刘爱妹所说,他在逃避,他知道当时情景下说什么都是空白无力的。
不知不觉间,牢房内的温度越来越冷,蒙异一直在沉思,根本没发觉就在茅坑那个位置,慢慢凝出了一团白雾。
白雾越聚越多,中间的地方慢慢显露出人头的模样,额上几乎皮包骨,但脸上却有些浮肿,满脸黑斑,一副病拐子的模样。
人头下面的白雾逐渐收敛凝实,勾勒出人体躯干四肢,只是那脚的地方依然是白雾一片。
“啊……”
人影舒服地呻吟一声,虽然很小,却在四面墙壁的牢房中幽幽回响,在深夜寂静的环境里,是那么突兀,让人荆棘。
这半夜鬼吟,倒也没特别意义,他是舒服了,可也要选个地点嘛,万一吓到隔壁夫妻炮打墙就不道德了。
蒙异猛然回头,一眼看到那鬼魂时,身体不由一震,是夏雨。
双手按床,一跃跳下床,往夏雨走去。
夏雨发现蒙异,并没有鬼魂发现人类的淡漠,反而惊恐起来,化作一团白雾一下子钻进了茅坑。
“夏叔叔,夏……”
蒙异正想表示善意,准备找夏雨问些事情,哪知道夏雨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
同时,一下子想到问题所在,刚进来的时候没留意,现在才发现他住进了黄进消失的负204房。
见到夏雨的鬼魂,那便证明他真的死了,而这里阴气极重,将他吸引来也是正常。
只是他怎么像惊弓之鸟,到底遭遇什么了?
若是找到他,他的死因便一清二楚了。
当时黄进也是被这个茅坑给吸走,而夏雨从这里钻出来,很可能了解下面的情况,有助于找到黄进失踪的线索。
蒙异围着茅坑转,左看右看,就是一个模具印出来的,也没什么特别,除了那股冲鼻的恶臭,和边缘处斑斑污渍。
心有不解,蹲下身子想看清楚那下水道的入口时,小小的黑洞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越转越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一下子将蒙异吸入其中。
监控室里,林业明一直都在留意着整座看守所中的情况,出于警觉,眼睛时不时会多关注204的监控画面。
当看到蒙异走向茅坑时,他的内心莫名一紧,眼睛直勾勾盯着画面,似乎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环节。
只是看到蒙异消失的一刹那,他的心肝脾肺肾直接抽搐,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然后又磕磕碰碰地爬了起来,哆嗦着手不停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