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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下降、回旋、翻转。
陈飞的视线在识别显示屏与主屏幕上来回切换的同时，他的双手也一刻不停得操纵着战机在虚空中高速运动。
驾驶战机本身便是一件复杂而又困难的事情，而能将其做到像陈飞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的，则更是少之又少。
“首先，是左眼！”
灰色战机沿着巨兽的身侧高速爬升，在抵达利维坦脸庞的瞬间，陈飞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在瞄准系统还未完成确认前，便按下了射击的按钮。
秒射200发的机炮顿时在虚空中点亮火光，高热穿甲弹仿佛雨点一般砸下。
无一落空。
弹点精准得击中巨兽的左眼，破碎的有机体残渣飞溅而出。
下一秒，陈飞受到了这一轮攻击的反馈。
利维坦张大了嘴，在虚空中发出无声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因刺痛而痉挛，紧接着，红色光辉在它的身前闪耀起来。
然而陈飞根本不打算在它的面前欣赏这家伙的丑态，他驾驭着灰色战机在巨兽的身前晃过，从利维坦庞大身躯的另一边极速逃去。
震怒的利维坦巨兽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它强忍住巨痛，扭动起身躯，欲图用这种方法攻击对方。
然而在陈飞的操纵下，战机简直就像是活得一般，在利维坦那沟壑纵横的裸露肌体和银色金属层的表面上灵活自如。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惊骇。
陈飞的动作已经很难说是靠计算得出的结果了，他的每一步，都更像是在提前预知的一样。
“他怎么做到的？”
安德里亚惊诧不已。
“应该是....估计巨兽的肌肉变化吧....”
菲尔丁抽动嘴角，犹豫道。
他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只有这种解释比较符合。
实际上，这种办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
就算是第三者视角，也无法准确得预判利维坦的动作，毕竟它是生物。
既然是生物，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不可预测这种特点。
然而陈飞却完美的做到了。
他的视角有很大局限，看不见利维坦的整个身体的变化，对于80000米长的虚空巨兽来说，自己贴在它的身上渺小得如同跳骚。
所以，他只能通过“地面”的起伏来预判下一步是升是降，这对于驾驶员的大脑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方才的一击，陈飞把将近200发机炮弹体射入了利维坦的左眼，因为攻击的突然，连给巨兽合上保护的眼睑的时间都没有。
时机、反应、准确。
他的每一步都走到了完美的极点，会做成这样的效果也是必然的。
但，仅仅是瞎掉利维坦的一只眼并不足够，陈飞需要的，是给予这只巨兽致命一击的机会。
刚刚击毁利维坦一只眼睛的兴奋感尚未消退，陈飞便让冷静的部分重新占据身躯，他打算绕过利维坦的身体，从它的腹部爬升后，再去对这巨兽的右眼或口器发起一击...
想到这里，战机旋即变换方向，在虚空中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半圆，往另一侧飞去。
“简直就像是大卫大战歌利亚一样啊。”
安德里亚赞叹道。
“这可没有可比性，安德里亚，歌利亚可不是这种体积的怪兽，当真要说，我们提督的难度可比大卫王要难多了。”
“嗯......你说我们提督能杀死这只怪物吗？”
“很难说...虽然提督能在技术上压制这只怪物，但要想杀掉这玩意，只凭战机上武器会非常困难....”
“少将阁下，收到急报。”
菲尔丁话音刚一落下，前排的通讯员突然说道。
“.......什么事？”
.........
另一处，陈飞的精神正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
他关闭了和其他战机，乃至和朱雀号的通讯，以免除外界对他的任何打扰。
按照规定来说，这其实是不被允许的。
“飞行员无论何时，都必须保持在通讯状态。”
这是一条硬性规定，陈飞之所以能这么做，还是因为他身份特殊的缘故，毕竟在舰队里，只有他自己官阶最高....
不过，他的这种做法确实很有效。
现在的他能感到，自己的注意力比平时集中度提升至少有20%左右，身体的所有神经都高度紧绷，在抵近巨兽的前方之前，他的全部神经都已经为完成最重要的一次攻击做好了准备。
但恰恰是在这种状态下，陈飞略早得将精神集中在了攻击时机上，而对“地形”的变化出现了疏忽。
“砰”得一声闷响。
因着外力的碰撞，声音与震动透过机体传递到了陈飞的身上，使之身体为之一颤。
他急忙侧头看去，只见防风罩的侧面呈出现了一条龟裂得痕迹。
“糟！”
陈飞在急忙将机体盘升的同时，另一只手伸进一旁的装备箱里，单手拿出凝固树脂喷罐，对准龟裂位置迅速喷上。
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忽视的事。
万一不及时阻塞，这点龟裂的痕迹很可能会在高速运动下持续扩大，在内外压差的情况下，更是有整块破碎的可能，对战机来说，是非常致命的伤害。
但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用凝固树脂阻塞住裂痕，阻止了危险事故的发生。
然而就在这时，主屏幕上，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了当中！
利维坦巨兽因为刚才的碰撞和爬升动作注意到了陈飞的位置，此刻，巨兽正昂起身子，准备将其一口吞下！
但在有的时候，危机的同时也是胜机。
陈飞瞬间把握住了这绝佳的胜机！
他单手还拿着喷罐阻塞裂痕，另一只手却迅速得打开了导弹的发射装置。
六发小型机载核聚变导弹，这是战机身上唯有的能杀死利维坦的武器。
他要一口气射出去！
战机的头部在陈飞的控制中不断抵下，巨兽的大嘴也越发接近，在二者重合的瞬间，六道曳光贯穿漆黑的幕布！
紧接着，爆炸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伴随着无声的悲鸣，血肉等有机质从巨兽的口中喷出。
陈飞完成了这可能是银河史上的最夸张的壮举——
以一架战机，杀死了康波德虫群巨兽，利维坦。
当这件事传回国内时，想必会引起轰动吧。
混杂着死里逃生与打败巨兽等等激动的情绪，陈飞想道。
的确，如果他的这一事迹传回帝国内，必然会引起全民轰动，他绝对会成为各家各户追捧的对象。
不过在这之前，有另一件事先引起了他的震惊。
“吉尔伯特元帅在伊比鲁星系阵亡了.....”
回到朱雀号里的时候，菲尔丁告诉了他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