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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宁静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着,手里不时摸一摸桌上的文件夹,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那闻声而来的小吏已是敬佩万分了。
果然啊,危难之际见真章,宁主管不亏是老资格啊!
此时此刻还能镇定自若,不仅没有学那安心跑路,还在这想办法,就冲这份精神,也是极为难得了。
可惜,他出场不是为了恭维拍马屁的,嗯,拍马屁只是顺带的。
“宁主管,小的刚得到消息,那安心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了,小弟们进了他办公室一看,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了。”
再见这小厮,宁静还没来得及发怒,便被这新一轮噩耗吓到了。
他没想到这御马监有人比自己跑得还快,若不是怕露出马脚,他恨不得直接打晕这小厮,然后抓紧时间跑路。
双手合十,压住那一丝颤抖,假宁静依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那便由你暂代安主管的工作,负责组织这寻牛一事吧。”
这会儿轮到小吏傻眼了,这升官固然是好事儿,可在这个关头升官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赶紧道:“主管,这,小的不仅人长得丑,便是这工作在御马监也是倒数啊,实不相瞒,平日里尽顾着吹嘘,一点儿能力也没有,这实是没能力挑这大梁啊”
小吏也是一狠人,见假宁静拿自己做挡箭牌,也顾不得太多,一个劲儿的抹黑自己。
声色泪下的,越说越发觉得自己不堪重任,说得他都想给自个儿几脚。
奈何,宁静是要跑路的人,此刻也顾不上玩什么权谋诡计,简单粗暴些更适合,当即怒道:“此仍本官任命,你一介小吏,莫非还想学那猴子造反不成?”
“啊,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不敢啊!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去召集人手!”
这小吏见宁静是铁了心将他抛出去顶锅,甚至就连造反的帽子都扔出来了,哪还不晓得轻重,当即求饶。
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又是关上了门,脸上那担心受怕的表情这才稍缓不少。
找牛是不可能去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可这宁主管也不能直接得罪,小吏想了想,便带着外面等候的几名同僚一起到了御马监大厅。
御马监大厅内。
五十来位小吏没了上官的约束,又有人将安心跑路的消息散了出去。
这人心已是乱了,个个都在谈论着青牛失踪一事,吵吵闹闹的。
若非宁静还没来得及跑路仍在办公室内坐镇,只怕这五十来号人压根就不会来此集结。
那小吏带着同僚走到大厅后,先是出示了宁静给的一道命令文书,又是让人点了名。
足足折腾了三五分钟,这才宣布寻牛大业继续进行,可这还没走几步呢,那小吏也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啥的,居然一头撞到了柱子上,顿时,人就倒了下去。
一众小厮看着那柱子上拳头深的印记,纷纷在心里感叹这位同僚做戏的认真程度,这是真晕了。
谁都清楚,这牛靠着他们这几十号人指定是找不回来的,可又不能不找,是以,这带头寻牛之人往往成为事后顶嘴罪之人。
安心正是清楚这一点,在得知消息后便让人去通知宁静了,可回过头就跑路了。
这跑路虽说不雅,可报上去顶多是一个玩忽职守,擅离岗位的罪名,顶天了也就是去天牢逛一圈,小事儿。
但倘若真成了丢牛的顶罪之人,只怕这斩仙台去一次都不够的。
办公室内,宁静这会儿沉稳多了,在椅子上又是坐了两分钟,见仍旧无人敲门,又是听见外头没有动静了,这才拖着两只箱子慢慢的打开房门。
侧耳停了会儿,周围静悄悄的,便知那些小吏都出去寻牛了,那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接下来又到了大厅,
嗯,大厅也是一切正常,除了稍微有些凌乱外,其他倒也还好。
眼瞅着打开门就是康庄大道,撤离即将成功,可不知为何,他的眼皮却是一直在跳。
奈何,这位在下水道摸爬滚打的工人是不信邪的,继续走了几百米,依旧没有一丝异常。
抬头望了望天,他只觉得自己之前太过疑神疑鬼了,打开了手机导航,这才继续拖着行李箱走着。
“您好,百度地图为您服务,路线已规划,距离目的地50km,飞行前进约30分钟,现在开始导航……”
假宁静是不识路的,来到天庭这些时日,除了玩玩阴谋外,这天庭的道路他是一点儿都不熟悉,又是担心坐公交车会被众神发现异常,只得选择飞过去了。
可是,还没飞起来呢,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两名御马监的小吏在前方,仔细的盯着地面,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啊,宁主管也来寻牛了?”
“小铁啊,你这不是废话嘛,你看宁主管还拿着行李箱呢,这必然是表明了不找回青牛绝不妥协的决心啊!”
两名小吏你一言我一语的,彷佛都眼瞎了一般,居然压根看不出假宁静跑路的姿态,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吹嘘着这位主管大人的敬业。
假宁静本就有些心虚,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找个机会要尽快把这两人甩掉。
又是走了一段路,宁静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前面又有四名御马监的小吏在四处观望着。
瞧见宁静带着两名小吏来后,也是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吹捧,很是直觉的从假宁静手里抢走了行李箱,美其名曰为领导分忧!
就这样,不过走了十分钟,宁静神奇的发现他身后已是跟了足足五十一名小吏,且个个都嚷着要在他的带领下找到青牛,要为御马监,为天庭挥泪洒汗啥的。
他倒不是没察觉到异常,一开始那两名小吏跟着他,他倒还没多想;可后面遇到的那四位也跟着他,他哪还能不明白这怎么回事。
只是,这个时候已是来不及了。
这跑路最紧要的便是隐秘,你瞧瞧人家安主管,跑得那叫一个迅速,愣是没让一个人发现。
再瞧瞧自己,好好的一个反派,跑路都跑得人尽皆知的,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还不能揭穿这些小吏的那点小心思,否则那不相当于当面承认自己要跑路了吗?
对宁静来说,这和直接去自首没多大区别。
毕竟,有些事儿背地里做没什么,可谁要是摆在台上来,那是绝对不行的!
因而,他只得切切实实当了回儿找牛的娃儿。
就这样,在宁主管的带领下,御马监上下应到五十三人,实到五十二人,除了安心临阵脱逃之外,便是那位撞晕的小吏也参与进来了。
这场声势浩大,团结空前的“找牛行动”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宁静腿都走酸了,可别说牛了,便是一坨牛粪都没发现,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人又回了御马监。
这次小吏们俱都学聪明了,不需宁静组织,自行安排了值班表,一半人负责休息,另一半人则负责御马监的正常运营。
当然,主要是为了看住宁静,若是让最后的这位主管也跑路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事儿这么大,凭他们这五十几个无品无级的小吏,死一万次都不不够的!
宁主管虽说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大小是个干部,天塌下来总有个高的顶着,最不济也能多个替罪羊。
小吏们也是勤恳,愣是拿出了十倍的热情,五倍的工作效率。
不过半小时,便已完成了平日需要消磨一日的工作,一个一个的在宁静办公室外头排着队,准备向这位主管汇报工作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监视宁静,免得他买通其他人,偷偷跑路。
这一招也是绝了,原本假宁静便已买通了几位小吏,付出了巨大代价,几乎掏空了一个行李箱这才有了些机会。
却没料到御马监这伙人的机灵,愣是在关键时刻让他们给堵住了,这才有了外面一堆人排队的场面。
这些人心里既要防着同僚,又得尽心的盯着宁静,有个别人还使尽了各种手段,疯狂的暗示着宁静用剩下的那一箱宝物买通他们。
可惜,被套路过一次后,宁静也学聪明了,居然再也没上当,任凭下面的人千般挑拨,万般诱惑,硬是如柳下惠一般不动如山。
双方算是僵持在这了,可外头这些小厮等得,假宁静却是等不得了,这多在天庭待一刻,便多一丝危险啊。
此时他已是琢磨着要不要把这群不知死活的诈骗犯全给做掉了,可又担心自己一个不留神,若是跑了一两个……
心里正为难着,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尖叫,正想走出去看看什么事儿,那俩负责盯人的小吏居然拦着不让他出门。
“放肆!”
怒吼了一声,借着宁静以往的余威,这才成功的走出了房门。
他已是被堵在办公室整整五小时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着急问问尖叫的原因,先是贪婪的吸了几口外头的新鲜空气。
呃,味道不怎么好,几十号人待在这儿,空气质量严重下降,假宁静一时没能适应过来,只觉得恶心、干呕,险些吐了出来。
这时,之前撞柱子的那名小吏也是眼疾手快扶住了宁静,又是帮他拍了拍后背,这才舒服了些。
“大人,您没事儿吧?”
跟这话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为浓厚的大蒜儿味,原来这小吏之前昏睡不醒,同僚便给他灌了一嘴的大蒜,眼下说话呼气俱是一口的蒜味儿,熏得假宁静受不了,赶紧转过头去。
小吏倒是没在意自己的口臭,只是殷勤的对宁静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方才上头已是发文了,让您接替赵大人的职位,担任新任弼马温了!”
这声恭喜倒是真心实意的,原本他们还担心着宁静官职太小,只怕扛不住这事儿,已是找了几人去寻那安心,打算将那位也给绑到御马监来着。
可这会儿,没想到宁静居然荣升弼马温了,顿时觉得这丢牛的事儿,总算有个肥壮的替罪羊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一众小吏当即拜倒,口称恭喜,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只觉得比自己升官还高兴许多。
宁静脑海已是一片空白,任他想破头也搞不明白天庭这是什么意思,抓了赵马后不但没对他动手,反而升了他的官儿。
心里又有了一丝侥幸,难不成那赵马真是因看了小黄文,才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