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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废寝忘食地计算,王文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透支,长时间的工作使得眼睛疲乏到出现了幻觉。他感觉视野中浮现出很多数字在胡乱地飘荡,他试图去控制它们,伸出手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可恶!”王文抓狂地挥舞着手臂,碰倒了一旁高高摞起的草稿纸。
写满运算过程的纸张四处纷飞,在一片混乱中,一双手突然握住了王文的手臂。
“父亲,请您冷静,已经第十八天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王星用力地控制住父亲,有些不忍地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
“是,是你啊?对不起,我早该说这句话的,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真的,……我,我不是个好父亲。”王文努力地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变得很是虚弱。
感受到父亲手臂皮肤的松弛,看到一脸憔悴,虚弱不堪的父亲头顶上的斑斑白发,原来父亲也老了啊!这些年他所承受的不比母亲少,自己还怎么能有怨言!
“妈妈都不怨你,我也不怨。”
“好,好儿子。凛冬游戏进展怎么样了?”
“凛冬游戏在全球上架两周后,已经产生了几位召见玩家,目前这几位玩家都已陆续到位,两天后将在联合国大厦受到召见。”
“两天后?”王文吃惊地问道,“这么快?”
“必须这么快了,您这几天始终忙于计算,对别的事一概不关心。这几天太阳的活动十分异常,那个神秘戴森球也开始诡异地闪烁,吴教授预测太阳系可能会有大动作,人类必须提前应对。”
“那我得赶紧……”王文低下头,急切地寻找方才因混乱而掉落的笔,为了快点捡到笔,王文的额头磕到了桌沿,原本虚弱的他竟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只是一心扑倒在桌面上,又开始了疯狂的计算。
“父亲,别算了,这些数字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您现在需要休息。”王星担忧地看着父亲。
“不,这些数字一定代表着什么?人类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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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功从睡眠中醒来,推开了身上绵软的毛毯。
机舱内的温度有些高,长时间的代谢消耗了体内的大部分水分,现在陈立功很渴,口干舌燥的,感觉全身发烫。
“有水吗?”他对着空荡荡的机舱喊道。
马上就有了回应,陈立功对此显然已经熟稔了,他继续冲着舱门喊道:“要纯净的蒸馏水,加一枚泡腾片。”
一分钟后,舱门打开,优雅地空客端着餐盘走进来。
“这是您要求的蒸馏水,这是给您提供的加餐。飞机已经空中航行十一个小时了,您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
“不应该,这架飞机的极限航速接近音速,这么长时间足够到达目的地。”陈立功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偶尔略过星点的灯火。
“由于美洲大陆气候异常,为了躲避航线上可能出现的极端天气,飞机被迫绕了一个大圈。况且您又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在哪儿?”
“联合国,这种规模的召见,也只有联合国了吧?”陈立功一口气喝光水,感觉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
空客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没有直面回应陈立功的反问,算是一种小小的默认。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警官,也不是军人。
“这很简单,之前找到我的警官军人大多年过四十,做事干练高效,说话时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即使他们刻意在我面前表现的很服帖,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气质是掩饰不了的。他们必然是警中,军中的精英。
而你,年轻又低调内敛,做事很小心。你应该是学生出身,身上多了一些书香气。”陈立功努力地措辞,使自己看起来足够平易近人。
“您说的没错,我以前是学生,现在是“戴森计划”的一名外勤人员。”
“戴森计划,我知道的。”
“您知道戴森计划?”空客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戴森计划作为世界秘辛,还没有向世人公布透露,除了少数的知情人,大部分人应该都对此一无所知。
“你的表情管理可不及格,坐下来谈吧。”陈立功用眼神示意正对面的空座。
“好,”空客将托盘放到一边,坐到座位上,感受到羊绒毛垫的柔软舒适,他脸上又是一阵惬意的享受,“机舱的座位果然舒服,比外面好多了。我们所有人都只能坐硬凳子,保证清醒。”
“真是辛苦你们了。”陈立功将之前得到的加餐递一部分给空客,共同分享,“看得出来,你喜欢吃薯片。”
空客的表情呆滞一般,嘴巴下意识地放大,露出洁白健康的牙齿。
“您真是太神了,这都能看出来。”空客震惊得无以复加。
“观察加推理而已。从某些方面来说,你们人类的思维很直白,就像要研究戴森球就有“戴森计划”,要在诺曼底登陆就有“诺曼底计划”,你们的思维就像一条笔直的线,即使要拐弯,也是完美的直角。”
“不是吧?人的思维有时真的很难以预测的,不像您说的那样。”空客并没有注意到陈立功的用词“你们人类”。
窗外透过一丝光线进来,陈立功计算着时间,飞机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了十二个小时,目的地就要到了。
“你们的思维的确很直白,真正丰富且难以猜测的是你们的想象力。”
“人类的大脑很奇怪,你们的想象力可以完全不受控制地释放,天马行空,每个人都可以在大脑中构造属于自己的世界甚至是宇宙。而之所以你猜不透别人的思维,并不是别人的思维有多复杂,而是因为你的想象力构造了太多的可能,导致你无法去选择。”
“别人的思维可能是一,;你的想象力却联想到了一枝花,一滴水,一个宇宙,一个美丽的女孩儿,你们总是把简单联想得很复杂。”
陈立功说完,注视着低下头思考的空客。
“您说的没错,误导我们的正是我们自己,是我们想得太多。很荣幸能接受您的教诲,我感觉受益匪浅。”空客年轻的脸庞溢满了崇拜。
“没关系,和你聊天很开心。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刘天。需要我的话,随时恭候。”空客向陈立功崇敬地鞠躬,轻声地合上舱门。
飞机开始高低起伏,减速滑翔。陈立功又一次看向窗外,隔着云层依稀看到高耸的楼群,密集的街道。
机舱外有些忙碌,有人在来回走着,陈立功侧耳听着舱外的声音。
“十分钟后降落,机场积雪正在全力清理中。”
“你们这是不负责任,早干什么去了?”
“整个美国的气候都很异常,积雪是半小时前突然降临的,我们也很无奈啊!”
“尽快清雪,务必保证降落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