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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边缘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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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理他,那小子不就仗着老爸是学校领导就嚣张跋扈吗?无能的拼爹一族。”赵强快步跟上王星的脚步,安慰着,“王星,你能慢点吗?”
  “不能!”
  “真是服了你了,唉!你等等我呀!”
  “喂,你去哪儿?”赵强实在是跟不上心中憋着一股劲的王星,眼看着王星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回家!”
  ————
  这里是闹市区偏僻的一隅,是城市璀璨华光不能照耀的地方。
  王星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脚下的垃圾和水坑,这个地方属于典型的三无地带,两边的繁华闹市分属两个地区,而中间这片上世纪老旧的楼房,除了一点可怜的历史回忆之外,没有人会觉得它还有利用价值。
  政府对它避之不及,互相推脱,老城革新项目始终搁浅,所有人都很不满。唯独王星的母亲,对于她来说,这样经济实惠又交通便利的住所简直求之不得。纵使王星极力反对,母亲还是入住了这里,接上了临近闹市区的几份小工。
  母亲不在家,东西放的有些杂乱无章。这不像是母亲的性格,一般来说,即使时间多么紧迫,母亲总会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让这个临时居所多几分家的感觉。
  而现在,舆洗池内重重叠叠地堆积着没洗的碗筷,脚边倒着几个一次性纸杯,床上显得更加凌乱,被子和床单纠缠在一起,几乎垂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王星对眼前的景象有点难以置信。
  他拿出手机拨通母亲的号码,一阵忙音之后,电话并没有接通。
  再打一次,忙音依旧。
  可能是母亲工作太忙吧,再等等。王星安慰着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准备等待母亲回来。
  正值下午时分,阳光从低矮的窗口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灰尘上下浮游,地面明晃晃的,着实有些刺眼。
  王星起身去拉窗帘,才发现窗帘早已失去了作用,一道长达一米的裂口,就像巨大的嘴巴,冲着王星呲牙咧嘴。
  没想到母亲竟然已经生活的如此紧迫了,想想自己大学时的堕落,拿着母亲辛苦挣得的血汗钱放飞自我,王星真想痛打自己一次。
  这次说到做到,王星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掌,准备狠狠地给自己一下,以表达自己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之情。
  正当王星低头准备接受自己对自己的惩罚时,他猛地瞥见了墙角的两双拖鞋,两双男士拖鞋,其中一双还是人字拖。
  这!
  王星彻底呆住了,家里怎么会有人字拖,母亲可是最反感人字拖了。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房间,误闯了别人的住所。
  可是自己不会记错,墙上还挂着一个相框,自己与母亲的合照还保存完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母亲……不,这不可能!
  房间内突然铃声大作,王星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并没有来电。
  他环顾四周,发现床头边一个有线电话座机。
  家里什么时候安装了座机?
  还有,座机这种传统的有线通讯方式不是早就被淘汰了吗?
  王星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被疑惑填满了,他走到座机旁。座机窄小的屏幕上有着来电显示,号码赫然是“0000001”
  这又是什么号码?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种特殊号码很有可能是一些电信诈骗的作案工具。
  王星认定了,他静静地在一旁等着,不准备接通。
  电话那头似乎也很执着,王星不准备接通,那头也没打算挂断。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三分钟。
  可能是母亲的手机没电了,借了别人的号码打的。王星这样想着,无奈地拿起话筒。
  “喂,你好?”
  “……”没有应答,电话那边似乎很嘈杂,王星只听得到模糊的人声,以及一些尖锐地摩擦声,场面似乎很混乱。
  “有人吗?没人就挂掉了!”王星可没心情等着,况且话筒内的杂音令他十分难受。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尖去剐蹭金属,真是令人烦躁!
  “喂,你们几个控制住他,我的天哪!真是个疯子!”话筒内终于传来清晰的人声了,是个嗓音浑厚的男人。
  王星皱紧了眉头,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母亲到底在哪儿啊?遇到这样的情况,王星不得不往坏处去想。毕竟这一片老城可是三不管地带,地痞流氓盛行,甚至还有规模不小的社会团伙。母亲该不会是?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星情急,冲着话筒高声喊道。
  “呃,你好啊,王星,是吧?”
  “怎么了?”
  “身份证号……,户口所在地……,母亲姓名……,这些信息都没有错吧?”电话那边熟练地说着王星的各种相关信息,甚至比王星自己还要流利顺畅。
  “查户口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家里是什么情况?”王星不明所以。
  “家里?家里没事啊。就是比较杂乱而已,还有个身着白色半袖,黑色短裤的人正在接电话。”
  “你监视我?家里为什么会有摄像头?还有,我的母亲到底在哪儿?”
  “你放心,我们是合理合法的存在,你母亲很安全。他们出发了吗?”最后一句显然不是做王星说的。
  “我劝你给我马上解释清楚,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哈哈哈,”电话那边竟传来了一阵笑声,王星威胁的话语,竟成了对面取笑的笑料。
  “你——!”
  “好了,不多说了。我很忙,有人会去接你的,好好等着就行。”
  对面果断地挂掉,王星听着话筒的忙音发呆,尚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
  王星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简陋的猫眼观察门外。
  来人没有丝毫掩饰,大方地站在门前。看两人的着装不像是平常见到的那些地痞流氓,和普通人也有些区别。不知怎的,王星总感觉两人身上多了几分正气,具体他也说不清。
  “王星同学,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我们没有恶意,况且我们还有,这里的钥匙。”来人中那个身高较低的人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对着猫眼一阵微笑。
  王星自知无路可走,只好打开房门。
  “走吧,我们是来接你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我必须把你们的照片发给我的朋友。”
  “好啊,如果你的手机还能正常使用的话,拍多少张都可以。”
  打开手机,王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了任何功能,就连基本的相机录音器都消失不见。
  “接下来,带你去的地方,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记录,除了你的脑子。但恐怕,从那个地方出来后,你的脑子会彻底崩溃吧?”门外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在王星看来,这个笑容实在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是前中国解放军某部队的一员,现在的代号是幽狐。为了等你,我和这位同志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了。”那个拿着钥匙的前中国军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呆若木鸡的王星,“上车吧,那里有你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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