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有志气的人

　　有志气的人，跌倒了也会再爬起来。
　　有远见的人，连跌倒的概率都比别人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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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武掏出了支票本，对陆雨驰说：“我决定给你投资了，支票我现在就可以开给你。你刚才说——八千万，够吗？”
　　“啊？不是，你先别写，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合作的细节？”陆雨驰没想到戚武这么痛快，太过“痛快”的事，他觉得不太安心。
　　戚武却说：“谈什么？我都让助理出去了，谁和你谈？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不喜欢复杂。你要是觉得太简单了，那我问你个问题，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写支票。”
　　“我——不能保证跟七七……”
　　“我都说了，我不会拿我妹妹的感情当‘交易’。我是有个问题，一直好奇。
　　你说这年轻人有志气，不想依靠家里、想自己出来打拼，这倒是常有。可你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又是你自己在陆家的股份，你为什么就是不用呢？”
　　知道戚武原来是在好奇这个问题，陆雨驰的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一直说那是我的股份，可我没在耀庭集团上过一天班儿，所以我真的觉得，那钱跟我没什么关系。当然了，事实就是那钱早晚是我的，这点我也不装。
　　但是它之所以‘早晚是我的’，只是因为我爷爷是陆耀庭，我是陆家的人。所以啊，我其实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陆家遇到什么危机的时候，我作为陆家的人，把它用在陆家，就问心无愧了。”
　　戚武点着头说：“我以为是一份志气，我喜欢跟有志气的人合作，所以我本来就觉得把钱投给你，也没什么。原来这里还有一份远见，那我觉得我跟你合作更不会吃亏了。有志气的人，跌倒了也会再爬起来。有远见的人，连跌倒的概率都比别人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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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陆雨驰的讲述，梁依欣笑问：“这真的是人家对你的评价啊，还是你自己夸自己呢？反正我们也没在场。”
　　陆风翔笑着，没说话。
　　陆雨驰白了梁依欣一眼，说：“我不说吧，你们非让我说。我说了，你们又不信。”
　　梁依欣又问：“那他真的给你投了‘八千万’？”
　　“也不是投，借。我说让他占股，他说他懒得烦这些事儿。最后他借给我八千五百万，三年还清，连本儿带利，还他一个‘小目标’。”
　　“这不等于白送嘛。”
　　“确实不算高，基本上就是银行的房贷利率而已。”陆风翔也说。
　　梁依欣又说：“不过——人家这么帮你，虽说不是用他妹妹当交换条件，可你心里也得有数儿。”
　　陆雨驰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说：“其实我自己的事儿都弄明白了，我也打算跟七七好好谈谈。
　　刚才跟戚武谈的时候，我都没下这个决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你们俩又说了一遍，我也觉得有必要去找七七谈了。不是说要追求她，但是总可以做个朋友，关怀她、照顾她……”
　　“行了，别酸了。人家风翔最近帮你垫了好多钱了，你赶紧把钱给他。”
　　“唉，这不是大事儿，我能让他赔着钱给我帮忙吗？”陆雨驰又点了支烟，此时再看着那飘散的烟雾，心中少了些酸楚，多了些陶醉。他又对陆风翔说，
　　“现在有了这八千五百万，再加上我自己的五十万，咳咳，起码儿资金方面能应付一下了。我明天先转一笔钱给你，前期开三十家店肯定是富余，中期我觉得也差不多，不够我再想办法。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陆风翔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了一些资料给陆雨驰看，并给陆雨驰做着讲解：“选址已经差不多了，这上面是具体位置。其中有两家店已经开始装修了，这里，我都注明了。
　　只要资金到位，这些店铺也都可以同时开始装修。这是我按照你的构想，找人设计的装修效果图，你看看。”
　　“嗯，不错嘛。”陆雨驰看了看，觉得很满意。
　　“风翔啊，你这设计的是中介啊，还是咖啡厅？”梁依欣却觉得奇怪。
　　陆风翔也笑了笑，又说：“这可是他的构想，说是在北京前期的这三十家店，要达到少而精的效果。他就是让我按照咖啡厅的概念，再结合房地产中介的要求，来设计的。”
　　陆雨驰接过陆风翔的话，说：“那是，我这分公司开起来，一定要让业内外都吓一跳。”
　　“你装修成屠宰场那样，更能吓人一跳。”梁依欣白了陆雨驰一眼。
　　“你这个人……”
　　“其实装修不是什么大问题。”陆风翔一旦谈起工作，总是很有节奏感。他及时阻止了陆雨驰和梁依欣的斗嘴，免得他俩影响自己的节奏，他接着说，“这两家店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装完了。剩下的店，预计要一个半月左右。
　　不过你们房地产中介需要的设备方面，我不太精通，你最好给我一个详细的采购清单。还有就是招聘方面，我不知道你们这个行业对员工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没事儿，等那两家店装好了，我让刘姐过来。她是我当年入行时的师姐，这些年又一直搞人事，让她负责招聘。设备方面，你也可以跟她谈。
　　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工期，你那个工期能不能再快一点儿？我现在已经等不及想开张了，好让江烈那老小子先吓一跳。”说到这里，陆雨驰显得很得意。
　　饶是陆风翔办事能力这般强悍的人，听了陆雨驰这句话，也是挠了挠头。他无奈地说：“哥，三十家店同时装修。找多个装修公司，又不容易保证质量。找一家有实力——能同时给你装修这三十家店的公司不容易，我这还是找了长期跟咱们合作、给咱们集团的楼盘装修的那家公司。商品房附送精装修，工期也没你这么急。以他们的实力，这工期已经是最快的了。”
　　“咳咳，我也是着急，这不拿了人家的投资了嘛。戚武说我是个有志气的人，有志气的人做事儿就得有效率才对啊。再说，我觉得以你的人脉，应该认识不少有这种实力、甚至远超这种实力的公司。”陆雨驰东拉西扯地说着，其实他的语气中，已经明显没有什么底气了。
　　“是啊，问题是你没给我钱啊，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拉来投资。咱总不能跟人家说，你给我保证同时装三十家店，什么时候开始装不知道，但是你还必须一直等着我，不能派出人手去接别的项目，然后我还连定金都不给你。
　　虽说他们跟咱们有长期的合作，多少能给些面子，可咱们也不能……有点儿过分了吧？”
　　陆雨驰看向了别处，他知道陆风翔其实是想说“咱们也不能不要脸吧”。他干咳了几声，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跟江烈那两个弟弟的合作，进行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