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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烧纸钱的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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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白警官糊弄了一会儿,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让我回去。只有白警官追着我说要我一切小心,有什么问题随时与他联系。还给我留了一张名片。
  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被警察翻得跟被盗了一样。舍友们在努力回忆哪个床单是自己的,哪个被子是别人的,全都缠在一起,乱得很。小结巴忙里忙外地热情高涨,看着他的重影我就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晚上又有大事发生,警察的一辆警车0251警神秘失踪。按说警车在学校里,随便是谁开走,都会被学生们发现,可巧它就是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那个时候监控还没有兴起,警察们虽然觉得蹊跷,但也无可奈何。警车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连续几天,警察都在学校附近明察暗访,却无济于事。
  这一天晚上,大嘴巴正在到处宣传,说宿舍里进来一个老太婆,颤颤巍巍地,正在宿舍的走道里烧纸钱。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跟本不相信。回宿舍一看,果然见一个老阿婆,看起来起码得七十多岁了,正蹲在一个火盆旁边,往里面放纸钱。纸钱随着火舌慢慢燃烧,化作一缕缕的青烟。整个楼道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去问舍管王大爷,王大爷叹气说:“这有什么办法呢?学校也是默许了的。这是王文的奶奶,七十多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是王文的头七,总不能不让他的家人表示表示哀念吧?”
  按说有人在楼道里烧纸钱,应该围着一大堆人看热闹才对。可是今天不同,毕竟是刚刚死了人,学生们或者不敢回宿舍,或者在宿舍里打死都不出来。楼道里冷冷清清,安静得可怕。只有烧纸钱的火苗偶尔传出一点点噼啪的声音。我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的黑影蹲在火盆的旁边,贪婪地吸收着纸钱燃烧发出的气味。应该是鬼魂吧,或者是王文?我的眼睛最近是越看东西越多了。
  我轻轻走到老阿婆旁边,帮着往火盆里放了一些纸钱。阿婆看了看我,并没有说话,还是默默地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嘴唇似乎嗡动着,轻轻地叨念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我看着蹲在火盆旁边的黑影,那绝对不是王文,虽然模糊,但是也能看到一点轮廓。老阿婆显然很伤心,颤颤巍巍给人感觉快要晕倒的样子,那个黑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向老阿婆冲去。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介绍说,当人快要死亡的时候,灵魂是最虚弱的。在这个时候,就会有别的孤魂野鬼来抢食你的灵魂,壮大它自己。当这种情况发生,鬼魂会把活人的灵魂全部吃掉,让人最后真的只能变成一抷黄土,什么也不会留下,永世无法超升。
  我眼见着阿婆不行了,那黑影又迅速上前,再结合以前看的书,急忙起身,伸手护在阿婆的身前,我感到手心一凉,那黑影撞在我的手上,一下反弹出去五六米远。
  那鬼魂惊恐地看着我,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能看见我?”
  我点头道:“你不要害人,一样可以老老实实做你的鬼。要想害人,休要怪我不客气。”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鬼魂,只是想无论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吓唬吓唬它。
  别人都说老年人可以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个我不知道真假。不过老年人活了那么久,见怪不怪也算可以理解。这老阿婆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对这火盆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叩头,嘴里叫唤着:“鬼神大人,求求你保佑我的孙儿王文早日超升转世投胎,不要让他受苦受难,老太婆愿意拿命救赎!”
  那条黑影焕发出更高的戾气,似乎瞬间高大了许多,再次扑向阿婆。我仍然用身体挡住了它的去路,这东西不出声,我也吓唬不到它,实在是难缠。那东西撞到我身上,似乎很怕我,再一次弹了出去:“你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我站的更稳了。鬼怪其实都是害怕人类的,起码人身上的阳气对它是有危害的,毕竟鬼魂是阴灵之体。有这一点我就放心了,起码有我在,它无法伤害到阿婆。尽管我也拿它没办法。
  那鬼魂似乎做了几个凶恶的表情,想吓到我。其实它不知道,我根本看不清楚的。既然看不清楚,它当然无法吓到我,毕竟眼不见为净。
  那个鬼魂怪叫了几声,突然在地上化作一个黑色的球体,像乒乓球差不多大小,直直对着阿婆滚了过去。本来它变大了我还容易看到它,对它进行阻拦,此刻它变得很小,而且速度挺快的,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连蹦带跳跑过去,一脚踩住,感觉有点像踩到了海绵一般,其实也就是没有什么感觉。那鬼却鬼哭狼嚎地怪叫起来,如同老鼠被踩到尾巴一样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
  这时候有个宿舍的门打开,一个同学看来是憋不住了,着急地奔向厕所。那鬼叫声他却听不见,只是看见我在火盆旁边狠命的捻着脚尖,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在火盆的旁边,而他又要躲着我走,所以一脚把火盆踢到了,灰烬洒得到处都是。我去躲火,一抬脚,那鬼魂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急冲冲慌不择路,奔着那个同学而去。我连忙跟上,一掌向那鬼魂打去,那鬼魂居然在半空中可以转九十度的弯,一下闪到一边,而我伸出去的手就像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来已经晚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那位同学的脸上。
  那位同学捂着脸,一脸惊诧:“你凭什么打人?”一转身又看到在地上磕头的老阿婆:“你竟然连老人也打!”说罢厕所也不敢去了,直接掩面奔回宿舍,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不用谢。”
  传说中如果被鬼扑中,年老的或者体弱的,会直接一命呜呼。如果是刚才那个学生那样年轻而阳气重的,会衰很长时间。也就是会打牌老是输,走路被车撞等等,反正是霉运连连。我刚才帮他挡了一次祸,他是应该感谢我的。
  不过那个鬼魂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上来找老阿婆的麻烦,让我很是头疼。我这时候后悔平时怎么没学一点捉鬼的技法或者驱鬼的方术,空有一身好武艺,面对鬼魂,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再去看那个鬼魂,居然呼朋唤友叫来了同伴,现在有三个鬼了。我想这下完了,一个鬼魂我都对付不过来,这一下来三个,看来老阿婆今天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的宿舍里传来狗肉的几声吼叫,三个鬼魂像是如临大敌,紧张地四处窥探着。我心中大喜,急忙打开房门,大喊一声:“狗肉出来!”
  狗肉跑出宿舍,那三个鬼魂化作三缕黑烟,没了影踪。
  我把老阿婆扶起来,好言相劝,那阿婆最后形单影只,默然离开。
  睡了一觉起来,我发现我病了,感冒非常严重。小结巴上次感冒据说买了药,我准备跟他要几粒,没想到他说全部吃完了。我想小结巴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请假去了医务室,大夫告诉我是前几天连续下雨,而我又淋了雨受了惊吓,感冒自然也是正常的。打了一针,再拿了几片药吃了,还给了瓶医用酒精让我擦擦额头什么的,就回宿舍休息。
  昨天狗肉的英勇让我很欣慰,我特地买了一点好吃的奖励给狗肉,狗肉似乎并不领情,吃得不够欢快,看来它还对秘宝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想找地方学点驱鬼抓妖的本事,仔细想了想,专业教这些东西的地方还真没有。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网络,没法到网上查询资料,只好慵懒地躺在床上发愁。
  中午放学的时候,女神周颖居然会亲自下凡到我们宿舍阳台外面:“张森,在吗?”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在在在,我在。”
  女神道:“我听说你感冒了,特意来看看你,你好一些了吗?”
  我说:“好了好了,完全好了。除了还有点头疼流鼻涕嗓子疼咳嗽外加上吐下泻以外,完全好了。”
  女神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晚上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操场跑步吧?”
  女神这是在约我吗?我感觉我人生第一次把“好的”两个字说得如此清晰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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