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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见燕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略感不妙。
“这小子什么来路？要以一敌五，还是故作镇定？”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不过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甚至说已是覆水难收，兄弟几个都跟着他冲了上来，他不可能停住，否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好不容易稳定住的人心，都会溃散。
“这个小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模样，又空着手，我们兄弟五个，都带着武器，他怎么可能是我们对手？定然是我疑神疑鬼，想的太多，这是现实世界，又不是在拍功夫电影，何况前段时间徐晓雷和雷公的事，不证明了所谓的传武都是花拳绣腿么？他不跑更好，省地我们去追。”（不代表作者立场）
老大不断在心中给自己找着理由，正想着，便已经冲到了燕然的面前。
他看见一张年轻白净的脸在自己面前笑了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西瓜刀，朝着那个小伙子砍去。
“可惜了，笑地还挺灿烂。”老大心中这样想着。
这一刻，他摒弃掉心中所有的怜悯，善良，犹豫和胆怯，神情冰冷无比，这是对他四个兄弟的试炼，也是对他自己的试炼。
“这就是犯罪之路的开始，从今以后，再无退路。”老大仿佛已经看到面前年轻人的悲惨下场，鲜血冰冷，面目全非。
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悲壮情绪从他心中升起，他甚至觉得，英雄末路，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小时候，老大最崇拜革命英雄，炸碉堡的董存瑞，上甘岭的黄继光，那种为了理想，毅然献出自己生命的精神令他感动。
他发誓自己长大以后，也要做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可惜，残酷的现实就像一把冰冷的铁锤，将所有的理想击碎，又像一张无处不在的巨网，将一切热情缠绕，使人不得动弹，不得自由。
他惟有隐匿热血，压抑冲动，按部就班地生活，进厂，上班，娶妻生子，少年时候的热血，只有在醉酒之后，或是夜阑静处，才会点点浮现胸中。
一旦恢复清醒，便又潮水一般褪去，再难见半点踪影。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操蛋，就连平静的生活，也不愿让他继续过下去，要将他所有的一切的剥夺。
他不服，他不甘，他的热血再度沸腾，他要反抗，就算不能将这世界打个个落花流水，他也要令使他陷入如此境界的人置身地狱，令其再不得开心颜。
“风萧萧兮易水寒。”当刀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老大读的书不多，早就忘了这句话是从何处看来的，但他觉得这句话格外地符合他的心境。
燕然看到五个男人朝他冲来，带头的男子浓眉大眼，肌肉贲发，在这样的秋寒之中，仍旧穿着一件单衣。
他冲得比另外四人都要快，手中的西瓜刀比另外四人举得都要高，仿佛那不是西瓜刀，而是侩子手的断头刀，充满了法律的公正与国家机关的暴力。
燕然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空有几把子力气的大汉，大概是附近工厂的工人，看来今晚活动拳脚的愿望是无法满足了。”
他有些失望，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这样的大汉，再来十个，也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不过，下一瞬，面前男子身上却传来一种肃穆气息，那是一种寂静苍凉却又汹涌澎湃的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堂，空明而盛大，又仿佛置身无边地狱，灼热而暴虐。
神圣的气息与暴虐的意志融合在一起，燕然觉得自己似乎被笼罩进了次元空间，在那里，天堂与地狱交错而来，要将他拉入混沌之中。
“这男子是什么人，怎么会给我这样奇怪的感受！”燕然心中奇怪。
他凝神静息，抱元守一，尽量使自己不被那种奇怪而混乱的意志所影响。
面前男子的刀落下，朝着他的肩膀砍去。
这一击在燕然眼中形同蜗牛爬行，满是破绽。他抬起右手，打算将男子手中的刀夺过。
男子虽然能使出奇怪的精神领域，混乱燕然的意志，可他自身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根本不足以对燕然造成任何威胁。
就在这时，燕然左手中的黑色小剑忽然从冰凉变得温热，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燕然甚至还没来得及将面前男子手中的西瓜刀夺过，对方就忽然倒下。
“真是莫名奇妙！”燕然心道，他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小剑，小剑外形没有任何改变，男子倒下之后，小剑又再度恢复冰凉。
“这小剑肯定与某种超凡力量有关。”燕然断定。
燕然思索的空隙，另外四兄弟终于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事。
他们只见前面那个学生模样的人抬了抬手，大哥甚至没有和对方接触，就已倒下。
一股寒意从四兄弟胸中升起，一股微风吹过，在场之人都皆打了个寒战，刚刚被酒意激起的勇气，此刻皆尽消褪。
“高人高抬贵手，绕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无意冒犯高人，有眼不识泰山。”老三反应最快，把手中管杀刀一扔，噗地一声跪了下来，趴在地上颤声道。
老二老四老五见状，也都有样学样，扔掉刀，跪了下来。
老二道：“都是何卫国出的主意，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受他胁迫啊，我们上有老小有小，还忘高人高抬贵手！”
何卫国，就是老大的名字。
老五听到老二这么说，心道：“老二真特么不是东西，竟然把责任一股脑儿往大哥身上推，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人，今天要是能渡过这场灾祸，定要离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远些。”
不过由于燕然yin威在前，老五也只能老老实实跪好，情绪不敢发作。
燕然还在想小剑的事，被这几个人一打扰，才反应过来。
他不想麻烦，可又不敢放任这群带刀砍人的家伙逍遥法外。
他冷声道：“你们有什么苦衷，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前面就有派出所，你们若是识相，就跟我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