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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故作惊讶地道：“是么？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也许吧。”何林觉得也是，“法定节假日不断电，昨夜熬夜开黑，可能有些恍惚。”他自我解释道。
“要早点睡，少熬夜，不然脱发厉害，迟早秃顶。”燕然笑道。
何林对此表示非常赞同。
“再见！”
“再见！”
燕然在北寰界带了一个月，发须的确比先前长了不少，茂密的胡须他自己就很容易注意到，毕竟长在脸上，而被他忽略的头发，给旁人的感受却很不一样。
发型对一个人的气质是有很大影响的。
“以后这种事肯定还会有很多，我不可能每次都记住离开之前的头发是什么模样的，想要不引人注意，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留长发。”在路上，燕然思考着这个问题。
短发长一个月，留给他人的感觉会大不相同，可长发长一月，在旁人看来却不会有太大不同。
另外，长发还有许多好处，比如长得比较慢，比如穿越到武侠仙侠世界会很方便。
此前去北寰界，为了不引人注目，燕然一直都带着一顶斗笠，若是将长发蓄起，以后就可正大光明地行走人间。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周围人的目光，尤其是家中长辈的看法。
不过，燕然也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现代社会愈发开放，多元性较过去高出不知凡几，他爷爷伯父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留个头发应该不会遭到多大反对。
最让他担心的其实是“留长发会不会引起李微雨的反感呢？”
要知道，虽然由于日剧韩剧的流行，导致很多女生都喜欢阴柔的男性，但是喜欢充满阳刚气质男性的女人同样不在少数。
尽管长发和阳刚气息并无直接联系，比如很多欧美男星，长发同样霸气十足，可东亚人长发貌似就很容易显得不伦不类，或者干脆就是刘欢、高晓松那样。
比较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头发扎起，但这对颜值的要求就很高了，燕然心中并无将之驾驭的十足把握。
“有机会探探李微雨的口风好了。”燕然暗道。
与此同时，他又打开了某宝，打算先买一顶合适的假发试试，看自己留长发到底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很难看。
万一太难看的话，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会打消这个念头。
挑来选去，他最后还是没找到中意的。
本来他想着古装剧里的演员肯定都是戴的假发，那网上买个假发还不小菜一碟。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发都是固定好造型的，他想将头发扎起来，可哪里有这种假发卖？太贴近头皮，一看就是假发。
“那就日后再说吧，先蓄发一段时间，到时候看看效果好不好。”其实燕然中学时候，就想留长发了，毕竟中二少年，酷爱武侠动漫，仙侠玄幻，只是碍于中学生行为守则，没敢干。
他并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
理工大在江南省的林城，燕然的家则在临近的洪城。
燕然出了学校，坐上地铁，没多久就到了火车站。
由于是十一佳节，外出的人很多，另外如今高铁网络四通八达，速度快，体验好，价格也便宜，遂成为了不少旅行者出门的首选，因此，火车站人流量也算是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燕然当初因为临时改变计划，差点都没买上回家的车票。
“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已经到达洪城站，由于列车到站停车时间短，不是本站下车的旅客不要下车散步，列车停站时站台上不能吸烟，请给予配合。”
自林车上车约摸十五分钟后，燕然就到达了目的地。
“洪城，红尘，还真是挺有缘分。”听着广播中的女声，燕然摇了摇头。
下车以后，燕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爷爷住院所在的市人民医院。
老爷子名叫燕河山，年轻时曾参军服役，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但是一直到退役，都只是士官。
转业地方以后，做过警察，只是一路走来，尽管也有升迁，却都是坐的清水衙门冷板凳，临到退休才混了一个处级干部。
当然，对普通人来说，这个级别，已经不算低了。
燕然推开病房的大门，这是一间普通双床位病房，墙壁洁白，屋子还算宽敞，有沙发电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周围环境比较安静，条件还算不错。
这固然是因为老爷子级别不够，住不了特护病房，尤其是在如今这种大环境下。
但同样也是老爷子的性格使然。
否则，就算是个普通的市民家庭，想要换个条件更好的病房，也并无多大困难。
靠近大门的病床上住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半倚在床靠上，正侧着脸和燕然的爷爷聊天。
两人正聊着最近的热点话题“洞朗冲突”，听得出来，老爷子和同住的老人很投机，两人的谈话颇为热烈。
“爷爷，您都躺床上了，还在关心国家命运，民族前途呢。”燕然轻轻敲了敲门，打断两人谈话，笑道。
然后对着转过身看他的老者打招呼道：“您好。”。
一听这声音，燕山河就知道谁，他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看些纸片人，要不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流血牺牲，你们今天哪有这么安宁。”
“是是是，我没出息，我认错，您老别气着了，来消消气，我给你削个梨子，你不是最爱吃梨子么。”燕然放下行李箱，没皮没脸地笑着，顺手拿了梨子和水果刀，就要去清洗。
他和老爷子是拌嘴惯了，谁也不会真的生气，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家里吃饭就是爷孙俩拌嘴，老太太一个人在旁边絮叨。
后来爷孙俩见面少了，但拌嘴的优良作风仍然保留了下来。
“只是再也听不到奶奶絮叨了。”看着病床上两鬓斑白的老头，燕然心想。
“生病了最好不要吃梨，梨是凉性，对身体肠胃不好，人家李老师八岁的小孙女儿都知道，你二十来岁了，还一点都不懂。”见燕然拿着梨，燕山河又讥讽道。
燕然拿着梨转过头：“那您老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自己吃了啊。”
“臭小子，那梨都放在那里了，肯定是拿来吃的啊，你给我留四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