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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里的袈裟忍不住问那个和尚:“我说小和尚……你给我兄弟袈裟难道是想让他出家吗?我跟你说,他可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哈哈哈哈……万物如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和尚看着我随意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赶紧问他:“你给了我兄弟袈裟和小人书,要给我什么呀?”
“我没有可以点化你的东西……想要用着顺手的东西就去前面村子里找找吧!我记得东边的别墅区里好像有个小孩对武器挺有研究的。”
我听了也不跟那和尚继续逗壳子了,吩咐六子在和尚这里等我一会儿,然后悄然回到了撞毁的公交车旁边从公交车上弄了一些座套出来,用刀子割成布条连接在一起做成绳子,随后用做好的绳子套住一头丧尸骡子把它拽到身前,再用准备好的宽布条把它的大长脸除了鼻孔以外全都缠了个结实,直到裹得跟粽子一样我才收手。
等我拽着那头骡子往回走的时候另外的三头丧尸骡子仍然在低脑袋吃草根本就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空气一样……
我不由心里高兴,骑在骡子上面试了试,等再次回到那个和尚面前的时候,正听到六子在问那个和尚叫什么名字。那和尚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以前一直管我自己叫石头……不过前几年有几个小孩挺淘气的,在这里玩的时候偷偷在我后背上写了几个字,所以我就索性按照背后的那些字给我自己取了个法号……就叫‘路边的小乌鸦’。”
我一听就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这和尚也太随便了吧!人家小孩子随便写俩字你就当自己法号用……万一人家写个什么‘屎蛋’、‘凤姐’什么的看你怎么办!?”
和尚听了哈哈大笑:“我们佛家讲究缘分,这法号也许就是我的缘分吧!”
六子也给逗笑了:“这种起名字的方法还挺有意思的,要是哪天我媳妇不要我了,我就出家也这么给自己起个法号……”正说着突然远处传来“嗷~”的一声咆哮--是丧尸的咆哮。
我和六子吓了一跳,忙循声看过去。只见远处小溪边喝水的丧尸有一大部分都站起身看向了我们这边,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小了……
又是数声嚎叫冲着我们这边吼过来,那些不再喝水的丧尸都随着嚎叫声摇摆着已经喝得臃肿的身体向我们跑过来。
那和尚见了赶紧对我和六子叫道:“你们快从小树林那边走!”
我见他还盘腿坐在那里,有些着急,连忙上去拉他:“那你还坐着干嘛?快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啊!”我连着拉了那和尚两把,他居然纹丝不动有如磐石!我第三次拽他的时候略使了一点劲没想到肩膀上“咯噔”一下差点脱臼,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有本事的。
那和尚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他看着我和六子郑重行了一礼,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向路边树林的方向:“你们快从那边走吧,丧尸是伤不了我的。”
“你也快跟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六子见那和尚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给急得直跳脚。
“我在这里修行了一辈子,不能走……也走不了。它们伤不了我,你们快走吧……”说着那和尚不再看我们,双手保持着拜佛和指路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低声念起了经文……
“来不及了!快走!”丧尸已经快到身前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胳膊夹起六子,另一只手拽住丧尸骡子的缰绳往林子里头钻。
六子不住地挣扎想要去拽那个和尚,我用胳膊夹着他也不敢松手。等我好不容易钻进灌木丛当中的时候,丧尸已经跑到了那个和尚跟前,我回头看过去只见到那个和尚仍然保持着指路的姿势低头默念着经文,那些丧尸蜂拥而至从他身边经过追向我们,竟然对他视若无物……
山边的灌木林子虽然枝叶稠密但面积都不是很大,我和六子顺着林中小路闷头钻了不到三十多米的样子就已经到林子的另一边。看着身后追上来却被树枝缠住的几只丧尸,我们不敢怠慢赶紧拽着骡子往前跑。
灌木树林的另一边可以清晰的看见不远处的村子。我和六子都没有想到村子居然距离我们如此之近,要不是刚才的灌木挡着其实早就应该可以看到了!眼前的村子占地面积很大,看样子住户比较多,村子的另一边靠近山脚的地方还建了七、八栋楼房,离着更远一些的地方则用高大的围墙另圈出一大片的别墅区。
我们下了山坡又向前走了没多远前边又是一片林子,里面的树木排列成行,看样子是像是人工种植起来的。我见丧尸没有追上来暗暗松了口气,忙让六子坐到丧尸骡子上面,又把我们俩的背包也固定在骡子身上,然后牵着骡子闷头往前走。
从丧尸病毒爆发到现在,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见过一些生离死别的场面,所以跟那个和尚分别以后虽然知道他凶多吉少,心里隐隐有些难受却也还能保持平常心。也许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了代步的工具我们俩走着轻松了不少,在穿过树林进入村子的时候我们还在一个柴火垛旁边抓到了一只老母鸡和四只小鸡仔。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沉到了山的后面染红了山顶的一大片天空。等到了村口我们发现村子里面安静的让人心里发虚,就像是有只野兽潜伏在村子里面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一样。
我和六子不知道村子里的情况也不敢贸然往里面走,索性就直接找了一户院墙比较高,里面有着二层小洋楼的农家院躲了进去。
在确认院子里面没有丧尸以后我把骡子捆在了斜对面另一家院子门口的电线杆上,然后退回来和六子一起封住了院子的大门和小楼一楼的所有门窗,上了二楼寻着食物。
小洋楼里面很干净,不过我发现值钱的东西好像都已经被拿走了,尤其是厨房里面干净得连耗子见了都能给气死!不要说是粮食了,就连油、盐、酱、醋这些调味品也一口都没有留下!
最后我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拆了两把木头椅子连同一些报纸和旧衣服在屋子里面烧了一小堆火,然后把那只捉到的老母鸡拧断脖子,掏干净内脏,架在火上面烧。
在我烧烤的时候六子又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他找到了一个烧开水的水壶在厕所马桶的水箱里面弄了些水回来,在经过简单过滤以后也架在了火上烧。
等水烧开的时候那只鸡已经被我烧得冒了油。我把烧鸡分了一大半给六子,我们俩拿着烧鸡就这么围着火堆谁也没有再说话。烧成金黄色的鸡肉看着好看,但由于没有盐,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看着忽明忽暗的火焰,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汤隆那货到底把车开到哪里去了?”
六子听到我的话叹了口气正要跟我说些什么,突然表情一变侧耳倾听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扭头问我:“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这时候我也隐隐的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小孩子在嚎哭似的,声音怪异而且难听。起初那声音距离我们还很远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已清晰起来,仿佛那东西就在院子外面徘徊似得。过不多时又是几道“婴儿”的啼哭声在四周响起,尖厉的“哭声”此起彼伏,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快把窗户都关上!”说着六子探手取了水壶快速浇灭火堆,拿了枪躲在了窗户旁边戒备。
我跑去关了二楼所有的窗户,然后拿了枪也凑了过去。在黑暗中我看到院子外面的街道上、院墙上、还有一些低矮的房顶上都闪烁着一对对野兽的瞳孔,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充满了欲念的荧光,全都盯住了拴在电杆上的那只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