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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全往大殿里面跑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演奏乐曲,我跟石小柔自然也练不下去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追着他们跑过去围观。
等我分开人群到了里面的时候乐曲已经停了。只见莉莉跟范迎双两个人正一个拿着吉他,一个抱着琵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大家笑……
我忙走过去问范迎双:“这是你弹的?……真好听!嘿嘿嘿……”一时着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没话找话地问道:“哦,对了……你这琵琶是哪儿弄来的?”
范迎双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白了我一眼,这才笑道:“这是广场旁边一个乐器店里的东西,有几个和咱们一起撤出来的幸存者被安排搬了进去,他们觉得里面的东西碍事儿,想要把那些乐器当劈柴烧掉,我们看着太浪费了……就捡了两件回来。”
“我有灵感了!”冷不丁黄子墨在人群当中嚎了一嗓子拿出一截木炭跑到墙边就画起来……大家见他这个样子都给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丫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这山神庙以前翻修过,正殿左边的墙是原先的土墙,上面画着山神学艺的壁画,颜料早已有些斑驳不堪了,不过大殿右面的墙壁却是水泥墙,墙上刮着一层腻子,干净得跟纸一样。黄子墨在上面随手几笔就已画出了一个手拿凹面锏的人像,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很传神,正是刚才张老头练武时的样子。
他运笔如飞,我们在旁边围观都看出了一些门道,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他。只见他又是几笔下去,两个美女抱着乐器遥遥相对的身形就已显现在了墙上,正是范迎双和莉莉的模样,那眉眼很是传神!
我身后突然传来董指导员的轻笑:“万队长,没想到……你们队里的能人还真不少啊!”
我这才发现军队的几个小兄弟和一分队的哥们儿居然也和我们的人站在一起专注地看着黄子墨画画。
万鸣听到董指导员说话,也笑起来:“哪里哪里……我也是刚知道他们还有这些本事。”说着他环顾大家开起玩笑道:“还有谁会表演节目?都出来比划两下……要是可以的话咱们晚上也可以办个联欢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话刚说完没想到汤隆就拍着大腿跳起来:“嘿!好主意啊!……咱们刚从城里逃出来,是应该好好庆祝庆祝!就开个联欢会吧!”不少人听了以后也都反应过来纷纷附和起来。
大家都是从鬼门关闯出来的,难得放纵一下,于是都用期待的眼光看向万鸣。
万鸣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大家反应这么热烈,连忙拉着董指导员还有老王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三人商量了一下,随后万鸣转回身拍拍手对大家叫起来:“各位兄弟姐妹,老少爷们儿……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山神庙外面举办个联欢会……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可别藏着掖着!”
大家听了都欢呼起来,一个个热情高涨的样子。王拓忍不住叫道:“太好了!依我看莉莉弹吉他,还有小双弹琵琶……正好可以压轴!”大家都深以为然。
这时候老王也趁机对大家笑道:“到时候我们也参加,我们队里有个兄弟会说快板儿……”一队的哥们也都眉飞色舞的笑起来。
董指导员也忍不住了,他突然问旁边那个叫黄海明的小战士:“小黄……你的口琴还带着吗?”
“报告班长,我带着呢。”黄海明立即回答。
董指导员笑着对着大家说:“我们也参加表演,不是我自夸……我这兄弟口琴吹的老好了……”
大家都热切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还有几个互相商量着要演什么节目。汤隆这货忍不住凑过来悄悄问我:“我说,你还不也表演个节目?比如……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去你的!”我无意中看了一眼供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笑起来对他说道:“想让我表演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敢跳个舞,我就也来一跳一个……就给小双(范迎双)伴舞好了。”
汤隆一听我说要给范迎双伴舞眼睛都亮了,兴奋地搓着手直乐:“好!说定了!我还没见过你小子跳舞呢!不就是想让我也跳个舞么,有什么的,嘿嘿嘿……想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可是三八红旗手,芭蕾小王子……”他又开始瞎白话上了,我一直也没弄明白这货在部队是怎么当上三八红旗手的!
大家正说得热切,突然大欣在大殿外面探进来半边身子脆生生地叫了起来:“各位叔叔阿姨,美女帅哥,老少爷们儿……开饭了!”喊完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就跑。
大家欢呼一声也不管联欢会的事儿了,一窝蜂地往外面跑去,一个个就如同饿死鬼投胎似的,直把站在门口正看着石小柔发呆的老鸭都给撞翻在了地上。
我见这架势脸色大变,赶紧追上去连着推开三人,又踹飞了挡在前面的汤隆,这才堪堪挤到前面帮着张云父女和范迎双抢到了饭。不过待到我转回来再给自己打饭的时候却已经只剩下菜汤了……
饭后,我们要办联欢会的事儿很快就在幸存者的聚点当中传开了,幸存者们纷纷过来询问,有几个老太太还表示要上台表演广场舞,甚至有一些人拿了板凳、马札、砖头之类的东西大晌午就过来占地儿了,本来死气沉沉的避难所一下子热闹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和一队的兄弟把早就开到山神庙前面排列整齐的汽车的车灯全部打开当做“舞台照明”,一时间早已等候多时的群众沸腾起来,在欢呼声中表演正式开始了……
军队非常支持我们这次的活动,除了站岗警戒的同志以外,剩下的人几乎全过来帮我们维持秩序了,那两个随军的记者更是扛着摄影机照个不停。
本来这里还有两个民兵队伍,他们的人数都在百人左右,可谓是实力雄厚,不过他们对我们的邀请却不置可否,只是带着人过来看节目,却并不参与表演。倒是老钳子带着几个哥们儿以私人名义参与了进来,他们拿着弓箭表演了传统弓的礼射,一板一眼很是认真。
随后六子表演了魔术,一分队的一个哥们儿表演了快板,军队中那个叫黄海明的小战士表演了口琴……一个个节目演下来,不管演的如何观众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轮到汤隆上场的时候,丫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呼啦圈表演起了艺术体操!看他模仿女人的动作表演得似模似样,围观群众全都笑翻了……
随后还出了一个小插曲,有一个叫李军的士兵上去演唱陕北民歌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围观的群众当中突然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居然跟他对起了山歌。两人唱得都很好听,不过唱到一半那姑娘突然红着脸转身跑了,李军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在下面观看表演的魏排长如今已经是代理连长了,他也不管那些军队的规矩,直接对李军大声命令道:“李军,给我追!”
“是!”反应过来的李军赶紧朝着魏连长敬了一个礼,追着那个姑娘跑了出去,观看表演的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纷纷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台上演得热闹,台下更是忙碌,我正在维持秩序忙得脚不沾地老钳子和“苍穹任我游”突然找过来给了我一个箱白酒,说道:“今天太痛快了!这箱酒是给你们庆祝演出成功的,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好兄弟之间自然不需要客套,我笑着接过来对他说道:“一会儿我也要表演,记得给我捧场……”
正说着,“舞台”中的张云已经开始报幕了:“下一个节目,琵琶演奏:《金蛇狂舞》……演奏者:范迎双,伴舞:墩子……”
我一听也来不及跟老钳子他们多说什么了,赶紧抱着这一箱的酒往山神庙里面跑。到了正殿我把酒往供桌上一放,随手拿起桌上一个脸盆大小如同团扇一样的单面鼓和一根筷子粗细,一尺多长的鼓锤就往回跑。
到了门口,范迎双的琵琶已经开始演奏了,我赶紧戴好头盔,跑出来从门前的石鼎上飞身翻了过去,台下观众立时传来一片叫好声。
要搁在以前我肯定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可这些日子跟着张老头天天练武不知不觉中身体已经利索多了,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范迎双演奏的曲子铿锵有力,活力十足,我落地以后赶紧跟着那节奏敲起手里的鼓,身随鼓动,鼓借人势在场中舞动起来。
我手上这面鼓叫做“太平鼓”,是当地村镇中流传的一种民间乐器。当地人农闲的时候经常会用铁丝简单地围成一个圈,然后在上面蒙上牛皮纸或者蛇皮袋什么的做成鼓敲打娱乐。这种鼓制作简单,不过敲击起来却有一定的技巧,鼓锤敲打的时候不能用锤头直接敲打鼓面,要不然鼓面承受不住打击就会漏掉,所以敲击之时必须用“鼓锤”的整个棍身平着和鼓面接触进行敲打。
虽然我知道敲鼓的手法,但却并不会什么舞蹈。不过我把张老头教我的拳脚功夫全都用在了敲鼓上,不时翻个跟头,来个劈叉、单手倒立什么的,没想到围观群众反应还挺热烈,掌声不绝,叫好声一拨高过一拨,等乐曲结束的时候场下早已沸腾了!
等我绕过石鼎退进山神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居然在人群当中拉起了号子:“墩子表演的好不好?”
“好!”所有的观众都跟着叫起来。
“再表演一个要不要?”
“要!”
“墩子!”“来一个!”
“来一个!”“墩子!”
人群随着那个起哄的家伙整齐地喊起了口号,所有的掌声也随着特定的节拍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