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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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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张叔吗!”那个眼睛很亮的士兵拿过照片不由脱口而出。
  另一个和他一起的士兵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还真是张叔……”随后他又左右仔细看了看,叹道:“这张照片上的张叔显得比较年轻……所以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这小战士说者无心,可听到我的耳中却很不是滋味。照片上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满头的白发,哪里会显得“年轻”,这分明就是在说老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我不敢再往下去想,赶紧抓住那个最先认出老人的士兵叫道:“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这些士兵也反应过来,那个被我抓住手臂的士兵赶紧叫道:“就在‘山神庙’里边……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说着他转身就跑。
  我跟他跑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转回身对着还在发愣的六子他们几个叫道:“快去叫我媳妇儿到‘山神庙’去,就说我找到她父亲了!”六子、汤隆还有臧广天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往回跑……
  “山神庙”就在广场旁边靠近山边的地方,由于幸存者的帐篷都聚集在广场中央,所以这里显得很冷清,周边根本就没有人。那个带路的士兵叫李军,他在路上告诉我说那个老人好像是对“山神庙”有着特别的感情,所以在随着部队到了这里以后就一个人住进了庙里面,还搜罗的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找来了一些工具、油漆什么的,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地修复着里面的门窗。
  “就……就是这里!……在里面……快……快进去啊……”那个士兵跑到庙门前的时候气都喘不匀了,显得比我还着急。
  这座山神庙占地很大,是个红墙灰瓦的大院子,庙门口有个少了一条腿的石鼎,两边还各有一个歪倒的石狮,显得有很破败。到了台阶下面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犹豫起来,心里开始打鼓,脚上像灌了铅一样,就是不敢往前走……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那个叫李军的士兵站在我身后都替我着急。
  “我……”我感觉底气不足,压根儿就没这么憋屈过,搓了搓手就是不敢进去。
  这时一个老人手上提着根木杠从庙门之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正是张云的父亲。只是他比起照片上的样子显得更老也更憔悴了!我们都没敢说话,他眼睛有些发直,也没有去看门口的我们,只是双目直勾勾的缓缓来到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用手里的木杠去撬石狮子,大概是想要把它立起来。
  老人年事已高哪里弄得动那石狮,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我心里堵得更加难受,连忙冲上去劈手抢下老人手里的木棍扔在一边。
  “你……你干什么?”老人看着我有些疑惑更有些害怕。
  我看着老人那憔悴的样子心里难受,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于是忙弯腰抱起石狮子放回原位。
  老人见我原来是来帮他的,显得很高兴,对着我笑道:“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低着头也不敢吱声,赶紧跑到庙门另一边依样画葫芦把另一个石狮子也立起来。随后我又跑到门口搬了块石头过来把鼎扶起来摆正垫在了石鼎下边……
  老人跟在我旁边看着我干活显得很高兴,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我脸上烧得厉害,一抬头见到老人身后一大伙的人簇拥着张云终于赶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云来到近前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望着老人的背影张了张嘴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出来一声:“爸……”只是一声,后面的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老人身子一怔,不敢相信地转过身顺着声音看过去,还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随后就像一阵风一样迎着张云跑了过去……
  见到他们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失声哭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心中无比的畅快!
  大家见到张云父女团聚都替他们高兴,几个小孩子更是撒欢儿一样围着张云父女欢呼。
  六子笑着凑过去对老人说道:“老爷子您就别哭了,父女团圆这是好事……应该笑,怎么能哭呢!”大家都纷纷附和一起劝解起来。
  “对!对!没错……这是好事儿!”老人也反应过来赶紧笑着快速擦干眼泪,随后又捧起张云的脸,擦着张云脸上的泪痕怜爱地叹气说道:“让我看看……我家的宝贝丫头……都瘦了……这些天肯定没少吃苦吧?”张云听了眼泪止不住地又往下流……
  万鸣也上来劝了两句,见张云父女还有说不完的话,于是忙转回身让大家先把挑选出来的汽车和军队给的帐篷都弄过来,就在“山神庙”这边扎营了。
  大家轰然叫好都跑回去搬东西,我赶紧也要去帮忙,可万鸣却一把拉住我笑道:“你瞎跑什么?还不快扶着你老丈人进屋里休息去?!”说着还踢了我一脚。
  张云父女二人这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情,老人见我凑过来,忙问张云:“你们是一起的?”其实我们这时候都统一穿着警局里顺来的警服和防暴盔甲,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一伙的。
  张云反应过来,见我还站在旁边直搓手,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捏地对张老爷子说道:“爸……他叫张磊……是,是我男朋友……”随后她又对着我叫道:“墩子,这是我爸……你还不快过来!”她嗔怪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见张云帮我引荐,忙笑着凑上去叫道:“张叔……嘿嘿嘿……”叫了一声以后我十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只好挠着后脑勺傻笑。
  “好!好孩子!”老人很高兴,看着我不住地点头,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我胳膊转身再拽上张云就往“山神庙”里面走,说道:“你们快跟我进去谢谢两位将军!多亏了他们的保佑。”
  “什么将军?”我和张云都有些发蒙。
  “就是山神爷。”老人这时候精神十足,和刚见到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了,只听他对张云笑着说道:“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夜里做了个梦……当时就梦见山神庙里的两位山神显圣了,他们跟我说……只要我帮他们把屋子整理干净,我女儿就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和张云面面相觑,都觉得可能是老人日有所思,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说话间老人已经带着我们走进院子直接来到了主殿当中。主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正中有个供桌,供桌后面立着两尊身穿盔甲,手拿钢叉,面目狰狞的神像。
  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那两尊神像身上穿的居然是真正的铠甲,就是那狰狞的脸孔其实也只是和铠甲配套的铁质面罩而已,虽然上面锈迹斑斑,却很是威武。
  老人对着神像跪拜以后回头见我还在看着神像发呆,于是站起身笑着对我介绍起来:“这两位其实是古时候屯军在这里的将军,他们两个保护着这里的百姓不受山贼、土匪和外族鞑子的侵害,所以在他们死后,当地人给他们建了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人们就把他们当做山神祭拜了!”
  听着老人的话,再看着那两个神像身上锈迹斑斑的盔甲和他们手中早已经不能够使用的武器,我却感觉那仿佛就是两个巨人,不由对着两尊神像深深地拜了一下。
  这时候我们的队友们已经乱哄哄地回来了,随着他们回来的还有老王那一队的民兵,只是他们当中居然有两个人头上还留着血,是被人七手八脚地抬着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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