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捡到宝了

　　“不用谢我，想到把镜子丢到七楼的人在楼下，要感谢去谢他吧。”女特警说完一甩头走了。
　　“这位姐姐好酷。”赵萌萌评价说。
　　肖晓没等搭话，发现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见是李念白的来电，便接起报了个平安。
　　李念白听到特警先到一步，并且李蓉绑架同学的事也得到了解决，就安心的往桥下的拾荒者之家折返。
　　有两位手持手电的特警队员开路，肖晓跟赵萌萌很快就走完了没有照明的阴暗楼梯间。
　　出了烂尾楼，楼下废弃多年的施工现场，十几对红蓝警灯交替闪烁，肖晓觉得晃眼睛，用手挡了一阵，适应外面的灯光后，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的女特警正在跟一位身材极为魁梧的中年特警说话。
　　女特警眼睛扫到从烂尾楼里出来的肖晓跟赵萌萌，冲刚才帮忙照明开路的两位特警招了招手，示意把受此次事件波及的两人，带往她那里。
　　肖晓觉得中年男特警的魁梧身形有点熟悉，结合停在他身旁那辆，泽城很少能见到的黑色警用装甲车，马上便猜出了这些特警的身份。
　　他们不就是下午刚入驻泽城的异变特勤组吗。
　　肖晓确认后，在两位特警的带领下来到了两位异变特勤组成员跟前。
　　“两位小同志好，我叫邢普鹏，是泽城异变特勤组的队长。”
　　“你好，我叫肖晓，是个学生。”
　　“我叫赵萌萌，也是学生。”
　　互相介绍完名字，邢普鹏打量了一眼肖晓，十分赞赏的说：“我听裴娜说，不仅报警的人是你，跟李蓉缠斗到我们赶来的也是你，小伙子不简单啊。”
　　邢普鹏挥动手臂，轻轻拍打了两下肖晓的肩膀。
　　这个力道！不对劲啊。
　　虽然邢普鹏肯定是收了力的，但当那只大手真拍到肖晓身上时，他马上就察觉出了异常。
　　“邢警官，刚才把一面镜子丢上七楼的人，就是你吧?”肖晓推测说。
　　“是我，当时楼上散发的两股精神力差不多都是扶风四的水平，等特警队员登楼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怕你们会有什么危险，就先把镜子丢上去了。”
　　邢普鹏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特警，毫无疑问，她就是裴娜了。
　　“怎么说来，裴娜警官你的亲和物是镜子？”肖晓询问说。
　　“对，就是镜子。”裴娜点头确认。
　　肖晓心想裴娜的境界至少高了自己一个档次，大家还同是练物使，这个求教的机会可不能放过，然而就在他想询问，有关于练物使修炼方面的知识时，一名特警跑过来说：“邢队长，李蓉已经押解上车了，随时能够出发回局里。”
　　“那就出发，另外通知小吴一声，让车队绕过岷江路。”听到邢普鹏的指示，前来汇报随时可以出发的特警，面带疑惑的问：“邢队长，走岷江路回局里近啊，为什么要绕路。”
　　邢普鹏笑了笑说：“小李啊，亏你还是泽城本地人，岷江路是出了名了的厨具一条街，特勤车队从那过，你是想让李蓉给局里食堂顺两把刀回去吗。”
　　“难怪是专业的，想的就是周到，我们地方这块跟异变者打的交道还是太少，竟管制度章程没少下发，但很多事还是缺乏经验。”
　　被称作小李的特警，夸完邢普鹏想法的周到，也透露了对异变者罪犯的无奈，毕竟他们职业生涯所学所练所用的，都是应对寻常普通人罪犯的，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学习，跟异变者对上，就只能凭着直觉蛮干。
　　“不用着急，段旭的培训教案已经准备好，估计过两天会先找一批人进行试点培训，到时候你来旁听一下，给点意见。”特警小李一听异变特勤组，准备针对异变者犯罪的培训，高兴的谢了一句，便转身招呼大家上车往返。
　　“你们今天可能受了一些惊吓，不过关于李蓉犯罪的一些细节，以及异变者身份的申报，希望两位能跟着回局里配合调查一下。”裴娜说完，对着装甲车的尾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肖晓跟赵萌萌都有些迟疑，邢普鹏开口说：“裴娜是平空境一级练物使，也是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可以让她在允许范围内传授点修炼心得什么的，作为补偿。”
　　裴娜白了邢普鹏一眼，吐了口气，似乎对邢普鹏的决定十分不满。
　　肖晓心想，裴娜刚才提到了异变者身份申报，就是说即便他不配合调查，异变者身份暴露也已成必然，既然这样，倒不如配合一下去警局里走个流程，有了邢普鹏保证，裴娜就是再不愿意，总归还是要给领导点面子的。
　　“行，不过我为了拖住李蓉，从天苑路一家便利店里拿了不少饮料，还没给钱。”肖晓略带疑虑的说。
　　“当值店员在你走后就报警了，不过不用担心，这事我们已经替你解决。”裴娜说完，便抓着装甲车扶手，进到了车里。
　　装甲车启动，见肖晓还在车下一动不动，裴娜不解的问：“还有其他事吗?。”
　　“我有两袋捡的易拉罐，就在天苑路附近，能去取一下吗?”肖晓试探问。
　　裴娜满脸黑线的注视了肖晓一会，按住耳朵上的战术对讲机开关，说：“二组，二组，天苑路上有两袋易拉罐，去人帮忙取一下，谢谢。”
　　肖晓想起什么似的，又说：“还有一件保洁阿姨用的反光制服，带黄条的那种，还有一个浇水用的小铁壶......多谢了。”
　　裴娜警官的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但依旧将物品回收的事传达给了二组。
　　进到装甲车里，肖晓发现内部配置就跟外国大片中的移动指挥中心一样，头顶布满监控屏幕，两侧各种设备上的指示灯，不断变化闪烁。
　　车内一位头顶练物使字样的年轻男特警，指了指长条椅，亲切的说：“来，坐这吧。”
　　等肖晓，赵萌萌并排坐下，年轻男特警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苏睿，异变特勤组成员，这是我的搭档小灰，你们刚才见过的。”
　　苏睿说完，伸出一只手指逗弄起在他肩头站定的一只小麻雀，他的手指在小麻雀嘴部下方来回摩挲，小麻雀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刚才在烂尾楼里，是你用这只麻雀提醒的我？”肖晓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是灵物使，亲和物就是小灰。”苏睿回答说。
　　肖晓实在是没想到，亲和物竟然还可以是有生命的东西，不过从对方头顶依旧显示练物使这点来看，灵物使这个称呼应该是异变者们自己划分出的一个分类。
　　“能问一下你是什么境界么？”肖晓有些好奇的问。
　　“说起来就上火，特勤组里境界最低的就是我，才扶风境三级。”给人感觉乐观的苏睿，说到这个问题脸色一沉。
　　坐在靠尾门位置的裴娜，一边点着手里平板电脑，一边说：“你主要负责驱使小灰侦查，要那么高境界做什么。”
　　“都成为异变者了，谁不向往更高的境界，再说哪天真遇到一个凶悍的异变者罪犯，我的境界要是高了，特勤组成员的安全不也多一份保障吗。”苏睿回击说。
　　“小苏不要有怨气，关于你修炼进度慢的事，我已经打报告给研究中心了。”正在操纵设备的邢普鹏安抚了一句。
　　“我知道刑队你尽力了，可当初给我异变能力评级E级的报告，就是研究中心出的，他们就算有预算，有时间研究方案也肯定是优先解决高评级人员的困难，怎么可能会有功夫搭理我。”苏睿讲完没一会，一直绷着脸的挤出一丝笑意，又说：“其实我也没有要怪研究中心的意思，就是调职的时候对特勤组期望很高，以为加入就会被组织重点培养，那曾想就是一直在做侦查工作，所以心态有点失衡，我反省。”
　　苏睿不被组织重视的抱怨里，包含巨量的信息。
　　肖晓现在已知的有，官方针对异变者团体，已经成立了一个叫做研究中心的机构，并且这个机构已经建立了一套对异变者能力的评级体系，而根据异变特勤组的境界差距来看，练物使异变的亲和物，以及能力的后续成长性，似乎是一个很重的参考因素。
　　苏睿跟裴娜同是练物使，又同是特勤组成员，境界差了一个档次，难道真就是修炼天赋的差距？肖晓反正是不信的，他认为最合理的解释是，研究中心通过他们的考评标准得出，亲和物为镜子的裴娜比亲和物为麻雀的苏睿，具有更高的培养价值，所以研究方向跟资源都向裴娜这边倾斜，两人境界差距为何如此之大，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道歉，想要到更高到境界，是大多数异变者的追求，我不该质疑你。”裴娜放下平板电脑，语气诚恳的说。
　　听到裴娜道歉，苏睿赶紧一摆手，笑着说：“裴姐，我就是场外侦查做久了，临时闹点小情绪，别搞那么沉重好不好。”
　　“不搞那么沉重也行，小灰给我玩玩。”裴娜说完，伸手便向苏睿肩头抓了过去。
　　苏睿一个抽身，赶紧双手护主吱吱叫的小灰，两人你抢我夺，竟是在车舱里嬉闹了起来。
　　肖晓起初还有点担忧，以为自己的问题问到苏睿的痛处，导致蓄积已久的矛盾爆发，现在看来打闹的两人样子，似乎没一点芥蒂，心态顿时轻松了不少。
　　人家每天出生入死的，只要把话说开，哪有解不开的心结。
　　肖晓在心里念了一句，转头看了眼赵萌萌，突然发现赵萌萌也正在看着自己，只不过是那种偷偷窥视的感觉。
　　两人目光一对上，赵萌萌连忙仰起头，装作在看对面监控屏幕的样子。
　　女生真是奇怪，明明刚刚还一起脱险，一副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样子，怎么刚过一会，反倒又要意摆出距离呢？
　　自打上车起，肖晓就觉得赵萌萌好似对自己有点闪躲的意味。
　　见她抿起的嘴唇有些干，肖晓用胳膊肘轻怼了一下赵萌萌。
　　“想喝什么饮料？”
　　“雪碧，有么？”赵萌萌小声回答说。
　　肖晓一个响指，一罐雪碧跟一罐可乐，凭空浮现出来。
　　赵萌萌面对缓缓飘来的雪碧，用手握住说：“谢谢啦。”
　　这时，手里攥着小灰的裴娜，大大咧咧的问：“有红牛吗？来一罐。”
　　“我喝七喜，邢队你要什么？”苏睿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作为人民卫士，能不能注意点你们的作风，对了，我要雀巢咖啡。”邢普鹏也转头开起了玩笑。
　　肖晓在虚无空间里翻腾了一下，红牛跟七喜还真各找到了一罐，至于邢队的雀巢咖啡，确实是没有。
　　裴娜接过悬在半空的红牛，打趣说：“你的亲和物用来战斗太别扭了，不如去饮料行业拓展一下。”
　　“我看行，搞个酒水吧，那些调酒师花样再多，还能让酒瓶自己飞起来吗，到时候拍个视频传到网络，又是一个以异变出道的网络红人。”苏睿出完主意，拉开七喜拉环，开始畅饮起来。
　　“你们年轻人看问题还是不够长远，网红又不能当一辈子，现在行业竞争又那么激烈，就算是异变者，我认为还是踏实一点好，怎么着也得把大学先念完......”就在邢普鹏老生常谈时，苏睿突然大喊：“饮料里！”
　　噗！苏睿将饮入嘴中的七喜吐了一地。
　　一时间，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肖晓身上。
　　肖晓环视一圈，连忙高举手里刚刚拉开的可乐开始猛灌，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裴娜看了眼手里还未开启饮用的红牛，警惕的问：“饮料里到底有什么？快说啊。”
　　“精神力！是精神力！饮料里被灌注了精神力！”苏睿擦了擦嘴，无比激动的说。
　　“这怎么可能。”裴娜蹙眉拉开红牛拉环，在鼻子前闻了闻，而苏睿的七喜，也递到了邢普鹏手中。
　　邢普鹏提着七喜，在罐身上观察了一阵，仰头尝了一小口，忽然放声大笑说：“捡到宝了！咱们捡到宝了！”
　　赵萌萌见状，很郑重的呼吸了一下，也品尝起手里的雪碧，不过与特勤组相比，她远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肖晓，是你的饮料有问题，还是他们......”赵萌萌伸出一跟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