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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可不是你能够给得了我的！”程符远轻蔑一笑。
“你不说出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能力帮你办到？”黎歌仍在周旋，他想要尽量稳住程符远，他不明白眼前这位幕后boss的实力和脾气，生怕一不小心将其激怒，使于樾陷入到危险之中。
“哈哈哈哈哈我怎么知道？本来说明也无妨，只不过这么神圣的愿望说出来怕会是吓着你。”程符远越说表情越夸张，但手上的力度并没有因此放松多少，“拯救人类、拯救世界！你配吗小子，你给得了我吗？啊？”
“……”黎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么正能量这么宏大的话从眼前这人口中说出让黎歌有些始料不及，“不是，这是好事啊，这是全世界有志之士的共同目标不是吗？那我们完全站在统一战线，是并肩奋斗的战友啊！为什么你要针对樾儿和于叔叔呢？”
“你懂什么？”程符远没有正眼看黎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上衣莫须有的灰尘，“战友？对不起，你们其实也是敌人。命运之钥已经插入世界之锁开始转动，于鹰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反而已经成为伟大理想实现的障碍，包括他的党羽，必须清除！”
“可是……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于叔叔他为了守护临州城现在还在临州城外血战‘渊兽’，你竟然说他和武义局是拯救人类的阻碍？”黎歌咬牙切齿，眼前这人根本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和一群将死之人讲道理？我可没那个耐心。”程符远依旧不屑一顾，“程铸没和你说吗，‘青龙’已经被破了！‘渊兽’大潮攻入主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果不能临州城全城上下团结一心，共同抵抗‘渊兽’，一旦城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黎歌握紧了剑柄。
“不不不，你们去死就行了，我就不参与这场屠杀了。不过这么一说，你觉得你的小女友死在我的幻觉里是不是要比死在‘渊兽’口中、爪下要痛快得多？”程符远摇摇头，“对了，最好把你手中的剑放下，说不定她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我敢保证我的精神力会比你的剑更快。”
这大概是黎歌最无力的一次。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即使有能够一人独战“虹渊”的本事，也无处施展。更难受的是，自己确实在各方面都落入被动，甚至连与他讨价还价的资本都没有。
“好，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够放了樾儿。”黎歌难得忍声吞气。
“哦？你竟然选择屈服了吗？”程符远又笑了，“‘破空者’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可第一次见呢？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抵抗，主动接受一次我的‘精神洗礼’，我就放了小姑娘，怎么样，这笔买卖可还划算？”
黎歌不是傻子，“精神洗礼”意味着什么他大概也能够猜到。不加任何防御以抵抗，相信一个普通人水平的精神意志力很快就能够被程符远摧毁，甚至受制于他，变成他的傀儡。一旦自己失去意识，程符远还会守约放了于樾吗？他可说了他从来不是君子。而当自己变成程符远的帮手，被控制前去刺杀于鹰扬，于鹰扬定无所防备，结果必是两败俱伤……黎歌不敢再往下想象，这真是个可怕的假设。
但是身在敌营，黎歌别无选择。
“易别啊，昔日荆轲易水一别赴强秦，殿上图穷匕见，一击定成败。虽其身死，但其四大刺客之一名号万古流芳。我今日只身深入龙潭虎穴，处境倒有点像荆轲当年了，也算是最后一搏吧。当时荆轲刺秦不成则燕国灭天下归秦，只是希望如果我失败的话，临州能够不落入‘渊兽’或者乱臣贼子之手啊！”黎歌收了收剑上的剑气，“易别”好像能够感知到黎歌的心思，反馈给黎歌一种稳重感。
黎歌抬起头看向程符远：“好，我听你的，只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成交。”程符远伸出手，“孩子，把武器收了，给我。别刷小花样，否则我的精神力能够在短短零点几秒内淹没于樾。”
“恩。”黎歌深吸一口气，把玉剑收回成玉佩大小，捏在右手。
“扔过来，扔到我面前的地上。”程符远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即使作为小人，心思不缜密一些又如何能够当上一城之主。
“我……”黎歌不知所措，一旦玉剑离身，那自己就失去了所有赖以翻盘的机会了，绝不能这样做，“程城主，你也是能力者，我们都知道这吊坠是我们的另一条命，不得离身，更别说就这样掷之于地，这是对它和对我的侮辱，我相信你能够感同身受。”
“你最好别耍花招，记住了，现在是你要求我，不是我求你。”
“能力已收，玉佩在我右手，放心吧。”黎歌食指拇指捏着玉佩展示给程符远，将左手抬高单手举手，示意程符远说自己不可能做小动作，同时起步向他走去。
根据于鹰扬当日在紫阴山观景台所说，他所知目前为止所有的能力者都需要左手启封能力再交与更为熟练的右手使用，如果不出意外，即使不能说唯一，但至少也是极少数能够右手直接开启能力的人。就是依赖这一先入为主的“常识”性错误，黎歌能够拥有一次出其不意的机会。
程符远皱了下眉头，然后点点头。看样子，应该确是对这一规律信任无比。
“程城主，但是有个问题我需要先问清楚，你的这个‘精神洗礼’进行之后还有没有可能解除或者随时间消失。”黎歌已经快要来到程符远面前，他临时抛出了一个问题想要分散对手的注意力。正是图穷匕首见的紧要关头，黎歌突然间能够读懂两千多年前那一位英雄的壮举和胆魄，他尽力调整呼吸、使其均匀，使身体尽量绷紧，不让自己的手脚出现颤抖，以求不露出马脚，同时也为那最后一击做准备。
“呵。”程符远眯了眯眼睛，“没有人能够从我的‘精神洗礼’中解脱出来，除非……”
程符远眯着的眼睛突然放大，说话突然被打断，大喊出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一把金光璀璨的长剑已经刺透了他的身体。
（本章完）
荆轲虽已远，
易水剑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