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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蛋崽与小黑、小白,李寂然忽然有些寂寥,他想念起灾前的日子,想念起逍遥与阿达他们,也想念起夏静做的美食。
于是回城时,李寂然进城后特意拐了一个弯,拐向了另一条街巷。
在这条街巷的一栋小楼前,李寂然驻足轻嗅鼻翼。然后,他抬起头对楼上大喊:“多煮一碗饭。”
这小楼二楼的一扇窗户闻声推开,窗后人正在炒菜,她笑吟吟地望着李寂然,告诉他道:“我家有客人呢!”
“无妨,我不介意的。”李寂然厚着脸皮回答。
“男同事你也不介意么?”窗后人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男同事啊……”李寂然不禁沉吟,毕竟他期望窗后人幸福,不想影响她的婚姻。
可食物的香味刺激着李寂然,再加之他也很想瞧瞧窗后人的近况,替她把把关,便索性腆着脸装糊涂:“不介意啊!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么?我可以做gay。”
窗后人绝倒,她放下锅铲,“好吧!那我给你开门,不过你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李寂然耸耸肩膀,在窗后人下楼打开门后,无所谓地走进小楼。
而随窗后人进入小楼,李寂然果真看见一位年轻男子正在屋内端菜摆桌,李寂然连忙热情地与他打了一个招呼,问他道:“您好,您是夏静的同事吗?我是夏静的朋友。”
见这年轻男子点头,李寂然又按照约定接着介绍自己:“你可别误会,我与夏静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这年轻男子霎时愣住,他端着一盘菜呆呆地盯着李寂然,良久,他放下菜盘,对李寂然一翘大拇指:“你厉害,这么坦诚。我就不敢对陌生人如此直白。”
“你就不敢……”李寂然一脸茫然,“不敢什么?”
“不敢随便说自己喜欢男人啊!”这年轻男子突然对李寂然抛了一个媚眼。
……
这顿饭吃得,令李寂然如坐针毡,放下碗筷,他寻了一个借口匆匆地就跑了。
如此一直跑到街巷口,确认夏静家的那位年轻男子没有追过来,李寂然方才心有余悸地放缓速度。
只是刚刚走了几步,李寂然又被一个熟人堵住去路。这熟人是天灾前就失踪了的城隍书吏黛丽亚,她叉腰拦着李寂然,质问道:“你这城隍还干不干了?”
“城都没有了,我想干也干不了啊!”李寂然一摊双手。
“旧城没了,不是还有新城么?且城隍洞天仍然存在……”黛丽亚驳斥李寂然,“你若不干的话,我就打报告上去,让上面给新洛阳城重新安排一个城隍,否则让狐鼠之类窃居此位,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那你打报告吧!”李寂然痞懒地推卸责任。
“行。”黛丽亚一伸手,“你把城隍司印先交出来。”
“啊!”李寂然顿时傻了眼,没有城隍司印他前往大荒可就十分不便了。
“能不能给我当做纪念品留念?”李寂然舍不得地与黛丽亚讨价还价。
“这怎么可能!”黛丽亚拨浪鼓一般摇头拒绝李寂然,“你拥有城隍司印就是城隍,一座城里有两个城隍还不乱了套。”
“好吧……”李寂然脸色变幻数次,他猛地站直身体道:“我突然发觉自己又充满了工作的激情,还可以干个十年八年……”
“这就对了嘛!”黛丽亚欣然点头,“我也不希望老换搭档。”
“不过你既然确定了要继续干下去,就必须弄一个办公门面,至少让城中之人有个祭拜的地点。”黛丽亚提醒李寂然道。
“我自己都借居他人房屋开的面馆,哪里去找地方啊!”李寂然哀叹。
眼珠子一转,李寂然望着黛丽亚,他将主意打到黛丽亚身上,希翼地说道:“要么借你的住处一用?”
“我城内也没地方住……”黛丽亚板着面孔告诉李寂然,“天灾时我没去大荒,所以也不是正式从大荒回迁地球的人员,在这新洛阳城里我也是黑户。”
“那你之前一直住在哪儿?”李寂然好奇。
“我住在附近山林里,弄了一栋小木屋。”
“你还会造房子?”李寂然赞叹。
“老手艺了,几千年前为了躲避天使们的追杀,我们女巫都是野外生存大师。”黛丽亚谦虚地回应。
“我都忘了你是女巫!”李寂然恍然,他接着提议道,“要么你再造个房子,我放到面馆门口。”
“你那面馆门前已经有了一栋狗屋,白天许四郎夫妇还要摆摊卖馄饨,晚上还得留场地给群鬼唱戏……你搁得下吗?”黛丽亚对李寂然的提议深表质疑。
“搁不下……”李寂然苦着脸承认,他反问黛丽亚:“但你难道还有更好的主意?”
“我确实有一主意。”黛丽亚点头,她提醒李寂然:“你可以把沉在水底的那块城隍石碑移过来凑合着用用,一块石碑也占不了多少位置。”
……
这天黄昏,暮色朦胧中,徐衫下班归家,她经过梅树下,不经意地发现了一座石碑突兀地屹立在那儿。打眼一瞧,这石碑挺像墓碑的。
徐衫吓了一跳,她惊恐地问正在石碑附近念经的大头小和尚:“你师父圆寂了吗?”
小和尚茫然抬起头,他一时没听清楚徐衫的问话,以为徐衫在询问他师父是不是进了狗屋?便懵懂地点了点大脑袋。
徐衫见状,顿时悲从心起。毕竟年轻僧人是第一位夸奖她青春貌美的知音,她不敢置信地又问大头小和尚:“这碑又是谁帮你立的?”
大头小和尚一指面馆门口的李寂然,很自然地回答:“他立的。”
这墓碑既然是李寂然所立,徐衫更是再无怀疑,她捂着脸,径直上楼而去,伤感得连晚餐也没了胃口。
子夜时,感念年轻僧人音容笑貌,睡不着的徐衫拿着香烛纸钱,下楼祭拜故人。她蹲在这石碑前,埋头一张张地烧纸,同时口中喃喃念叨:“大师你早登极乐世界,来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暗夜沉沉,火光熊熊,徐衫的这一番折腾,却是吸引了狗屋内某人的注意力,他悄无声息地走出狗屋,围绕徐衫快速地转了数圈,暗中观察她在干什么?
这导致徐衫眼角总瞟到一抹白影飞快地掠过,但她抬头细看,又什么都看不到。
如此诡异的情形,令徐衫不禁浑身汗毛竖立,她慌张地将所有纸钱一把丢进了火堆中,转身就要跑回家。
但就在徐衫转过身体的那一刻,徐衫赫然瞧见白衣如雪,连面孔也是苍白如玉的年轻僧人,静静地,鬼一般站在自己身后……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惊醒了半条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