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表彰大会

　　第二个礼拜一，上午十点，天气多云少风。在绿草茵茵的操场上，数千人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的整整齐齐。为了宣传封言臾见的见义勇为，张立坤校长还邀请了东野市副市长秦牧野。
　　教导主任熊雄首先开讲。
　　“尊敬的秦市长、敬爱的张校长、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上午好！
　　由于我校秉着勤奋学习，乐于助人的校规校矩，才有封言臾见同学的见义勇为的行为。现在有请秦市长讲话，并宣布表彰大会开始。”熊雄抑扬顿挫的说完，自己率先鼓起掌来，全校师生跟着掌声如雷。
　　秦市长风度翩翩，能言善道，他神态自若地演讲着。当然，也无非赞扬第七中学恪守教学，成绩优异，作风良好。并鼓励封言臾见的见义勇为的良好传统传承下去。最后他提高声音:
　　“我宣布！第七中学表彰大会现在开始。”
　　接着是张立坤校长发表演讲，他一头华发，精神矍铄。他表扬了第七中学的全校师生，漫谈了自己在这间学校的坚持，夸赞了封言臾见的见义勇为精神。
　　最后是封言的演讲，这是重头戏，熊雄已经将他的演讲稿修改了数次，直到符合学校的五讲四美才罢休。封言走上台去，看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蓝色人海，腿脚有些发软。
　　此时下面的学生也认出了他，议论纷纷。就像一石击在水中，涟漪扩大到全场。是乎有两个人在争论，突然一人叫到:
　　“尿裤王子！”
　　一时全场静得落针可闻，接着哄笑起来。像一阵波涛，蔓延全场。
　　封言羞愤欲死，瞄了一眼站在演讲台边极力压住笑容的臾见，神情难看之极。熊雄早已率领几个老师，下台去捉拿“破坏分子”了。
　　封言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他对着话筒喂喂了两声，开始演讲。
　　“尊敬的秦市长、敬爱的张校长、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大家上午好！
　　这是个阳光明媚（封言微微抬头望天，多云。）、春花怒放的季节。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介绍我和臾见同学的助人之举。
　　……
　　要知道见义勇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自古就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情怀，就有“舍己为人，扶危济国”的无私精神。我们要传承下去
　　……”
　　封言念完稿子，依然是全场热烈鼓掌。臾见鼓着掌走到封言身边，接下来是颁奖时刻。
　　秦市长将方如云夫妇送来的锦旗和两份见义勇为证书颁发给封言臾见，接着，张校长将两个装着5500元的纸袋发给封言臾见。5000元是方如云夫妇答应的，500元是学校奖励的。而98年年尾南野市评选的10名见义勇为奖，封言臾见排在前两位，两人又各得了3000元奖金。当然，这是后话。
　　锦旗还是被学校收回去了，挂在校长的会客室里。而喊“尿裤王子”的“破坏分子”肖劲，也被开除了;另外一人，也记了大过。虽然封言臾见也曾劝说教导主任从轻发落，但张校长直接批示开除。表彰大会是第七中学这几年来最有面子的一次聚会，居然差点被肖劲搞砸了，开除十次也不为过。
　　封言捧着巨奖回家后，受到了全家热烈欢迎。封语几乎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这一刻，他或许能与封语的偶像张国荣相提并论。
　　“哥，你在演讲台上帅呆了！”封语摸着钱袋，两眼放光。以后的裙子、偶像纪念品、棒棒糖等全靠它了。
　　“明天我就去看房，反正农机厂上不上班都没几个钱，远程你帮我请个假。”花自芳一把将钱袋抓过来，捏了一张四个老人头的百元大钞递给封言。便回卧室数起钱来。
　　封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哥哥手中崭新的票子，差点流下口水来。封言看了妹妹一眼，将票子放入兜里，上楼回卧室去了。封语边追边叫:
　　“哥……哥……棒棒糖……给我买棒棒糖……”
　　花自芳不愧是做办公室主任的领导，雷厉风行。两天过后，就带全家去看市南边缘的一栋八九成新的三层半的楼房。据说只要4万元，非常便宜。封言一去，才知是臾见家的邻居，这让封言不知说什么好了。
　　全家仔细参观后，非常满意。原主人是一对老人，他们卖了房子，搬到在广州做生意的儿子的豪宅住。花自芳给了钱，对方交了要匙、房产证、土地许可证等等。留给他们两天搬家的时间，里面有花自芳认为用得着的家具家电，老人也贱卖了，花自芳不免暗喜，这些家具虽然不是全新的，但都是货真价实的高级货，像沙发桌椅摸起来就有些历史的厚重感。
　　几天后，原主人搬走了。搬走时，两位老人神秘而恐慌的对封言父母说:
　　“这家邻居有点怪，你们要小心。有天傍晚，我亲眼看到邻居家的小女孩从地上踩着墙壁到了楼顶，好可怕！”
　　“对对，有天夜里我看到另一个女孩的眼睛像狼一样幽幽发光。告诉你们也无妨，就是这个原因我们才便宜卖掉房子的。”
　　花自芳并不在意，以为两位老人老眼昏花所致。于是封言全家将房子擦洗打扫了两日，又陆陆续续的搬了一整天。搬家自然要“照顾”两个好朋友肥羊和小李子，两人搬得龇牙咧嘴，汗流浃背，不过有美貌可人的封语的加油鼓劲，顿时感觉腿脚有劲，两腿生风，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他们对封严是臾见的新邻居感觉不可思议，仿佛买房子都是他们俩串通好的。
　　“这两人肯定有鬼。”两人下了结论。
　　只是臾见家家门紧闭，悄无一人。臾见也请了一星期的假，不知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当晚，花自芳买了很多菜，封远程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佳肴，全家人吃的津津有味。因为封远程厨艺不错，却很少做饭，平时都是花自方在厨房忙碌。
　　“前段时间我看了黄历，今天宜搬家。我们到了新家会一切顺利的。来，为了全家，干一杯！”花自芳极其高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块，还有一块是下岗失业。
　　两个大人喝着红酒，两个孩子喝着饮料。七嘴八舌，连一向不善饮酒的封远程都多喝了几杯。全家开心，其乐融融。
　　臾见一家回来时，已是封言搬家两天后了。臾见听说封言做了她邻居，非常高兴。于是两家合计在封言新家聚一回。封言顺便叫了肥羊和小李子，毕竟帮忙搬了一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臾见也说行。。
　　星期六晚上，封言新家迎来第一批客人:臾见和她的妹妹臾情、否有她爸爸臾天狼。臾情是个身材娇小古灵精怪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五中读初三;臾天狼却身材魁伟，面方口阔，在做建材生意。臾见的娘亲在十年前病逝了，为了怕睹物思人，他们从北方搬来了南方，封言有理由相信姐妹俩遗传了她们妈妈的优良基因。
　　说到此时。臾天狼神情暗了下来，脸部略有一些扭曲。很显然对自己的妻子的逝世非常伤心。他高大的身材似乎一下子低矮了许多，让人来很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