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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古代文化中一些用烂了的故事桥段中,不管反派势力有多么强大,反派BOSS的控制力有多么夸张,当主角带着几个可怜兮兮的小跟班儿来到反派BOSS统治的帝国,结果赫然发现那么牛逼、那么杀人不眨眼的反派势力,居然连国都附近的反抗军都没有清理干净……至于你说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当然是主角和反抗军首领一路高歌猛进,揍的反派BOSS生活不能自理,至于反派BOSS到底是在老巢中被群殴致死还是逃出去在下个版本继续兴风作浪,完全看剧情需要。
类似的事情在拜夜教统治下的荒州一样存在,虽然本质上是相反的。
“这里……虽说和六毒教那边有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但本质上都属于星空真神信力体系的一部分,这是一场注定没有意义,甚至根本就是为人做嫁衣裳的‘反抗’,而这群自以为在对抗拜夜教的倒霉蛋,甚至还不明白这一点。”
西门戎说出上述言语的同时,四个范德华机器人正在努力沿着岩层中的微小罅隙钻地。话说那庞大的地下空间位于至少数百丈深的地下,比现在已经成为神机营海军基地的深岩堡还要深岩,而这数百丈深的岩层中存在着不止一道防御阵法和隐蔽阵法,做的倒是很像样子,除了早就被拜夜教的信力浸透,所以并没有什么卵用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缺点。
“范德华机器人没有触发防御机制,看来所谓的‘反抗势力’根本没把这玩意儿当威胁,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拜夜教的道兵、神使强行进入会是什么结果。”
“西门先生,前方似乎有一片残留信力结构比较复杂的区域。”
范德华机器人仍在缓慢而坚定地下潜,它们正试图通过的区域确实有一些复杂的“残余结构”,这种残余结构就仿佛尸体腐烂分解后,在土壤中留下的骨骸,又如同大火烧尽后,留下已然冷却的灰烬。然而信力结构的复杂性多多少少说明了这里曾经发生的战斗的残酷性,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呵呵,在‘反抗势力’的视角中,来袭的道兵、神使是被直接秒杀,甚至来不及把数据传回星空真神本体,而在拜夜教的视角看,怕是信力演化又到了新的高度……不过客观上说,能布设出如此强度防御阵法的存在,境界上不会太低。”
“西门先生是说巡星观的残余力量可能都在这里?”
“或者还有天目派的死剩种,至少如果我是夜天子的话会这么安排。话说当年巡星观和天目派曾经为观星的具体仪式问题争斗不休,后来被拜夜教击破后,残余实力反倒因为共同的敌人团结在一起,听起来苦大仇深又符合逻辑,拜夜教神棍们说不定就好这一口……”
范德华机器人下潜,继续下潜,随着深度的增加,某些强大的气息逐渐显现出来。
“元婴期!分身期!合体期!”
“数量相当之多!”
“看起来确实是一股强大的反抗势力!”
“可惜也仅仅是看起来强大而已……”
如果不是预先知道这是拜夜教的阳谋,也确实从信力层面检测到了“勾连”,阑珊甚至会有协助“反抗军”攻击拜夜教的冲动,毕竟那是拥有合体期修士的派系,虽然比不上九大仙门、四大魔门和妖廷,却比百战门、炎宿派、霹雳堂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西门戎默默地发出指令,范德华机器人在下潜的最后阶段开始变形和结阵,针对“反抗军秘密基地”的探测全面开始,由于灵识什么的太过显眼,所以探测的重点仍在光学和声学方面。
也正因为如此,在越过岩层之后,西门戎和阑珊都感知到了一片喧嚣的星海。
没错,那真的是星海,相比于拜夜教“永烁星光之域”那纯粹伪造的,只符合拜夜教世界观的星海,新发现的这片星海至少还是比较符合九墟的实际星图的。稍微仔细一些的观察暴露出更多的细节,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阵法的“孔目”,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修士在维系……
阑珊感到略略感到惊诧:“这是……比妖廷使用的规模要小,但更为高端的天星法阵?”
西门戎则感到有些出戏,因为他已经从一大堆扭曲、复杂、纷乱的声波中还原出一句话,那喊的可谓气息饱满、字正腔圆,只不过内容居然是——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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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法阵的最核心、最关键的部分,南天庭。
九墟是一个同时存在北极星和南极星的世界,而且它的南极星相对于地球那边星等只有两点零二的北极星要显赫的多。这颗在亮度上仅次于巨阙和贪狼的白色星辰甚至有“南极仙翁”的美称,而在整合了巡音观和天目派残余势力,也就是星宿盟的星图上,这颗星辰还有“伪神之敌”的职阶。
至于“伪神”是什么?不用说了吧。
曾经的巡星观观主,晋升到合体期之后自封星宿老仙的星宿盟盟主,随着境界上的一步步膨胀,推翻拜夜教、光度荒州的意愿也越来越强烈。然而他也明白“大乘之下,皆为蝼蚁”的道理,当初已经分神期大圆满、半步合体期的天目道人被星空真神轻而易举地击破的事实,星宿老仙永世难忘。
至于他自己快的吓人的晋升速度,明明在拜夜教眼皮底下却能跳这么久的事实,为何不去求助于荒州之外的势力这些谬妄之所在,星宿老仙却似乎从来没去思考过。
然而相比于复仇的伟业,这一点点细节上的纰漏根本不算什么,星宿老仙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心神收到了干扰和操纵,反倒觉得自己道心稳固,甚至觉得自己是什么命运垂青之人。
为什么当初比自己还偏偏强出一线的天目道人完蛋了,而自己还活的挺滋润的?因为气运!
为什么天目派中绝大多数成员都被拜夜教像狗一样驱使,而巡星观虽有损失,但在吸收了天目派残余之后,现在的星宿盟远比当初的巡星观更加强大?因为气运!
为何他自己修习天星法阵数百年,本以为已然达到极限,然而在最近数十年却频繁取得突破,完成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成就?因为气运!
为什么近几十年来星宿盟人才辈出,一些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良材美质的家伙,现在一个个修炼的那么快?是气运!绝对是气运!
为什么明明是躲进了荒州地层深处的一个洞窟,结果这个洞窟比洞天还洞天?不要说灵石矿脉了,各种天材地宝也是量大管宝,这么富饶的宝地,为何拜夜教至今没有占据,反倒便宜了星宿盟?一定是气运!谁敢说不是气运!
既然有了“一切都是气运”这个万能解释,星宿盟上下数千人的思维能力也越来越“钝化”,其中尤其以境界最高,战力最强的星宿老仙为甚。表面上看来星宿盟的确实得到了大造化、大机缘,一个个练气变筑基,筑基变金丹,金丹变元婴,元婴变分神,分神变合体,提升一个大境界比吃饭喝水还简单,然而这些“强大”的修士居然一个个如同睁眼瞎一般对四围浓的化不开的信力熟视无睹,甚至毫无戒备地把信力当做纯净的灵气一般吸收吐纳。
“可悲,可怜”,如此这般的评价伴随着星宿盟,但他们恰恰是听不见的。而从这一天开始,在星宿盟成员闻所未闻的地方,另一个称呼DUANG的一下安在他们头上——
“养猪场”。
“猪要养肥了再杀,这个道理拜夜教神棍们显然很懂。而这所谓的星宿盟,说白了就是一群超级育肥的转基因大猪,不断吞噬高热量的饲料,一个个长得比象还大。它们以为到了出栏日期就可以所向披靡,但实际上却是未来横着一把屠刀……应该说,不止一把!”
“这么说拜夜教还能把星宿盟的倒霉蛋重复利用不成?”
“看那群神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把戏,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存在,不过我想无论玩上多少次,养猪场里的肥猪们都不会意识到这个真相。它们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加贪婪地大吃特吃,长得比上一次更大、更肥,更符合被食用的需要,这就是拜夜教的风格,很给力,不是么?”
“……我们……总该做些什么吧?”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观察和学习,不要有什么试图拯救的心思,因为我们当前的实力不够。”
“您是说那些拜夜教那些邪恶至极的做法,也可以为我们所用?”
“功法本身没有正邪之分,真正的正邪在于使用者。既然我们早就做过师妖长技以制妖,师魔长技以制魔的事情,加上一个师神长技以制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真正要注意的其实是两点,一是必须在我们自己的体系下完全‘炼化’拜夜教的功法,至于第二点……”
“您是说还有我们及拜夜教之外的其他势力正盯着星宿盟?”
“那是当然,不过我关心的是……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