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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意义上,近来急剧崛起的神机营,和九大仙门的关系很像是地球古代群雄争霸时期,在一帮子大国眼皮底下变法图强的小国,或者说的明确一些,比较类似于战国时期陡然崛起然后又旋即覆灭的宋国。
“处于强大势力的包围之中,又缺乏可以据守的险要关隘,一旦遭受围攻,就是彻底毁灭。当然了,神机营从本质上并不是那个‘五千乘之劲宋’,我也不会当宋康王。”
面对西门戎淡定依然的陈述,阑珊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深知就算天塌下来,西门先生也依然会表现的淡定,这种淡定确实能增加求生的几率,却无法避免已经造成的损失。
财门镇一战,从闹剧发展为悲剧、惨剧,虽然凡人在筑基期修士的掩护下撤离的比较早,没有发生重大的伤亡,但经济损失是个算起来很气人的庞大数字,更不要说清理那些域外天魔造成的污染,以及作战过程中留下的疮痍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而最令人恼火的是,这些灾厄神机营也只能默默自己承受。
九墟仙道的法则,比地球古代群雄争霸时期的游戏规则更加直白也更加露骨,较弱的势力通过脚踏多只船,四两拨千斤等骚操作从强大势力手中获得赔偿,甚至暂时占一些便宜,在地球古代或许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在九墟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万一惹恼了某位大乘期修士,弹指间灰飞烟灭绝对不是什么恐吓,而是直接发生的事实。
“所以我们只能怂,或者说‘闷声发大财’,不过请放心,这种‘示弱’只是暂时的,我们终究会强大到让九大仙门也望尘莫及的地步,到时候强弱易位的局势就有趣多了。”
“即使在我们无法真正完成本质蜕变的前提下?”
“本质蜕变?本质蜕变只是‘变强’的方法之一而已,况且当初巨猑们说的诅咒也不是无法完成本质蜕变,而仅仅是无法元婴而已。元婴之外还有别的出路,我们迟早会找到它的。”
阑珊沉默了有那么一会儿,情绪经历了从惆怅到重新奋进起来的变化,她开始向西门戎发送一些最近的研究成果,其中有关于“可能存在的第三条路”的。
“就我们目前为止看到的修炼体系,丹碎婴成,本体转化为能量生物的,可以算是第一条路,而妖魂与妖体结合成妖魄,在生命力和再生能力上高度发展的,可以算是第二条路,不过根据之前对金乌温热之子和现在对域外天魔的研究表明,元婴法和化形法确实无法概括修炼的全部。”
“继续,我的小姑娘。”
“我一开始曾经认为,温热之子的功法体系是某种‘原初版本的元婴法’,甚至可能是衔烛之龙直接传授的‘正法’,毕竟第一柱王飞仙虽然失败了,但它那个酷似火龙的形象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但是随着研究的进行,我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细节……”
面对着西门戎赞许的目光,阑珊开始系统性地表述她对温热之子功法体系的理解——温热之子的功法看似是从熔火生物转化为等离子生物,似乎具有元婴法“本质蜕变”的部分特征,但这种特征很可能是次生性的,是后来才有的,第一柱王看似十分“古老”,但它绝对不可能是金乌熔火世界的第一批飞仙者,在它之前,应该有多次飞仙时间发生,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飞仙的方向并不是朝着“诸天万界之门”。
“金乌熔火世界缺乏类似纸张的信息记录载体,但是温热之子的民间传说和第九柱王提供的‘官方版本’多少提供了一些信息。这些信息似乎可以拼出一个模糊的故事,那就是,在第一柱王之前,温热之子的飞升其实是向着大日方向的说。”
“很好的想法,或许这可以让我们窥测到衔烛之龙和温热之子之间的一些秘闻,值得注意的是,温热之子对衔烛之龙的态度是又恨又怕,‘修长之兽’在它们的文化里是世界毁灭的象征,虽说衔烛之龙不需要温热之子的信力,但如此的印象还是十分诡异……当然温热之子最初的飞升方向是向着大日的话,似乎无法导出它们的修法不是‘原初元婴法’的结论,除非你告诉我,在飞升方向出现巨大变化的前后,温热之子的修法也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这就是我的推论啊,西门先生。”
“哦,那么你如何称呼现在的温热之子修法?”
“残篇,或者说残渣也可以。现在的温热之子功法似乎是个很简单的体系,但这个简单体系似乎是另一个更加庞大体系的一部分。而且还是被特意扭曲过的……这个庞大体系似乎被遗忘的非常彻底,以至于我甚至无法推断出这个庞大体系当初的构架和威能。”
“有意思,我的小姑娘,那么你在最近针对域外天魔的解析方面,是否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呢?”
“确实有,而且域外天魔的修法,似乎和温热之子正好相反……”
如果说温热之子的功法,是一个庞大体系被系统性摧毁后,剩下的最后一点点残渣,那么域外天魔的功法,则是本来弱小无比,连体系都未必算的东西,不断吞噬、吸收、扩张,最终变得硕大无朋的存在。考虑到温热之子很像是“过了巅峰期的遗民”,而域外天魔则是“新近崛起的庞然吞噬者”,这种功法上的相反还是可以理解的。
“域外天魔并没有元婴结构,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不过它们似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妖魄,这一点很奇怪的说。”
“我收回之前有关‘域外天魔可能是吞噬完一个世界然后飞升的大妖’的推测,那时候的我还是太过孤陋寡闻的了一点。现在看来,域外天魔是衔烛之龙,或者至少是和衔烛之龙同级别的存在直接创造的可能性大增。”
“我也是这么想的,域外天魔确实更像是某种‘造物’而非自然形成的‘生物’,不过这并不能否认一个关键的推测……”
“你是说至少在无相门那群人奸的视角看,域外天魔的存在本身就是‘第三条路’,是么?”
阑珊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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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发现了两条走不通的路之外还有第三条路,然而走过这条路的代价就是失去作为人的身份,那么你又如何作想呢?
如果你说“失去人的身份不可接受”,所以你干脆去寻找“第四条路”的话,结果“第三条路”却是有强大的存在来背书的,那么你能抗拒这种诱惑么?
西门戎无法肯定,阑珊无法肯定,但很显然,作为四大魔门中目前跳的最凶的无相门,他们的答案是确定的,也是统一的。
“财门镇之战,不会也在七首魔姑的计划之中吧?如果我们表面上获得的斗战的胜利,却因为知晓域外天魔本身就是‘第三条路’而倒向魔修的话,那么七首魔姑可就算的太准,也太阴了。”
“女魔头不阴险,还叫女魔头么?想用这个来蛊惑我们投入魔修的行列,抛弃‘净天讨魔’的职责,太可笑了!”
“这些都是骗人的东西,谁信谁傻,哈哈哈哈……”
……
阑珊自言自语了许多话,并且根本不指望西门戎会回复,她是在发泄,发泄自己的不安和恐惧,这种情绪的宣泄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最终依靠自己的力量勉强平复。
而在阑珊“犯病”期间,西门戎异常淡定地从事着建设和研究工作,他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帮助阑珊,也不需要帮助阑珊,他相信她能通过自己的心持战胜这一切,而事实证明她至少(暂时)胜利了。
“在我所来自的世界历史上,存在过许多看似无人能解的死局,然而其中却有一些被强悍的人所解开,甚至死局本身的构造者都被消灭。这样的事件或许被某些人看作是‘主角光环’,是‘世界意志’的体现,但事实上,它无非是对永不服输的奋斗者,一点点微薄的奖励。”
“不要惧怕,也不要慌乱,我的小姑娘。就算前两条路都走不通,就算第三条路遍布着堕落的诱惑和剧毒的荆棘,我们还有第四条、第五条,甚至第六条路,只要我们足够的坚定并且足够的聪明,总是能够走的通的。”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虽然打胜了很多斗战,但神机营面对九大仙门、四大魔门以及域外天魔,依然是相当的弱势。各种斗战基本上都需要我们(至少是分身)亲自出手,那些量产筑基期修士根本插不上手……”
“答案很简单,如果量产筑基期修士插不上手,我们就需要量产金丹期修士。”
“这……真的可以?”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当初我们量产筑基期修士已经是九墟仙道多少年来都没能达成的奇迹了,量产金丹期修士,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
“究竟从谁开始做试验呢?万一出现了大规模伤亡怎么办?”
“大规模伤是肯定会有的,大规模亡是肯定没有的,我准备把‘晋升到金丹期’作为一项志愿者主动参与的试验,相信会有人踊跃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