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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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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府中,李长史正与赵太守二人饮着小酒。
  赵太守饮了一杯,笑问道:“李贤弟如何看刘玄德查荒地、招流民之事?”
  李长史哈哈笑道:“其购田万亩,自收流民数百户,为家业也,亦有所恃也。今查荒地、招流民,为政绩尔。”
  赵太守沉吟道:“当如何应之?”
  李长史一笑:“且饮酒观之即可。”
  放下酒杯,想了想:“待其安置流民已毕,必夺贼曹之职,县兵自然也会主导之。到时大人在这郡城之中,自然可一言九鼎。”
  赵太守微微点头,迟疑问着:“可邹县尉……?”
  李长史一笑:“邹氏虽武职出身,然刘玄德可是智计过人,武力绝伦。于万军之中四取上将首级,此等之将乃万人敌也。邹氏若识趣,还能保有其位,否则,必行军法呀!”
  赵太守闻言捻须颔道,一缕笑意爬上眉头。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举杯示意:“干”。
  刘备早晨升得二堂,张县丞、王主薄、少府、廷掾、主记室等都已到位。刘备笑道:“王主薄,目前流民收拢得如何了?”
  王主薄一拱手:“回君候,郡城之中所有流民皆已收拢,总计千人之数。四乡之中,孙廷掾还在进行之中,详情请孙廷掾介绍一下。”
  孙廷掾看了李贼曹一眼,拱手道:“回君候,目前已通知四乡收拢流民乞丐,然多有逃匿,暂时只收得老弱三四十人,还需时间收拢。”
  刘备笑道:“李贼曹、邹县尉可有派人前去?”
  邹县尉拱手道:“回君候,县兵目前只有二百人不到,又须维持县中治安,所以未派员前往。”
  刘备听得此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李贼曹,李贼曹一拱手:“回县尊,属下已派出了五人。只是流民狡诈,一时难以抓获。且县中尚须派人巡查坊市,维持所收流民秩序,故而只能派出五人。”
  刘备一笑:“原来是缺人手呀!邹县尉,按制,本县应有县兵多少?现在实有一百多少?”
  邹县尉心中喀登一下:“回君候,按制应有五百,现在实有一百八十人。另外又有征招三百二十人,只是训练不足,一时尚不能派出去。”
  刘备哈哈一笑:“本县令也曾经战阵,对练兵到是多有心得。县兵名册何在?”
  邹县尉答道:“县中一份,军中一份。”
  刘备道:“各位随吾前去看邹县尉所训之兵。”
  张县丞看了邹县尉一眼,心中一叹:“蠢货”
  王主薄一笑,又斜视了李贼曹一眼,一捻胡须,随刘备而去。
  众人出得县衙,皆骑马而行。汉时,边郡官员至少都能骑马奔驰。
  到了县兵驻地,刘备下令:“邹县尉,让县兵集结受阅”。
  “诺”邹县尉应声下令。自有军中传令人员前去办理。过得半个小时,众兵方才稀稀拉的集中起来。因为地处边境不远,涿县应有500县兵,受县令统管,由县尉任军事指挥。
  刘备一眼看去,许多人盔歪甲斜,手中刀枪箭盾姿势杂乱。当即对邹远道:“邹县尉,令三军整好队伍”。
  “诺”邹远高声应诺。
  邹远一番整顿,果然好了很多;刘备当即下令:“即是军伍,当行军令。若不懂军令,或闻令而不行者,今天立刻解除县兵之职,由邹县尉追缴所应交还的一应物资兵甲,然后方可离去。如果未经邹县尉同意而离去者,以违抗军令论处;若邹县尉同意离去,而兵甲器械物资缺少,则由邹县尉及伍长、什长、屯长负责赔偿,”
  刘备对邹县尉说道:“邹县尉,吾所言汝可明白了?”
  邹县尉道:“下官明白了”。
  “那邹县尉就向全军将士重申要求,让屯长、什长、伍长清楚自己的责任,当一切清楚了,吾就开始下令操演”。
  “诺”邹县尉无奈答道。汉时制度,非边境郡县,太守县令就是一郡一县之兵的最高指挥官。
  一番言语之后,邹县尉来到刘备面前:“启禀君候,全军将士已明白君候军令”
  刘备当即下令:“全体列成战斗方阵”。下面一阵份乱,只有两个县兵不所措,在什长伍长叫骂声中,被拉了过去。
  刘备笑道:“这两个县兵似乎不合格,邹县尉你怎么看?”
  邹县尉道:“确实不合格”
  刘备道:“那怎么办?”
  邹县尉道:“且让他们站到一边,待交接清楚,立即解职”
  刘备道:“就依邹县尉”
  举盾、抬枪、刺、收、刺;刀兵上前、举刀,劈、再劈、刀枪盾兵组合成战斗小队、弓手张弓、上箭、平射。
  一番口令下来,每过一个口令邹县尉就令十几二十个人下来;最后,县兵只剩下190人还站在那里,其它的人都已被刷了下来。其实,这是十分正常之事,军官吃空饷乃是常态;一旦有检查,则找人冒名顶替,自古有之。
  刘备当即下令,三个书吏当场记下姓名,一式两份;各伍长、什长、屯长也是在名单上签名。刘备自收下一份,然后下令道:“下午就由邹县尉主持解职事宜,”
  刘备叫来一个书吏,对他道:“汝写募集县兵的告示,招三百一十人,现在去办。”
  “诺”,书吏应声而去。
  刘备对邹县尉笑道:“邹县尉,剩下的这一百多人,哪些能够留下,还请多多费神。”
  邹县尉拱手:“君候放心,这剩下的一百八十余人皆可用,剩下之人还得征招才是。”
  刘备点点头:“此处就有劳邹县尉费心了”。
  邹县尉眉头一松,明白这是给自己留下的名额,心中一定,拱手行了军礼:“君候放心,下午必可办妥遣散之事。”
  王主薄双目扫视,面现讶色,未料到邹县尉如此服帖。在刘备、邹县尉二人身上扫视来回,突然之间就发觉邹县尉在刘备面前是小心翼翼,刘备却是根本视作理所当然。转念之间已是明白:这一是名分,二是刘备沙场征战,轻取上将,邹县尉在刘备面前根本不足一论,方会如此。
  孙廷掾、卢功曹相视一眼,讶异之色一闪,轻轻摇摇头,默然不语。
  张县丞面色不动,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邹县尉微不可觉的摇摇头,然后目视脚下,面色肃然。
  当下刘备回县衙不提。
  募兵进行的很顺利,和二天中午就招募了三百一十人,刘备当即率领这三百一十名人亲自交给县尉邹远。这却是刘备早有安排,李轻车早就做好联络。
  刘备下令:“以此三百一十人充入县兵。”邹县尉拱手答应。
  刘备又令:“现场比武较技,选出伍长伙长队长。”一番比试,当场确定了基层军官;这就是为了将县兵抓在手中,也是为了提拨亲信。
  再令:“以后三日一操,吾亲自来看。”这就将县尉挤到一边,取得了军权,又可了解到屯长、军候、中谁向自己靠拢;根本目的是利用国家资源为自己训练军队了。
  县兵之事如此大局初定,以后慢慢侵蚀就是。
  刘备以勇猛善战出名,能压得住县尉;并以军功而得亭候之爵,喜好军事,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众人到也不以为忤。
  当下又令:“邹县尉主持城中治安,调县兵百人听用。再派县兵百人,加贼曹人员,前去收拢流民乞丐。”
  又笑着对李贼曹道:“汝手中人员不足,吾且招些人进来”
  不待李贼曹回答,转身对书吏道:“汝再张贴告示,招募贼曹人员。”
  “诺”
  李贼曹张了张嘴,看了看张县丞,拱手应道:“谢君候。”
  王主薄眼皮直跳,心中一叹:如此简单直接,一个小小的理由,就得县中兵事大权。也就只有战场生死搏杀之人才能如此杀伐决断了。一拱手:“君候,卑职这就带人前去收拢四乡流民”
  刘备目光一注,点了点头,笑着一拱手:“有劳王主薄了。”
  王主薄一揖,转身带人下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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