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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赌?”
“我要和你赌的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独自一人面对我们,不可以接受任何一方势力给你的帮忙。”
“凭什么?万年前你们入侵人类界,导致这个位面生灵涂炭,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你先别急着拒绝。说白了,现如今的这一切恩恩怨怨,都是那些神兽和我们凶兽结下的,与你无关,与我这副人类身体原本的主人更无关。我们破除封印来到人类界只为报仇,所以在私仇了结之前,我们不会轻易去伤害人类界的普通生物,我可以以我四大凶兽之首的名义担保。你答应也就罢了,不然的话,你要知道老龙王还在神兽界暂时出不来,我若是想杀人,随随便便就能屠一座城,才刚第一次进化的你,是拦不住的。”
……
距从韩国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刮风下雨,阴晴圆缺,时间这位匆匆赶路的旅行者依旧沿着它既定的路线和速度缓缓前行,不会为悲伤而叹息,亦不会因美好而驻足,是个冷酷的看客。
郭偌晗每天都窝在房间里,进入精神世界中锤炼自己的每一项超能力。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原以为拥有了麒麟之力就足以承担那份被命运强加到肩头的责任,可是饕餮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这还只是一个,那另外三个呢?那他们一起出现了呢?我还能做什么?
郭偌晗无数次问自己,比他练习使用麒麟巨剑还多。可人有时候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就是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到算不上,勉强算是自我安慰吧。
盘膝而坐的郭偌晗睁开眼睛,从精神世界中回到现实,顺势睡倒在地毯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郭偌晗叹了口气。凶兽破除封印后必然是受了重伤的,麒麟的能力属性又正好与他们相克,所以饕餮才提出跟郭偌晗的那个赌约,利用郭偌晗的心理,隐匿逃遁争取时间恢复伤势。
于是这段时间他尝试着用精神力去探测凶兽的踪迹,但在这方面郭偌晗毕竟不如薛玖那般强大,只能在夜晚一边飞一边去感应。还好飞行的速度够快,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一只。
“偌晗你歇歇吧,你把自己搞的太累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闪过,酸奶抖抖背上的双翼,款款落在郭偌晗肚子上。
“啊!你压死我了!你现在多胖心里没点逼数吗?”郭偌晗哀嚎一声,把酸奶推到一边,“咱们那天跟饕餮过的那两招,你自己又不是没有体会,那货都虚成那样儿了咱都搞不定,以后还咋办?”
“那也得劳逸结合嘛,心急吃不了臭豆腐。”酸奶趴在郭偌晗的身旁,用它一只翅膀拍打他的脸。
“热豆腐……你这梗太土了,一点都不好笑。”郭偌晗知道酸奶是好心逗他,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再这样下去你的精神力会透支的,万一对精神世界造成什么损伤,恢复起来贼麻烦。”酸奶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还有,那几个老东西哪个不是活了数万年,我呢,我还没过百天,咱能一对一跟他硬扛已经很可以了。不是我打击你,除非第二次进化,不然一挑四真的一点悬念都没有,你要是挂了我也跟着嗝屁了。”
酸奶说的很现实,神兽每一次进化都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尤其是第二次进化,其本身就是区分普通神兽和高阶神兽的重要依据。
郭偌晗突然有点心疼自己,感觉就像刚漂到孤岛上鲁滨逊,前途渺茫,孤立无援。但人家鲁滨逊只要能活下去就够了,郭偌晗不但得自己活下去,还得看着让其他人都活下去。
“那咋整。”郭偌晗坐起来,右手支在腿上,撑着脸。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惹得郭偌晗有些烦躁。
“不是给你分析过嘛。”此时的酸奶和高中班主任简直没什么两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平时看着挺努力的,咋一到考试就才只考这么点呢,你这么下去可不行,能考上好大学吗。
“你看啊,饕餮既然提出那个赌约,说明他们破除先代麒麟的封印时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死不要脸的说什么私人恩怨,私下解决。他明显是怕神兽界打开通往人类界的通道,把他们一锅端了。而且我深刻的怀疑,四大凶兽可能并不是全部来到人类界,不然的话就算受了伤,咱俩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别忘了,真的打起来咱们可是一个个体。”
“嗯……”郭偌晗点点头。
中央空调发出轻微且有规律的嗡嗡,正努力将室内的热气转换出去。郭偌晗现在特想喝一杯冰可乐,一口入喉肯定特别爽,兴许还能压压心底的无名之火。
“他妈的,可真恶心。”郭偌晗爆了句粗,“找又找不着,打又打不过,我感觉我现在跟那啥似的,等人家大爷过来把我玩腻了再一刀捅死,临走前还骂我活儿不好,越想越恶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酸奶看着眼前这个丧到不行的男孩,他们相处还不到一个暑假时间,可那份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责任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了,这一切酸奶都有目共睹。
酸奶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非得需要他们俩一起去面对的困难,只是此时此刻,它不禁有些愧疚,明明是神兽界的事,可饕餮穷奇那几个憨货偏偏要跑来人类界祸害无辜。
他本该和同龄人一样的,上个大学,谈场恋爱,轻松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可以自由支配的惬意时光。可现在,却要操心着怎么去拯救这个世界,这担子,是否太重了些?
“先代麒麟和老龙王那么在乎你,怎么可能让你死呢。再说了,你死了我咋办。咱们可是一个team啊。”郭偌晗怎么都想不到,酸奶居然能蹦出一个英文单词来,“咱不能长别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你说对吧。你放心,我老人家手里有底牌的,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什么底牌啊?”郭偌晗问。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郭偌晗更想不到,酸奶连歌都会唱。
“得嘞。反正大不了就是干呗,四大凶兽算个屁呀!”郭偌晗一想也是,老天爷既然选择让我保护这个世界,那他总不至于扣到只给张体验卡吧。
“就是!”酸奶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