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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巴克最喜欢的日子——停休日。在这一天,基本所有工厂都不会做工。行脚商人都会游荡在械城各地招揽生意,交通工具也不会在这一天出现,当然除了游行的花车。这一天不会排放蒸汽和废气,天空也变得晴朗许多,不会像平时总是一股雾蒙蒙的样子。
“每天停工该多好,这样天天都能吸到新鲜的空气。”
巴克在半梦半醒中看了看钟表,一骨碌从报纸床上爬起来。
“果然还是不能每天停工,不然都没有'生意'做了。”巴克接着喃喃自语道。
洗漱穿戴干净利索。今天的巴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自己为了方便“工作”而不起眼的炼金师斗篷。而是换了一身干净的深棕色衬衣和灰色的夹克背心。手上戴着平时都不会戴的疑似机械臂的手套。头上则是戴着一副面具,只不过这幅面具有些特别。
面具仿佛是一个被弹孔打穿着的械兽的头部,弹孔的位置在右眼。巴克戴上之后右眼可以清楚的祖母绿般的眸子。
不过多久,巴克背着一个麻袋急匆匆就出了“家”门。
巴克似乎从来都是一种居无定所的状态,他住过漏雨的天台温室、垃圾站的废弃械兽体内、肮脏的下水管道交叉口,甚至是废弃工厂之中的蒸汽输送管道。最近他又盯上一个巨大的废弃仓库,就是现在住的“家”。
穿过人潮拥挤的大街,巴克时不时的会不自觉地望向那些摆着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地摊,或者时不时的盯着那些商人腰前挂着的金币袋儿。然后用直觉猜着金币袋里金币的数量,或者估算地摊售卖商品二手转出去的价格。
巴克走了一路分了一路的神。直到巴克径直地撞到正在游行的花车,麻袋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那是一地的机械零件和罐装炼金材料。
行人们看到这一场景,纷纷蓄势待发,做足了打一场“哄抢”仗的准备。
反观巴克。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开始不慌不忙的念起了咒文。行人正准备哄抢的时候,散落的零件和炼金材料突然莫名奇妙的飘起来,然后以飞快的速度飘进已经被巴克撑好的麻袋之中。
只见巴克立刻系牢袋子口,然后一路小跑着的离开了人群,只给行人们留下了一个寂寞的背影。
跑了许久,巴克回头看到之前的那些人不见了才缓下步子,自言自语道:“好险,差点这个月就吃不起饭了”。
就这样走着,巴克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老旧的典当行的门口。
推门进去,一阵尘土扑面而来。巴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推门进去的瞬间紧紧的闭着眼睛。
典当行不大却是什么都有,装着假眼珠的罐子、胡乱摆动的机械臂以及……带着补丁的花裤衩?
“卡洛斯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的清理一下你的店,灰尘这么大除了我真的会有人来光顾么?还有那个花裤衩是谁的啊?还有人会当这种东西?”说完巴克就将手中的麻袋重重扔到了地上。
“裤衩是隔壁卖鱼的打赌输了当给我的。没什么稀奇的。”说话的是一个看似只有十三四岁的小正太。“还有,机器脸你轻点放!摔坏了我可是不会给钱的!”
面对小孩子这样的的语气,巴克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愤怒,而是嬉皮笑脸的将一份清单交给这位少年。“OKOK。反正这里你最大,看着给就行了。不过少于六个金币我立马转身走人。”
“你这些又不是什么稀罕货!三个金币不会多一个子儿!”
“五个!”
“四个!”
“成交!”
卡洛斯沉默了。没想到做了这么多生意,遇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个,在卡洛斯看来他的确是一副机械脸。
卡洛斯从来不在意也没见过巴克真正的脸长什么样,甚至连巴克的名字都不知道,以至于一直以巴克面具命名叫他机器脸。卡洛斯也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巴克的货物和自己的生意。
“你对一个孩子都这么冷漠和无情么?”卡洛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抱歉,在利益和情感面前我选择利益,你需要学的还很多呢小鬼。”巴克摆出一种假正经的感觉。
“我呸!拿着四个金币赶紧滚蛋!臭不要脸机器脸!”卡洛斯挥了挥小手,示意让巴克赶紧滚蛋。
“那个花裤衩如果赎不回去记得留给我啊臭小鬼!”
“赶紧滚滚滚滚滚滚滚!”
看着巴克的背影,卡洛斯嘴上表现得很不爽但是内心反倒十分的落寞。他并不讨厌这种朋友之间的贫嘴,反倒是把这个有着机械脸的男人认为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小朋友的钱真好赚。”巴克一边抛着金币一边朝着另一家店走去。
转眼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停休日也要结束了。
巴克的麻袋依旧是满满的。
回到“家”门口,巴克把麻袋里的东西缓缓分入几个钵状的东西里。
那是满满五猫食盆份的小鱼干。巴克轻晃手中的袋子。食物碰撞发出的声音和猫薄荷的味道,瞬间吸引着附近的几只小野猫。小野猫乖巧的凑到巴克的身边。巴克轻轻的抚摸着野猫细声说道。
“或许你们是这机械城市里唯一还存在的真实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