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回社会蛀虫
　　在把那李姓男子骂走两天后，姜文又被父亲姜贺平叫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把人家骂了？”坐在办公桌旁的姜贺平一阵叹息。
　　“啊？”这时姜文才想起是怎么回事，随口回应，“老爸，那种人找骂的，生个婊子女儿……”
　　“好好好！”姜贺平用手摆了数次，“说话嘴里干净点。”
　　“我又没骂错！本来就是个婊子！”
　　“你骂就骂了，怎么把被包养这些事都说出来了？”
　　“呵呵，说了就说了呗！”姜文根本毫不在意，“做了还怕人说啊？”
　　“那个所长昨晚来找我，说要我们交保护费。”
　　“老爸，他那管区又和我们不是一地方，怎么会来收保护费？”
　　“他马上调动调到我们这来！”姜贺平说话时，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
　　“哎哟呵，帮他那情妇找场子来了哦！还保护费？我们以前交的是赞助费。哪里来的保护费？”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给我惹事了。”说完姜贺平朝姜文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老爸，我那表兄怎么说？”
　　“你去问金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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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姜文在墙上看了金律师手机号码后，拨打了过去。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你好，你哪位？”
　　“金律师，我姜文，你来我办公室。”
　　“好的，大公子。”
　　约莫二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两声叩门声，很轻。得到一声“请进”的准允，门才被轻轻地推开。
　　只见一名西服革履，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大公子，你叫我？”
　　“嗯！”姜文用手指了指座位，“你先坐吧。”
　　说话时，还给金律师泡了杯茶，“我那表兄什么情况？”
　　“大公子，是这样的，你那表兄是协助销赃，价值将近千万的。那些货物是他朋友从人家工厂里面偷出来的，那个企业是当地的纳税巨头。”
　　“难怪将近几百个警察来抓我们。”姜文回想了当时情形后，问：“那他现在怎么说呢？”
　　“有说法在里面，他如果咬着说不知道那些货是偷来的，最多关他六个月。但问题是你那表兄已经承认货是偷窃而来，那就起码三年。”
　　姜文一听，原本还靠在椅子上，一下子腰就立了起来，“他脑子有问题啊？怎么会承认的？”
　　“大公子，他当时一方面是怕把你扯进去，先让你出来通风报信，另一方面那些警察确实存在诱供。”金律师说完这些，将茶杯往身前移了移，笑着说：“还有嘛，他肯定知道货是偷来的。”
　　“汗！”姜文重重叹息了下，“三年也太久了，我那小姑姑现在人就和瘫了差不多，再关我那表兄三年半条命就丢了，没其他办法了嘛？”
　　“有，翻供！”金律师说话时，看了姜文一眼，“大公子，六个月随便他承认不承认，他跑不掉了。但三年就不一定了，只要他说办案人员审讯时存在诱导，他就能翻供。”
　　“那成功率多少？”
　　“呵呵，大公子。当时见到你表兄，我特意问的清清楚楚。审讯人员确实存在很多疏忽，翻供的可能性极高。”
　　“那就辛苦你了。”姜文接着又说，“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
　　金律师一走，姜文用力在桌上拍了两下，“章大磊你这个烧饼，我就知道你要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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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正坐在办公室的姜文，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你问我像谁，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
　　抬头一看，又是楚义这个烧饼，本来想装作没看到，但想想还是按了接听键，“楚义，你有话直说，我忙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文哥，上次我和你说工作的事？”
　　“我又不是神，哪有这么快的？你催魂的？”
　　“文哥，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缺钱用吗，你看能不能帮我问问？”
　　“我艹！”姜文在心里骂了一句后说，“楚义，就算给你找到工作，你一个月内也没工资好吗？”
　　“我知道，我知道！文哥，能不能给我安排个？”
　　“我问问啊，过几个小时给你答复，没等到我电话，就说明没戏。”
　　“是是是，谢谢文哥。”
　　挂完电话，姜文忍不住骂了一句，“真尼玛烦人。”
　　本来打算直接等几个小时，就当没这事了，可在脑中想想，还是朝父亲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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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姜文走进了父亲办公室。除了父亲外，母亲乔丽华也在，正坐在沙发上。
　　“老爸，我们厂里有空缺位置吧？”
　　“有啊。”姜贺平语气冰冷。
　　“那正好啊，我有个朋友要来。”姜文并没有注意父亲语气，只觉得有空位正好。
　　“小文，那个何经理辞职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吧？”母亲乔丽华说。
　　听着老娘的语气，姜文就极为不舒服，没好气的说：“爱干不干，辞职最好。”
　　姜贺平一脸怒色，“还不是你骂了他，去干涉他工作安排！”
　　“撒？我什么时候骂他了？还干涉工作安排？”姜文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在骂，“这个何经理就算现在不走以后我也赶走。”
　　姜贺平说：“人家安排小程工作，你把小程叫到其他地方去。你叫人家怎么安排？”
　　“喂哟喂！老爸，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姜文又在心里冷笑几声，“老爸，你找的是生产经理，什么叫生产经理？所谓生产经理就是在各种特殊情况下，圆满妥善完成工厂任务。调个程献军半天，就不会安排了，还做什么经理？早走早好！自己工作能力差，就不要找借口。”
　　“你还有道理了？倒挺能说的？”姜贺平顿时大怒，“现在何经理走了，你去安排好不好？你除了给我添乱，你还会干什么？”
　　发怒时，胸口都不由得起伏了数下，乔丽华见状上去抚其胸，劝慰说：“小平，不要动气，有话好好说。”又对姜文说，“何经理走了，一时半会谁顶替，生产谁来安排？”
　　“老爸，我和你说，生产安排我不会。但是我知道哪些人能用。你要说安排，先让程献军顶几天。何经理能力是有问题的。”
　　“人家能力有问题，好，那同等工资，你给我找个能力没问题的来。”姜贺平强压怒火说。
　　“谁说没有？还真有现成的，当年改制时，给你裁了。你自己蠢，不会用人。”
　　“你！”姜贺平正欲大怒时，乔丽华先是安抚了他，然后说：“谁啊？”
　　“以前那个经常上晚班的值班班长。”
　　“值班班长？”姜贺平和乔丽华互相看了一眼，陷入了思考。
　　过了一会，乔丽华才说：“那不就是丁明吗？除了他还有谁？”
　　“什么丁明啊，我说的是倪小明！”
　　“倪小明，你怎么知道他？”姜贺平一脸好奇的问。
　　“老爸，以前我在厂里玩游戏。那时我们厂一张单子都没有，你都准备跳长江了。有个浙江的客人来考察，正好那天是倪小明值班。”
　　“然后呢？”
　　“你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给你一打断，我就要再想了。”
　　姜贺平用手势示意姜文继续说。
　　“那个浙江客户就问倪小明，厂里情况怎么样？他就说，我们厂好呢。后来那个浙商不是给了我们单子吗，晚上货车过来，没人卸货。他就爬上车，和司机两个人把货给卸了。
　　老爸你自己想想，他又不是装卸工，卸货这种事关他什么事啊？你又没多给他发一分钱工资，车上四五吨货的。”
　　“那他现在有工作的，怎么会来我们这？”姜贺平听后也是想起来这么个人。
　　“小平，这倒不一定。”乔丽华也想起来了，“陈小凤上次就说倪小明现在干的工作苦的很，还是计件的。我们要是叫他，他还真愿意来。”
　　“那工资是多少呢？何经理工资不到三千。三千他肯？”
　　“呵呵！”姜文轻轻笑了笑说：“老娘，我知道他在哪，三千他一定肯。我现在就和候总去把他叫来。”
　　“行吧，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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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办公室，姜文打通了侯总电话，“侯总，我姜文，你开车带我去个地方。”
　　“哦哦，好的。”
　　“你先在车里等我，我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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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乔丽华对姜贺平说：“小文态度不好，但话也没说错。何经理工作是负责的，可工作安排从不和我们说真话，就怕我们骂他，几次都到了最后再来汇报，每次给他弄得提心吊胆的。前几次出问题，也是出在他身上。”
　　“当时也找不到比何经理更好的人，这倪小明行不行哦？当初裁他就是看他实在笨，让他抓生产？”
　　“他在国企十几年，懂肯定懂，生产能不能抓，我也没底。但应该不会比何经理差。”
　　“那就先让小程顶几天再说。”
　　“小平，保护费的事，怎么说？”
　　“这我们不怕他，就是交也是交赞助费，没有保护费这说法。他要真敢要，到时去和徐书记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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