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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听余所长讲的似懂非懂，但他心里更愿意相信，对于见到的那个黑影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鬼魂的东西，太过虚无了，“其实，黑影进入我体内的那一刻，我还体验到了袁毅死时的感受，真的是太可怕了！终生都难忘！”
“是吗？你能体验到他死时的感受？”余所长蹙了蹙眉，“不过，‘织’的确太复杂了，有太多未解之谜。袁毅，这小伙子是个天才，真是可惜了！‘织’最早就是由他发现的，而且他们那组人偷偷利用濒死状态来获取‘织’，也是他告诉我的。”
“哦！......我之前好像也听他说过，我的身体能发光可能就和‘织’有关！”
“哦？他告诉你的？......”余所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身体发光的确很难解释，因为找不到发光源。‘织’，如果借助仪器可以探测到它有一个微弱的发光外层，是一个形似人形的薄膜。那是因为它一直都有在向外辐射一些未知的粒子，但这些粒子存在的时间极端。我们猜测这些粒子可能是某种反物质，最有可能的是反电子，因为我们这个空间到处都是电子，它们二者相遇会在瞬间湮灭，并放出光子。这或许就是袁毅认为你身体发光可能和‘织’有关的原因吧！”
“反物质？......湮灭？......”王建喃喃道。
“‘织’的内部似乎是一种不可知的能量或物质，打进去的光子，在里面行进的速度是超过光速的，这明显是违反狭义相对论的。而且，光子穿透‘织’后，似乎激发了里面的什么东西，‘织’会在一定时间内，不断向外辐射一些带有信息的电磁波。我们找过一些粒子物理方面的专家问过，他们更相信这东西不是我们这个空间的。后来，袁毅破译了部分信息，并把它们成像出来，居然得到了一个形似一颗大树的图像，同时，大树的树冠里还有一个隐藏的、不停旋转的星云，我们称之为‘树状云图’。这‘树状云图’里很可能隐藏着我们人类起源的秘密。”
“人类的起源?不会吧?！”王建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很有可能。其实，袁毅这段时间似乎有了一些重大突破，很可能在短时间里破译所有的信息。而我这边，也是好不容易说服上边重启了‘灯塔’，并让他出任该项目负责人。重起后的灯塔，将不再仅局限于意识分离技术的研究，要更多集中在对‘织’的研究上面来。但不想......”余所长说着，边摇头边长叹了口气。
王建这时想起袁毅被调离的事情，顿时觉得有些纳闷，立刻问：“可是，为什么又把他调离实验啊？好多人都认为是他犯了什么错误！”
“是！袁毅的确是做了一些过头的事，违反了所里的规定。比如随意屏蔽监控、在你面前谈论关于‘熵’的话题。此外，他的性格太孤傲了、太不合群，我也是想让他在担任灯塔项目的总负责人之前，再磨磨他的性子。”
“哦！其实.......其实谈论熵，那时只是闲聊了，真的没有必要上纲上线的！我也没觉谈论‘熵'会对我有多大的影响！”
“不！你不知道，当年李铭，移植交互系统后，出现了一些幻觉。他说这些幻觉给他了某种启示，比如，人类是以负熵为生的，最终会因无止境的负熵需求，而最终加速走向毁灭，甚至也有人怀疑他们当初放火烧实验室，并不是为了盗取代码，而就是为了销毁代码。所以，所里才会规定，在你面前禁谈有关‘熵’的话题！”
“这样啊！我倒还好，幻觉里看到的都是个美女！”王建说着，忽然戏谑地笑了笑。
“美女?”余所长忽然疑惑地看了看王建。
“是啊！是个绝美的少女！……”王建说着，竟瞬间陷入对少女的回忆中……
“也许你跟他看到的幻觉不一样吧！不过，我希望你眼光要放远一点，格局要大，不要老沉溺于儿女私情，要有理想！要有抱负！不是流行一句话！生活不光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是吧？你看看我们现在从事的研究，多么有意义！......”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的！……”王建立刻尴尬地不住点头。
“哼！”余所长忽然冷笑了下，“算了！不过，有时候，心思简单点也好！实话告诉你，当初，你才是我第一属意的志愿者，我也这么向老所长建议的。那个李铭，我见他第一面，就印象不好，人比较偏执。但只可惜你当时走的太匆忙了！......”余所长说着，忽然扭头看了看时间，发现此刻，已经凌晨五点多了。随即，便摆了摆手，“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是怎么让唐怡进入心流的？”
“什么？......”王建愕然，“我？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会不会包辉军做的啊！”
“因为小周确认过，唐怡的确是第二次进入心流状态了！而和之前永生莫名其妙的进入心流一样，接触过得人也只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他们接触时，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王建仔细回想了一阵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似乎......好像和他们对视的时候，我的眼球都是高速转动的！可能当时太紧张了......”
“哦？”余所长忽然神情凝重起来，拿起拐杖，拄着站了起来。然后，再用手指搬开王建的眼皮，仔细查看。
“会不会是催眠啊？眼珠那样转动，会不会把他们催眠了！......眼珠子这样快转动，会不会......会不会是眼睛有问题啊？”
余所长发现，王建的眼球即便是在现在，也在以一定的频率旋转，只不过速度极慢。他把手从王建的眼皮上拿开后，说：“你这种情况似乎是眼球震颤，是一种眼疾，多由视觉系统、眼外肌、内耳迷路及中枢神经系统的疾病引起的。但之前给你做过眼部检查，应该没有发现！我想还是尽快让陶主任他们再仔细给你检查下！找找原因！日子越来越近了，可不能在出任何差错了！”余所长边说着边开始着急地住着拐杖转身往外门口走！
“哦！”王建应了声。这时，他看着余所长步履蹒跚的背影，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在余所长临出门前，信誓旦旦的说了句，“余所长，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104所的事情！更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余所长听到后，停下来，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休息会儿！一会儿，再让陶主任他们过来！”说完，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