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斤之力

　　半小时后，柳一凡就到了他租的房子前。死劫？那老头就是个骗子。退一步说，那老头算的很准。他柳一凡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咸鱼一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可怕的。
　　换好衣服，简单点吃了早饭，柳一凡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今天他大伯家的妹妹柳青来给她送东西，不能太乱了。
　　十点多，柳青来了，给柳一凡带来一些笨鸡蛋和鹅蛋。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柳一凡带柳青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
　　这家王记饭馆，在附近很是出名。两人到了以后，只有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空着。两人便去里面坐了，点好菜等着。
　　十几分钟后，柳一凡亲眼见证了一句话引发的打斗。大概过程就是左边的一桌人，有人冲右边一桌人喊了一句：“你瞅啥？”，对方回了一句：“瞅你咋滴。”然后，没几句话，乒乒乓乓两方就打起来了。
　　这时，饭馆内筷子碗碟乱飞，靠近门口的客人赶紧出去了，靠近老板厨房里的客人躲去了厨房。柳一凡都没反应过来，没办法，事情发展太快，他们坐得太靠里，这时也不敢冒险冲过双方的战场。只能一拉柳青，钻进了桌子底下。
　　双方打得势均力敌，但很快，一个被称为虎哥的男人带着三个人来到后，其中一方迅速占据了上风。虎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三拳两脚就把对方的几个主要战力给打翻了。
　　看到自己这方控制了局面，房哥也不再出手，慢慢的走到了里面。柳一凡和柳青正双手抱头，抬眼看到一双脚站在里面，连忙说道：“我们只是客人，我们……”
　　话没说完，桌子便被虎哥掀开，下一刻，“啪”酒瓶子在柳青头上炸裂。柳一凡楞住了，什么情况？话没听完就动手。转头看了一眼，从他这个角度，柳青头上有血从脸上流下来，双眼紧闭，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柳一凡慢慢站起身，满脸堆笑：“虎哥，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来吃饭的。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去看医生呢？”
　　“什么误会？老子打了就打了。别人都走了，你俩在旁边看着，看戏呢？一边等着。”虎哥满嘴酒气的说，一脚把柳青那娇小的身子踢到了墙边。
　　“咔”有轻微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柳青的某处骨头断了。同时断掉的，还有柳一凡心中名为理智的弦。
　　怂逼一个，虎哥的脚收回，刚想转身，红着眼的柳一凡已经一拳打来。毕竟是经常打架的人，虽然没有防备，但反应很快。眼看躲不过去，虎哥也是一拳打出去。“扑”，柳一凡一拳打在了虎哥的脸上，自己却破虎哥力气更大的一拳打到了墙上。。
　　被怒火淹没的柳一凡感觉不到疼痛，身子借着墙的反推力一扑，向没准备好的虎哥冲去，两人滚作一团。
　　说实话，愤怒的柳一凡力气比平时大得多，但跟练过的虎哥比，仍然不行。但两人滚在地下，虎哥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反而柳一凡有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气势。不管不顾，直往虎哥脸上招呼。一时间，虎哥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被柳一凡按在地上猛锤。
　　虎哥的手下已经把对手打倒了，本来看一个小屁孩竞敢向虎哥动手，还等着看戏呢。虎哥可是帮中的好手，等闲八九个大汉都近不了身。现在一看这情况，连忙上前连打带拽的把柳一凡按住。
　　虎哥真憋屈。妈的，谁让你们这群混蛋过来的。刚才的情况看着狼狈，实际上全被他挡住了。只要一分钟，不，或者再等哪怕半分钟，虎哥便能完成反转。可惜，他的手下没给他机会。现在的情况是，大家眼中的他，刚才要不手下帮忙，他现还被这个小屁孩按在地上摩擦。
　　今天这面子丢完了，虎哥心想。经常自诩为帮中第一高手的他，闹了这一出，在严肃考虑他的面子问题。
　　放开那小子，接着单挑那种，毫无意义。怎样打过来，怎样打回去，说的是比你层次高或者差不多的家伙。狠狠收拾一遍对手，是个不错的办法。可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是黑衣帮的人，虽然是跟的两个老大。刚才那样打一顿已经是极限了，那么只能从这小子身上找回来了。
　　虎哥慢慢走到柳一凡面前：“小子，跟我发疯。你很在乎她吗？现在便让你心更痛。”说完，狠狠打了柳一凡两拳。疼痛传满了柳一凡全身，但这还不是最痛的，因为他看见虎哥正在慢慢的向地上的柳青走去。柳一凡大力挣扎：“是男人冲我来！”，可被五六个人紧紧抓住，挣不开。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听着身后传来的挣扎声以及那焦急的声音，以慢镜头方式行走的虎哥心中大乐。把你最在乎的东西摧毁，再把你小子打残，到时，我的面子差不多可以找回来了。
　　柳一凡现在快昏迷了。肉体的疼痛，持续的体力透支，加上精神的紧张，愤怒。可他还不能倒，努力维持一线清明，好想出对策，解决困局。可脑子乱糟糟的不受控制，想起的却是平时乱七八糟的感悟：
　　喜欢看书的他有一天夜里正在看书，突然感觉一振，具体也搞不清到底是身体还是精神，柳一凡当时心中知道自己境界高了一些，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后来发现，除了看书能更快，更好的把握作者意思外，没任何用处。
　　有一次，参加小侄子的家长会，坐在后排看小朋友们表演节目。柳一凡当时心中一动，只觉得满是希望和感动，那种感觉久久不能忘怀。
　　有一次，在书上柳一凡看到作者的一番话，觉得有理，思考了一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开始了重塑。当然，最后也没什么用。
　　还有一次，在公园里……，刚想到这里，柳一凡觉得自己脑袋内形成了一个漏斗，所有的思维意识，混着刚才的感悟像水流一样顺着漏斗沿脊椎下行扩散，头脑内一片空白。
　　这一刻，柳一凡的手缓缓握住。
　　虎哥迈着赌神片中的慢动作，以每秒十厘米的速度向那女孩走着。
　　一声嘶吼传来，虎哥回头一看，自己的几个手下像虫子一样被甩开，那少年像白痴，哦，不对，根本就是，傻傻的笑着，流着口水走向自己。只来得及拿起身边的板凳挡在身前，“嘭”的一声，虎哥的身子凌空飞了四五米撞在墙上，生死不知。
　　黑衣帮的众人一见，这他妈还是人么。这一脚将一百八十斤重的虎哥踢飞四五米，不得有千斤之力。
　　啊，虽然傻了，也惹不起，四散而逃。
　　柳一凡仍在呆呆的笑着，毫无所觉，旁边躺着两个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