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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主人说完之后,女子便面无表情的颔首跪坐在那里。
她的长相不输方戟唯一认识的女性狐妖月姬,但却没有月姬的那种媚态,这或许是因为她那双了无神采的眸子,空洞的仿佛是一对光滑的玻璃球。
说实话,方戟被她这一跪和这一声主人给弄的一激灵,还下意识摆出防守的动作,他一直以为得等到自己有孙子辈儿的时候才有机会享受到这种大礼呢。
“老白,你们贾珍阁不应该算是个拍卖行嘛,怎么还有这么少儿不宜的项目。”
白若离猜到方戟大概从‘主人’这二字联想到不少粉红戏码,打趣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至于你会怎么做嘛,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方戟说道,样子还很紧张。
“好了,不开玩笑了。”白若离笑道,然后看向跪坐在两人面前的女子,说道“其实也不算是开玩笑,她以后就是你在青丘的专属狐仆了,想让她做什么,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狐仆?老白,她是你的同族吧,这……不太合适吧。”方戟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表达那层意思,总之,就是觉得这像是白若离要把自己的妹妹卖给土财主似的。
白若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声对女子说道:“露出来。”
女子便沉默的将左肩上的衣服拉下来,在露出肩膀时,方戟想到的不是‘丰肌秀骨’这个词,而是‘瘦骨嶙峋’。
她手臂与肩膀相连处的骨节被白皙却并不光滑的皮肤包裹出突兀的轮廓,本应该弧度优雅秀色精致的锁骨,却像是一条崩出水泥墙面的钢筋,显得特别扎眼,方戟甚至觉得这肩膀只是骨架外面包着一层皮。
在她的肩膀上,印着一朵黑色玫瑰,玫瑰上探出许多荆棘似的纹路,蔓延出一指左右的长度,其中有红色的暗芒闪烁不定,节奏像是心跳一般。
“这个玫瑰的图案是一种咒,代表她是青丘的罪人,而且犯的是应该被处死的大错,从种下这个咒开始后的四十九天,那些荆棘会慢慢延伸到心脏,然后刺进心房,爆心至死。”白若离继续说道:
“被印上这个咒,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在狱中慢慢等死,要么成为青丘客卿的仆人,借主人之血,阻止荆棘蔓延。”
“也就是说,要是我不接受,就相当于被动的要她去死,但接受了之后,就直接成了绑定的呗。”方戟眉头一拧,看着白若离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怎么会呢,老方你要是不想要她,我就介绍给其他客卿,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来青丘。”白若离说道。
“她犯了你们青丘的什么法我不管,但我怎么觉的……”方戟眯起眼睛看着白若离,说道:“老白,你心思不纯啊。”
白若离一愣,随即失笑摇头,坦白道:“好吧,我确实是有私心。”
他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其实是我的一个直系后辈,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犯的错太大,就算我去找老祖宗求情也不可能被赦免,只能赶快帮她找个好主人,让她多活些日子也别受什么委屈。”
方戟冷笑道:“你哪里看出我是好人来了?”
白若离玩味的看着他,说道:“你一个吃块点心都想着要学会做法,回去给媳妇儿做的人,总不至于让这丫头来暖床。”
一听这话,方戟警惕起来,说道“读心?”
“一点观察加说话的小技巧而已,当狐狸精当久了,是要应付很多事情的。”白若离拿起盘中的半块点心,说道:“研究配料也不是这么研究的,点心皮都快被你抠烂了。”
“所以……?”
“所以,我只是看到点心,又听你提起媳妇儿,就试着说了这么一句。”白若离说道。
方戟相信他,因为背着戚月寒嘴上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着,心里其实还很怂,不敢这么肯定两人的关系。
白若离要是真会读心,早就能直接看出这一点了,大概前面那些打擦边球的话,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
“真是怕了你了,和你这种脑子里都是弯弯绕的人当朋友真累。”方戟苦笑,随后面色一转,严肃道:
“先说好,我不需要什么狐仆,这算是帮你,作为交换,你得把这点心的配方告诉我。”
白若离大笑,随后说道:“好好好,就当我再欠你个人情,点心配方算赠送,不过你可不能拿出去卖。”
方戟看向那女子,发现她的脸颊其实也十分消瘦,只是妆容化的讲究,乍一看看不出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但根本经不住细看,这副样子大概是在狱中受了不少苦。
“不是说要用我的血阻止那啥咒蔓延,怎么弄?”
白若离说道:“在玫瑰上滴上五六滴血就行,没隔半月一次,你要是嫌麻烦也可以把她带出青丘留在身边。”
这时,叩门声响起,一个赤鱬小厮在门口说道:“大管事,太祖奶奶叫您过去。”
“知道了。”白若离冲门口喊道,然后又对方戟说道:“那我去去就回,有什么事情你就让这丫头去做,或者喊赤鱬十二。”
雅间里安静了下来,面前多了这么个陌生姑娘,白若离走后,既不深沉也没啥定力的方戟就觉得浑身长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吃了块点心,又在雅间前后遛了两圈,那姑娘始终一动不动,方戟还是决定主动打破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
“白素素。”白素素的声音有些沙哑。
“哦?你跟许仙是什么关系。”方戟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白素素很不给面子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多数是因为方戟的笑话实在太冷了。
方戟只好自己尬笑了两声,然后又没话找话道:“白素素这名字不好,让我想起白素贞,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人家姑娘犯了死罪,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方戟赶紧找补道:“要不换一个名字吧,就叫白苏苏好了,一个是‘流苏金镂鞍’的苏,第二是‘一朵红苏旋欲融’的苏。”
这两句诗可算是把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刨到底了,也是好不容易才文艺一把,但又一想,这让人家莫名其妙的改名,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却听被方戟改名为白苏苏的白素素轻声道:“好。”
“对了,血。”方戟找遍了浑身上下,都没找到可以用来放血的尖锐物体,只好忍着疼自己拿牙齿给手指咬了个小口。
他把血挤在黑玫瑰图案上,伤口太浅,废了半天劲才挤出五六滴血来,中间还差点凝固。
血液滴在上面,玫瑰上的红芒就骤然一亮,然后将血液迅速吸了进去,几滴过后,玫瑰不再浮现红芒,而白素素似乎比刚才轻松了一些。
这时,方戟左臂内侧,和右臂外侧同时感到一烫,他翻过左臂一看,上面出现了一个像是他的狐脸面具似的图案,被数条荆棘缠绕在其中,而右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不知为何,白素素忽然表情痛苦的捂着颈后趴倒在了地上。
方戟还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突然,睡了好几天的夭夭钻了出来,皱着小鼻子一脸不开心。
“哼!臭方戟!你已经有我了,干嘛还勾搭其他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