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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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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很少言及己身,方戟也不会主动过问,这是二人之间的默契。
  但在刚才的谈话里,自称反骨女的小姑也没有掩饰什么,不难听出些她已经在此行此道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意思,对此方戟没有感到惊讶,心里却是还有点欣慰。
  他对小姑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亲近有之、崇拜有之、心疼亦有之。
  所以方戟在小姑走后愉悦的笑了起来,自语道:“小姑,你终于不再是方家这两代人里唯一的怪物了。”
  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方戟的心情不错,他拍了拍脸颊就钻进房间继续与线装书和笔记本较劲。
  无名功法里面的请妖灵上身他试过几次,可惜都没成功,连冒个烟亮个光之类的反应都没有,所以方戟决定先尝试制作属于自己的第一面阵旗。
  三才阵法中最基础的阵就叫作三才阵,需要制作天、地、人三面阵旗。
  阵旗对制作材料、大小都没有硬性要求,但在绘制旗面时必须要默诵一段口诀,书中称这段口诀为‘旗言’。
  方戟打算先用能简单找到的材料把三面阵旗做出来试下效果,他跑到楼下的百货商店买来A4纸、记号笔、胶水和十来根炸油条用的长筷子。
  他先把A4纸裁剪成腰长半尺底边稍短的等腰三角形当作旗面,把旗面粘在长筷子的一端,然后拿起记号笔,开始准备绘制旗面。
  这一步要求极为严苛,需要静心凝神,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笔峰之上,绘制旗符时一笔一划都不能出错。
  书上的描写只有寥寥几句,但实际做起来却相当艰难,既要集中精神,又要一心三用:口中诵旗言、心头落笔尖、脑内显符意。
  方戟稳定住自己的心神,提着笔把呼吸调整均匀,却没有急着落下。
  他在心中念了几遍旗言,直到能脱口而出时,才缓缓落笔,开始把像是篆体字的‘天’字符写在旗面上。
  他口中默念道:“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笔尖一触到纸上,方戟就感觉自己的识海像是开了闸门的水坝,精神力倾泻而出,一股脑的涌向笔尖,心神也化为细沙,如颠倒的沙漏一般快速落进黑色的笔迹中。
  半笔尚未成型,他的脸色就迅速苍白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中本来飘轻的记号笔也感觉越来越沉。
  尝到此事艰辛,精神又在如此负重下,笔都快要抓不住的方戟一声‘卧槽’脱口而出,第一面阵旗就此作废。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歇了一会儿,摇头感叹道,这活儿简直就是在折磨神经。
  方戟没有就此作罢,把旗面换掉再次下笔。
  “是以立天之道……”
  这次稍微能多写一笔,但还是撑不到最后。
  换旗面、再下笔……如此往复循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绘制旗面的过程艰难而又缓慢,这一上午只换了七八次纸,却没有一面成功写完。
  他简单的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恢复一些精神,两点多钟就又坐在桌子前。
  这一坐又是一下午,桌子上多了五六面废品阵旗,其中有几面看上去已经把天字符写完整了,但因为中途精神不够集中或其他什么原因,全都不能算是成品。
  戚月寒下班回来时就听到方戟沉重的呼吸声,她鞋都来不及脱快步走到方戟房间一看,只见他嘴唇范青,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比桌上的纸还要苍白,手臂正握着笔不停颤抖,正紧盯着笔尖下的三角形纸,就和魔怔了似的。
  她双唇微张,似是有些吃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戟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桌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散了,隔了五六秒才回过神来,向戚月寒看去。
  戚月寒说道:“我饿了,去做饭。”
  方戟深呼吸了一下,揉了揉又酸又涨的眼睛,说了声‘好’。
  吃完饭,戚月寒没有像往常一样评价什么,也没有直接回房间,他拦住准备收拾餐桌的方戟说道:“碗我来洗,你现在就去睡觉。”
  本就身心俱疲的方戟没有拒绝,点了下头就三步两拐的走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戚月寒洗完碗筷后,悄悄走进了他的房间,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中皱着眉头的方戟,把指尖点在他的眉心,轻轻的按揉,直到这里不再皱成一个疙瘩。
  她又把手覆盖在方戟的额头上,冰凉的小手触碰到方戟正有些发烫的额头,让睡梦中的他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喃呢。
  戚月寒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是过了片刻后才睁开眼睛缓缓呼气,眼神中似乎有些疲惫,方戟则是已经睡相安然的沉浸在梦中。
  她的神识强大到可以影响到别人的精神世界,比如像这样为方戟安神,如果她想的话,甚至可以暂时侵入他人的脑海,但极为嘲讽的是,这与生俱来的能力时常会让她感到头痛欲裂,无法入眠。
  帮助方戟进入深度睡眠后,戚月寒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了些什么,然后匆忙起身,从衣柜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储物箱,里面有几本证件、一个笔记本、几个小饰品和写着方戟与她名字的姻缘鉴。
  她把这块木牌拿在手中,微微皱眉,隐约察觉到某种一直被她潜藏在心底的情感正在一点一点释放出来,她想不通一块木头疙瘩为什么对她影响如此之大。
  沉默的看着姻缘鉴上的两个名字,戚月寒认真考虑了许久,还是没能下定把木牌掰断的决心。
  …………
  第二天方戟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感觉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本想再试着写一下天字阵旗,房门就突然被打开。
  戚月寒穿着印有小熊的睡裙站在门口,说道:“出去跑步,今天不许写了,你昨天做的东西实在太难吃了。”
  她的头发有些乱,脸颊粉噗噗的,眼神因为刚睡醒还显得有些迷离,方戟下意识低头移开视线,一双白如润玉的小巧赤足就落在眼里。
  小姑的话忽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他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赶紧说道:“不写了不写了,你没穿鞋小心着凉,快回房间吧。”
  戚月寒没再说什么,转身向房间走去,于是她白皙莹润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踝就出现在方戟的眼前。
  不知是不是小姑那两句流氓话的关系,方戟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好一阵才平缓下来,他不敢再想这些,换上衣服跑下楼。
  绕着公园刚跑了半圈,方戟就碰见了正在那颗榆树下打拳的老爷子。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方戟只见这拳法有刚猛之意,却不知架势之间有何种奥妙。
  既然小姑都说没准能学到一手好拳,此时的他便想着去和老爷子搭个话。
  他先去商店买了包蛮贵的烟,漫步到榆树旁,看这老头儿打拳打了半个钟头,到开始撞树时,方戟才张口搭话道:“老爷子,您这打的什么拳,看上去挺厉害的。”
  陌生人搭话,寻常人估计会客气两句,但这老头儿脾气古怪,竟是对方戟理也不理。
  方戟也不气馁,又说道:“老爷子,我这从小就对传统武术感兴趣,天天在这跑步看您打拳,想过来问问来着,就是一直不好意思。”
  他微微放低肩膀,捧着烟走近了一点,递上一根到老人面前,讨好的笑着说道:“也不知道这烟合不合您胃口,您就当给小辈儿几分面子,收了这烟,我给您递火儿。”
  老人总算是看了方戟一眼,眼神里也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正当方戟以为这事儿有门儿的时候,老爷子绕着树换了个角度,继续开撞。
  方戟的笑容僵在脸上,哪知道这老头儿根本不吃俗世人情这一套,一上来两句话就吃了个大瘪。
  他收起笑容,也没生气,脑海里闪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决定换个方式。
  方戟说道:“老爷子,这人不服老可不行,树撞不坏,您这老骨头架子可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老人不为所动,但明显有两下撞击力度大了点。
  方戟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肚子里的坏水儿又要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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