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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武天纪灵 / 第十五章:阴晴

第十五章: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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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谣走在半道,突然想到中午的午饭,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他,他觉得不能让妈妈一个人。但如果不去带路,阿姨的病情也不能拖延,任何病都不能以大小为由去决定忽不忽视,或者他让黄琦自己去带路,这算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反正他刚好要把退烧药交给黄琦,只不过那就见不到雨棠了,不过事后再去解释也不迟。
  本来悠闲的日子却没想象的轻松,那位姑娘的态度变化的确是一团混沌,看不透,却变化多端。枫谣想尽快告知姐姐好消息,在山路中奔袭,两村平时来往不多,路上行人久久不见一个。山道泥泞,溅起的水渍却沾不上枫谣,他仿佛蜻蜓点水,激不起任何水花。此时离子午时刻已然不远,但依枫谣速度绰绰有余。
  枫谣的身影忽闪忽闪,快若鬼魅。赶到时只花一刻钟,要是带着黄琦大概会多花上两三倍的时间,只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两人亲如姐弟,一路说说笑笑,时间流失也是静静无音。
  枫谣赶来时,黄琦被阻在外边,一燕姨也不想把病传染给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怎么了?”枫谣一眼望去,只见黄琦在门前踱来踱去,门大概被反锁了。
  “我妈不愿我进去。”黄琦无奈地说。
  “小枫,把她带去你家,阿姨没力煮饭,小琦就先拜托你了。”一燕沙哑地说道,包含赤热爱女之心。
  “阿姨,下午会有大夫来的,那时请你开门,不然我会拆迁的。”枫谣贴近门喊道。
  “嗯,我答应你。”一燕苦笑道,她向来很亲近枫谣,因为他虽然年龄小,却时常逗自己开心。
  “那阿姨好好休息,下午再来看你。”枫谣从门缝扔了包退烧药,说:“这是早上去取的药,可以缓解痛苦。”
  “谢谢你,小枫,阿姨好受多了。”一燕觉得应该是心理作用,孤独时被温柔相待,实在太美好,只是残酷的现实阴魂不散。两三天的感冒毫无好转,生活就江河日下。对于勉强温饱的家庭,每一天的劳作都至关重要,只要没有这种经历的人都难以理解。
  一燕接起了宝贵的药,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她又回到床头倚靠在那,显得十分安心。黄琦是她的命门,这辈子都是如此。尽管外边看不起女子的人堆积成山,聚合成海,她从她出世那刻就从不动摇。男人把压迫女人当作理所当然,她就不信邪,何况秦家不就是例外吗?枝兰就足以把浦州吃得死死的。她觉得那一家人是那么有趣,今天她没有胃口,就从水壶中倒出水来,像是早晨换上来的,摸上去感觉温温凉凉,和着药喝了进去。然后就再睡下,希望这次别再做噩梦了,黄琦会担心的吧。
  枫谣带着黄琦又走一趟,周围枫叶零落成泥,可惜无闲人赏识品味。以黄琦的体力来回几趟都不成问题。枫谣清楚黄琦的脚程,只是速度慢下来这点还是明显。两个村庄不大,人们大多都去山田收获果实,只剩下小点儿的孩子们自娱自乐,还有乡妇巧手升起炊烟袅袅。枫谣拉着黄琦的手说:“咱们要走快点了。”黄琦也看出枫谣的心思,只有这点两人近乎心有灵犀。
  “对了,她不是说没有人手吗?怎又突然改口了。”黄琦刚才总是精神恍惚,被他一喊才问道。
  “她说她老爸也是大夫,刚好有空。”枫谣答道。
  “只是这样,感觉很可疑。”黄琦年长几岁,觉得没那么简单。
  枫谣沉默不语,黄琦加紧了攻势:“你做了什么?”她在那之后就不在现场,事情却有了翻天履地的变化。实在太奇怪了。
  “交个朋友而已。”依他的个性本来就内敛中包含着温和,他的朋友也的确不少,各个村里都有他的相识。黄琦也找不到破绽,事实上枫谣也没有说谎。
  枫谣拉着黄琦跑着,尽量跟准了她的步频,枫谣替她挡了些逆风,山谷来风向来不会毫无感觉。
  “很快呢,真是小看你了。”黄琦取笑道,枫谣仍然沉默,黄琦对这些八卦没有兴趣,但对自己的弟弟却是十分上心。
  “害羞了吗,别装不懂。”黄琦笑道。
  “没有,姐有精神我就要跟着难受。”枫谣无奈道,谁叫自己总在姐姐这儿认栽呢。
  “知道就好,瞒着我,你难过的时限就还长。”黄琦得意地说。枫谣拉着黄琦跑了段路,她气息已是不均匀。枫谣停了下去,选择慢走一段路,他们来到桥边,气息已近平稳。黄琦也知道枫谣的身体素质好,但没想到3~4公里气不带喘,简直就是怪物,难怪可以帮工樵砍,而且听说是当地最为年轻,没有之一。
  当年的秦大叔也是要13岁才敢到野外独立砍柴,枫谣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姐,早上那个地方你记得吧,那个小姐在那儿等你。”枫谣走过了桥就告诉了黄琦,她对村里倒是熟悉,自己经常来闲逛,布置简略易记。
  “你不去吗?”黄琦问道,明明这些事都是他一人主意,到头来却放人家小女孩鸽子,还是人吗?
  “老爸去工作了,我可不能浪费妈妈的手艺。”枫谣天真地说,这孩子的纯真总不会挑时间,走了几步回头道:“你跟她说,我会挑时间来跟她解释的。”说完,一溜烟没了人影。
  黄琦当然记得那个女孩,即使年纪尚轻,不过青丝长如流水,眉若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不愧大家闺秀,林下风范。黄琦一人来到药堂,中午大夫已经休息,但那女孩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整洁大方,笑靥如花。
  她的父亲牵着马儿,满身淋漓大汗。打猎直到正午,里面裹着一层护甲,就算秋风凉爽还是不好受。
  “怎么了,女儿,那么急切地叫我回来。”雨谦道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老爸下午有空吗?”雨棠咬了咬牙说道。
  “嗯,当然有空。”雨谦道说道。
  “我有个朋友的家人生病了,老爸能去看看吗?”雨棠拉着谦道的手问道。
  “我宝贝的朋友自然没问题,我还以为你怎么这么开心!”谦道抱起雨棠,她这么仁爱,他开心都来不及。
  “我哪有!”雨棠可不想承认,不过答应之事办成,她心里不免得意。
  “他人呢?我看看什么人合你的意?”
  “等会儿就到了。”
  黄琦过了一会,没到子午时刻就来了,病还是要经过亲自过问才更稳妥。大夫都出去吃饭,村长那儿准备了大锅饭,专门为客人准备,山间野味自然少不了。雨棠放走了那只山猫,但父亲没有责备她,因为根本无可厚非。
  黄琦一眼就识出那个女孩,跟早上相比更是雾鬓云鬟,作为同样的女孩子打扮得这么大费周章,能说明的问题只有一个:“枫谣是块不折不扣的木头。”。
  黄琦的妆容与雨棠比就是相形见绌,毕竟山野孩子没大多花样。雨棠一见到黄琦只身前来,笑容也收敛了些。雨棠心想:“他是故意的吧!就这么想躲开。”她的脸色顿时失了颜色,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远没有开始灿烂。
  此时,枫谣陪着母亲,这几天的中午都没有跟母亲好好地吃顿午饭,他心里过意不去,枝兰这几天忙着织衣裳,他等会再出门也可以,一顿午饭总归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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