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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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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谣背着柴火走在前面,浦州盯着枫谣摇摇晃晃的身体,就像个普通的孩子。浦州有些不安,那只奇怪的乌鸦围着天空转悠,又是一个传言的验证,来得真是碰巧。转眼间又消失了,浦州对自己的动态视力还是有一定的自信,但这只乌鸦是那么特别,当视线相对时就失去影踪,一次又一次,实在是那么相像的做法。枝兰看见枫谣背着那么多的战利品,帮枫谣分担了部分,本来她准备帮他卸下那些木块,但她发觉自己能够背负的只是他身上的三分之一,顿时脸就黑了,当然只有浦州才有这种待遇。浦州只是望了望天空,若有所思,其实并不是装的,他的确有些惆怅。“妈,怎么了?”枫谣疑问道。“没什么,快进去,饭都做好了。忙碌了一天也累了吧。”枝兰拍着枫谣的肩膀说道。枫谣走进厨房放下柴火,径直走回大厅。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昨天不是很开心吗?”枝兰说的当然是枫谣的10岁生日。
  “我也不知怎地,心境很乱,明天大概就好了。“枝兰本来准备斥责浦州,也没那种心情。浦州也不想给枝兰增加心理负担,特别是她那种容易陷入死循环的性格。
  枝兰夹菜给枫谣,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是他们夫妇最大的心愿,今天浦州异常沉默,他心里有些难受,却并无多大影响,多亏平时的开朗,不过仍是一个不眠之夜。
  浦州一个人出门散散步,本来晚上不该到处乱逛,在这种荒野一般的深山里。不过不吹吹风,心就难以平复。枫谣还是那么天真,心性已渐渐有了雏形。在这方面浦州不用太大的担忧,自己和枝兰是认真地教育着他,一想得多他就清空一下思绪,不然就会放心不下。
  浦州悠然地走到避难的圣地,最近几年他都感觉到老爹的气息在这儿停留。浦州在黑暗中摸索着走进去,他清楚答案在哪,只是亲耳听到的觉悟自己是否拥有呢?自然他是有的。而她呢?磨蹭并不是他的性格,但他该如何解释。他爱着枫谣是显而易见的,否则不会这么烦恼。”叔,我进来了。“浦州走进来,里面闪着灯火,还是空空的地方,那月湖处于中央,浦州毅然地一跃而下,他感觉像在这片湖泉中腾飞,奇怪的力量牵引着,像镜子般他从水中掉了出来,仿佛时光倒流。
  神鹿从后面出现,说道:“大晚上还到处乱野,还自称为人父母。”神之领域中的奥秘单单如此。
  “叔,最近倒是总是在家,因何缘故。”浦州故意放慢速度说道。
  “你还是来问了,我就知道这天终究会来临。”神鹿说道。
  “我不问是你不想说。”
  “那你改主意了?”
  “因为我不得不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会带她来。”神鹿亲切地说。
  “我先检查下内容再作判断。”浦州本来想用轻松的语气缓和气氛,可惜一扯到这种话题他就很难控制自己。
  “我想想从那说起……”神鹿示意浦州坐下,浦州发现偌大的空间的一半,包括周围岩壁长满不知名的花瓣,蓝色的花瓣无论在哪,都显出凛冽。浦州对于花还是很熟悉的,在山里活了大半辈子,秋天看过菊花,桂花难得一见的昙花也有缘见过几次面。他的视力在昏暗中也灵敏得很。
  “你就谈谈他的来历,您大概不会一无所知。”浦州直入主题,快言快语,夜虽然漫长,但浦州没有拖沓的准备。
  “你还记得你们相遇的那场地震吧。”神鹿清晰地说道。
  “嗯,阿叔就是那时回来的”。浦州回应道,观察着对面异样的花儿。
  “那可不是自然导致的天灾,而是枫谣这孩子引起的灵灾。”神鹿盯着浦州说道:“满山遍野的哭声就是枫谣出世的啼音。”
  “不可能,别说他是个孩子,就是成人灵气足以引发灾祸也屈指可数,更何况他的灵力根本不够。”浦州激动地说,在他的眼中,虽然那天灾间接拯救了自己的家庭,但要承认自己的孩子是怪物,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别给老子开玩笑了。
  “你也说到关键点了,那灵气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神鹿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已是作好准备:”你见过那只乌鸦,作为一个合格的灵者,你应该察觉得到。”
  “我见过,似乎与枫谣认识很久。”浦州冷静地说道。
  “你先作好心理准备,那可不是什么凡物,会改变你们的命运。”
  “阿叔,我正是为此而来,我啊,本来以为枫谣跟我一样是因为灵力低下才被带来深山老林,可是呢,这孩子成长简直是叹为惊人,而且越来越快。要说没有天赋,简直难以置信。”浦州回忆着往事,有些神伤地说,幸好环境昏暗,他才没觉得难堪。当然老爹也不是恶魔。
  “你听过纪灵吗?在你们人类眼中跟洪荒巨兽别无两样。”神鹿解释道。
  “乌鸦怎能称为怪物。”浦州怀疑地说。
  “就是,怎么可以说一个女孩子是怪物,真是没礼貌。”从地洞深处走来一个少女,穿着黄色丝绸连衣裙,脚底没有穿着鞋,毫无装饰,赤脚漂浮在空中。浦州的眼光瞬间转移到这陌生的女子,她的身体泛着肉眼可见的光,这灵气不冷峻,甚至异常温和。即便如此,浦州还是吓了一跳,不是因为这儿出现了一个女孩,而是眼前的姑娘灵气逼人,她没有敌意,只是来打招呼罢了。
  “您是哪位?”老爹的客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无礼,即便平常总跟老爹打趣也知道些许分寸。
  “白天才刚刚见过面,记性真差。”语汐看着被自己选中的家伙,一刹那身形化为泡沫,闪到浦州跟前,神鹿虽然知道语汐并无敌意,心难免被揪了一下,刚才她才说不想出面,瞬间又抛在脑后,女人的心情总是变化无常。
  浦州的身子仿佛打了个激灵,挨着看那灵力已足以令浦州发寒,语汐拍了拍浦州失神的脸,“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枫谣是那么依赖你。”
  “你究竟……”语汐的小手触碰着浦州的耳根,那一瞬间灵力嗖嗖如风环绕着两人,比起用语言,她更擅长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语汐扶住他发软的身体,接着说:“这样你能明白我就是灵灾发生的始作俑者。”
  “那枫谣会怎样?”浦州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灵力,他再也难以小瞧女人的实力。
  “那要看他的选择,这是我答应他血亲的诺言。”语汐说道:“如果他正视自己的力量,就将足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我答应你的条件。”
  “枫谣是我们的孩子,以前是,今后也是,我自己会好好照顾他的,并且会做得最好。”浦州接着说道:“老爹,我走了,您好好休息,打扰了。”神鹿不知怎么回答,只憋出一句话:“一切小心。”。
  浦州跳入湖中,清醒冷静荡然无存。出了神域,一拳砸在就近的岩块,上面赫然出现一个拳印,“为什么是武天纪这种东西,上天不仁,为何连一丝幸福都要剥夺。”
  浦州没遇见任何野兽,不过要是遇上,现在就要多几具尸体横曝荒野。他想喝喝酒,可是大半夜哪来酒家,哪来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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