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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汉警的四安广场上豪车云集,密密麻麻的车辆停置,几乎把整个广场都布满了,乍一看好像来到什么汽车市场似得。
在主办公楼前同样是车水马龙,不过聚集的车辆档次则比四安广场上的豪车要高上不少,其中也夹杂了几辆零字头牌的车辆。
只见每每有一辆豪车驶过来时,都会有侍者过来引领,在楼前稍停,侍者开门,先下来的大多都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有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人,也有身穿西装套裙黑丝高跟的年轻女性,约摸都是秘书之类的人物,他们下来后快步走到后侧车门,恭敬的开门,下来的有的是一身黑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一股气势扑面而来,有身穿高级警服,不怒自威的壮汉,也有一袭长裙,妆容精致的女性,虽然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龄,但是那雍容典雅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了的。
九层台阶沿线铺展长长的红毯,顺着红毯走上台阶,来到平台处,有两队女生穿着礼服在红毯道路两侧迎宾,旁边差不多有相同数量的男生穿着警服,手上戴着白手套,笔直的站立在一侧。
在大厅入口处伫立着一位丰腴妇人,身上的那件蓝色礼服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无疑,妇人浅浅的笑着,对于每位前来的贵宾都给予最大的尊敬,因为能被邀请来的,不论中国,至少在整个汉西,他们都是最有权势的一群人。
大厅外和大厅内完全是两个世界,外面虽然也有很多人来往,但是多数都恪守寂静,很少有人交谈,而大厅内则是灯火通明,喧嚣热闹,乐声美妙。
大厅内虽然人满为患,但是每个人站的都是有讲究的,人群隐隐分为三四个团体,年龄较大、穿着便服的多数都是邀请来的嘉宾,那边一群肤色有白有黑、用英文交谈的是外籍嘉宾,还有一伙胸前挂着徕卡、索尼相机正在拍拍写写的大概就是记者了。
人数最多的,当然是毫不客气占据大厅中央的往届毕业生了,一大群穿着高级警服的人在热切的交谈,他们的平均年龄差不多都在四十多岁。
人到中年,岁月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就会留下了深深地痕迹,他们有的已经谢顶,有的则挺着啤酒肚,甚至有的人已经皱纹明显,苍老异常了。
曾经心怀梦想,仗剑誓要守护正义的少年少女们,而今大多成了别人口中的油腻中年人和刻薄妇女,成了他们当年最讨厌的人,哪怕是权力,也阻止不了。
“哎吆,这不老陈吗,可想死我了,咱俩得有多少年没见了?”
“哈哈,差不多得有七八年了,我也挺想你的,前几天我带队路过你们津北的时候还想去找你呢。”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同期同学,毕业的时候一起入职宣誓。
“叶子,咱们也好多年没见过了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是啊,好多年了,从大姐牺牲那年后,我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这些年也谈不上好谈不上坏,就是挺想大家的。”
“大姐如果也能……她该多高兴啊!”
然而有的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留存。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们四散到各地就职,有的不过一市之地的相隔,有的则是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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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远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能够让人清楚的感受到那皮鞋硬邦的鞋底重重磕在瓷板上,是有多么的用力!
众人纷纷抬头向上望去,就见从楼梯上下来一群人,都是穿着白色警服,肩上的警衔最少的也是一穗一花,当他们看到最后几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瞳孔都为之一缩,有的人心里不禁感慨道,这次汉警校庆还真是来对了。
后数四五位的自然是汉警现任的两个大队长蔡文礼和汪守国,蔡文礼更是前段时间还接任了校党高官的位置,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蔡文礼就是下一届的汉西警察学院的院长书记了。
然后从楼梯上下来的队伍里居然还有人能走在他的后面,也就说明后面三人的地位只能更高,连蔡文礼与之相比也不如。
三人中其中一人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精神却很奕硕,这人就是汉西警察学院的院长孙益民,他笑容满面,和另外两人可谓是亲近异常,但是如果够靠近些,就能发现三人之间也都是保持距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温情满满。
事实上,只有蔡文礼知道刚刚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剑拔弩张都不足以形容当时场面的焦灼,若不是那位汉西最高的书记因为临时有事,需要到京城开会,无法出席的情况下,双方都有所顾忌,也多亏这样,才没有彻底爆发出来。
孙益民身后的两个人年纪与他差不多大,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气势,其中一位老者穿着中山装,许多人看到他的衣服就知道是谁了,省里喜欢穿中山装,年纪还这么大的,大概就只有那位谭伯勋谭副省。
再看旁边的那位老人,面容清癯,手指骨节宽大,行走时一张一合的,刚来汉西官场没多久的新人可能会对这位老人有点陌生,但是只要在汉西厮混几年后,这位的脸是需要牢牢记在心里的,祈祷自己永远不要见到他,因为他就是汉西省纪高官季长云。
听说这季书记和孙院长可不对付,前段时间季书记还派了个工作组进入汉警来调查,到现在那个工作组还没走呢,现在又来出席汉警的校庆,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很多人心里在暗暗嘀咕道。
“老季,你除了那个已经进驻的工作组外,还有别的准备吗?”下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谭伯勋脚步放慢,靠近季长云低声问道。
“有,我让小王在旁边的银茂大厦安排了两队特别行动组,到时候动手的话,直接突击进来就行。”季长云低声回道,小王是他的秘书,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谭伯勋微微颔首,他同样也安排了不少行动人员,但是看今天到场的这些人,估摸着十个有八个是卧底,不听话都是轻的,反倒是把他自己给陷进去就不好了。
“先不急,孙益民他们肯定有所准备,咱们等等看吧,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谭伯勋叹了口气,若不是京里发来紧急通知,书记不得不临时更改行程,连夜飞过去,不然刚才就已经解决孙益民了,“唉,可惜了,若是书记在的话……”
季长云默然,方才都已逼得图穷匕见,结果没想到孙益民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招后手,不得不说实在出人意料,现在他们双方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而在另一边蔡文礼也在和孙益民小声商议,“老师,既然您都把那位搬出来了,为何不干脆彻底压住他们,我看他们两人是绝不会罢休的!”
孙益民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冲下面点点头,嘴唇以微不可见的动作说道:“我那是吓唬他们的,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有那位的支持,早就把他们给办了,还能容他们蹦跶这么多年?”
“那这样的话,他们肯定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到时候李恒一回来后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咱们的处境恐怕会很艰难。”蔡文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声音却透漏着忧虑。
“时间够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差不多也都安排好了,以后汉警就交给你了。”老爷子的声音很笃定。
见蔡文礼不理解,眉头皱着,孙益民不动声色道:“你以为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他李恒一去京里开会啊?还就他一个人?”
蔡文礼顿时恍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刚好这边他们也已经下到大厅处了,许多人都围了过来,纷纷都和孙益民他们打招呼,那些被邀请来的嘉宾大多是打个招呼,寒暄几句便到一旁等着了,令人意味深长的是,他们隐隐都围着谭伯勋二人聚集。
记者们拍完照都让退到一边等待,那群外籍嘉宾也是和他们打个招呼就不理会他们了,孙益民最讨厌说那些鸟语了。
现在围在他和蔡文礼身旁的都是曾经的学生,出身于这所学校的子弟们。
“陈传武!你小子这么胖了?当年还不到一百斤吧?!”
“老师哪有,您忘了?一百零一斤!”回答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孙益民哈哈一笑,扭头看向另一个秃顶的中年大叔,“小刘,你这头发也掉了啊,比你以前可是少多了,看来这些年操心不小啊。”
那秃顶中年人竟有些羞涩的摸摸头,无奈道:“还是老师了解我,确实没有在学校的时候轻松啊!”
“吆,遭报应了?你刘凯当时多潇洒,身旁哪天不是有三四个女生围着你转,现在秃顶正好,也省的你骗人家小女生了。”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丰腴妇人不屑地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