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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卫呲牙咧嘴就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疯狗一样,“噌”的一下往后一跳拉开了与士兵之间的距离,指着魏忠贤的鼻尖声色俱厉的叫喊道:“大胆,你是谁?抗旨不尊等同谋逆,你们还是不是我大明子民?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我警告你们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魏忠贤看着眼前的跳梁小丑冷笑一声,“你连杂家都不认识?杂家是魏忠贤!”
脸色苍白的刘旭卫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颤抖的说道:“九千岁魏忠贤?不不不,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是朝廷的钦差,你们这就是造反。不过,我回去依旧会像圣上给你们求情。快开城门,放我走!”说完一咬牙一跺脚就要往外闯。
魏忠贤冷哼一声,拦住了刘旭卫的去路,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哼哼,还不死心是吧?老夫虽然不识字,但做过司礼监太监,对着圣旨的真伪还是能分辨的清初的。这圣旨虽然上面的文字书写端庄秀丽、圆润飘逸,看得出有几十年的功夫。但是你们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圣旨并不是一水儿的黄色,一般有五颜六色的布料拼接而成。关大人是朝廷二品官员,至少得是五色。这是你们的第一个漏洞,看的出你们用心的了。”
被士兵们按住的刘旭卫声嘶力竭的争辩道:“你这都是胡说,我是朝廷钦差,快放开我!皇上有密旨,谁要是杀了关山月和魏忠贤皇上封他当大宁都司都指挥使,不,不,不,是内阁大学士!”
关山月翻了白眼,呵斥道:“打你念完圣旨我就心里纳闷,丢城失地这都是国耻,你这个冒牌货却憋着笑。还杀我了我们内阁大学士,我劝你个傻缺快给我闭嘴吧,整个库伦城的人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是同命运共呼吸的共同体,你就省省力气吧!”
他说完上前从魏忠贤手里接过那道圣旨,一脸疑惑的问道:“没想到这圣旨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啊!魏老哥,这份圣旨还有其他的不合常规的地方吗?”
魏忠贤点了点头,“还有几处,真正的圣旨的选用江宁府官方监制的上等丝绸绫锦织品,设有防伪标记——两条上下翻飞的银色盘龙,从不同侧面可见折光变幻。这道圣旨用的应该是辽东山海关地区流出的丝绸,并且没有光泽变化。虽然圣旨上印满了祥云图案,但是所有的圣旨开头的第一个字,必须是印在右上角第一朵祥云上。这道圣旨写在了第一朵祥云与第二朵祥云之间。而且我大明圣旨以研磨后的朱砂、石绿、孔雀蓝等天然矿物颜料书写,经久悦目。这道圣旨用的是松烟墨,一看就是冒牌货。圣旨的轴柄质地、绫锦图色,均随官员的级别、性质个个不同。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五品为黑牛角轴。哈哈,关大人你再看看这道圣旨用的是什么??”
关山月拿起手中的圣旨查对了起来,“哎呦,这是黄牛角啊,种地的时候我见过啊!对了,这跟我出塞前接到的那道圣旨还真是不一样,重量就不一样,这个太清了,一看就是冒牌货。”
周围的士兵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圣旨,围在关山月的身后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果然,魏忠贤说的每一点不足之处都在这圣旨身上得到了印证。
事实胜于雄辩,刘旭卫一听大惊失色顿时瘫软在地,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心中暗叫“吾命休矣!”
他本是无骨气之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为了活命哭天抢地的喊道:“大人我承认我是假的我都招,奴才不是大明朝廷钦差,奴才罪该万死!都是范文程那老贼给大汗出的主意,这圣旨就是他写的,奴才是被逼无奈的才斗胆来欺骗诸位英雄好汉的。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你是假的还让老子下跪,打死你个狗东西!”关山月说完忍痛抬腿对着刘旭卫就是一脚。
魏忠贤一听范文程的名字只气得七窍生烟,跳脚骂道:“我就说这假圣旨是出自汉人之手,他奶奶个腿的,原来是范文程这个狗汉奸。”
关山月看着咬牙切齿的魏忠贤一脸的疑惑,他凭借着有限的历史知识,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明末有一个叫范文程的人来,“魏老哥,小弟怎么对这个范文程闻所未闻,这个家伙是个大汉奸吗?”
提起此人魏忠贤是恨得后槽牙直痒痒,“哼,此人是当之无愧的大汉奸。范文程祖籍JX出生于辽东沈阳卫(今SY市出身于明朝官宦之家,自称是宋朝名臣范仲淹的后裔。其自幼聪明好学,精通经史。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后金努尔哈赤攻陷抚顺,范文程“仗剑谒军门”自愿投效,参加后金政权。如今他是皇太极的主要谋士之一,深受皇太极倚赖,凡后金犯明的策略、争取汉官归降、进攻朝鲜等等,他都参与决策。就凭后金那群未开化的野猪皮,没有这些软骨头汉奸的帮助我大明早就灭了野猪皮一家了,那还有他们将我们围困在库伦城这一说。哎,杂家就想不明白当年的辽东总兵李成梁怎么没宰光了野猪皮一家?还把努尔哈赤视为子侄,并且坐视努尔哈赤势力不断强大而不采取任何措施,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关山月一听这范文程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沉吟了片刻,挥了挥手说道:“兄弟们,咱们落得今天这幅田地全都是拜这些汉奸所赐,我是最痛恨汉奸的,为了警示后人莫当汉奸,把这狗汉奸驾到城头杀了,现场烤他的肉!”
刘旭卫面如死灰拼死挣扎,他对当初选择跟范文程学习汉话悔之不及,要不这假扮钦差的差事怎么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是汉人,我不是汉人!我阿玛是冷僧机,你们可以用我跟大汗谈条件,我阿玛是冷僧机,你们可以用我跟大汗谈条件……”
这一仗打的太长久了,早已经精疲力竭的后金兵原本等着关山月开门受降就能回家,谁知等来的确是烈焰之上炙烤刘旭卫,见了库伦城此举是哭声一片。
自此,后金断掉了最后一个幻想,他们疯狂的进攻库伦城,想要杀光城里的汉人和蒙古人。
一个月在激战之中转瞬就过去了,库伦城的日子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城中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按照战马的强健程度,逐匹逐匹的杀掉战马开始充饥。城里的防御重器火炮也早就打没了弹药,但城中每一个喘气儿的人都拿起了武器,他们仍然在坚持,每当遇到攻击他们依旧会拼死杀掉每一个靠近的敌人。
激战间隙,魏忠贤靠在城垛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柄眉尖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等着干枯的双眼望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空,“关老弟,不会有救兵来了,你就不用往北看了,要是来一个月之前早就来了。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关山月眯着双眼遥望大明的方向,这已经是他们第六十七次打退后金的进攻,金兵最近刚得了补给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他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派遣到大明寻求援军的赵瑞雪身上,心中情不自禁的呢喃道:“小妮子,你在哪里啊?”
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甩了甩头望向魏忠贤,“魏老哥,不会的,你不常说我是一员福将吗?咱们一定会得救的,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魏忠贤不置可否的把头歪向一边,偷偷的摸了摸浑浊的眼泪,此时他恨死了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的朝廷。
刚才还一片湛蓝的天空,一阵北风吹过后竟然转瞬变得阴暗了起来,不一会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周围的士兵咒骂了一声:“这鬼天气!”一听关大人要唱歌,便抱着手中的兵器,纷纷的聚集到他的周围挤着取暖。
关山月抖了抖身上的雪,站起身来往火堆里有添了几块大劈柴,脸上露出了阳光一般的笑容,环视着城头的士兵们,和蔼可亲的说道:“咱们这英勇顽强和紧密团结的精神一定能战胜城下的野猪皮们,用不了多久咱们大明的援军就会到来,到时候咱们就先杀一头猪,谁要是不吃个滚瓜肚圆我跟谁没完!这大明再也没有人比你们更懂得什么叫格尽职守了,因为你们已经用你们的鲜血诠释了什么叫格尽职守,所以你们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来来来,我这首歌就献给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凛冽的风雪中,周围的将士们被关山月这一席话说的心里暖暖的,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关山月见此呲牙咧嘴一笑,神色一正,站在火堆前昂首挺胸高声唱到:“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这首歌曲迅速的在库伦城传唱了起来,将所有将士们的心全都凝结成了一股绳,温暖一座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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