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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诸法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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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十多天的赶路,三人在嵩山下城镇中修整一番,将马匹寄存,就上了山。
  临近少室山,苍穹半是猜测半是询问的从慕容博口中证实了当年雁门关的内幕。
  慕容博有心隐瞒,却被苍穹屡屡点破,不由暗暗心惊,对他的手段更加倚重。
  鸠摩智看慕容博的目光像是见到鬼,回想两人交往的过程,他明白了自己所承担的角色,默默念了声佛号,似乎放下了很多。
  傍晚时分,三人到了少室山南面山脚下,爬上一处高地,终于看到远处平缓山坡上有三间农舍,袅袅炊烟正从烟囱中升起。
  苍穹带着两人走过去,经过一片菜地时,看到一棵大枣树下放着一只少了把的茶壶。
  他知道,这里就是乔三槐家了。
  走到三间农舍前,一只母鸡带着数只小鸡惊叫着从三人身边跑过去。
  听到鸡叫声,从中间农舍中走出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老汉,看见三人连忙问道:“三位客人有什么事吗?”
  慕容博和鸠摩智后退一步,将场面交给苍穹。
  苍穹轻轻一揖,微笑问道:“老丈可是三槐公?”
  “不敢当,老汉正是乔三槐。”
  乔三槐手足无措的连连回礼。
  苍穹笑道:“三槐公,我等是乔兄的朋友,和他约定要去少林寺,他回家了吗?”
  乔三槐大喜,“峰儿要回家了?”
  他开心的大笑,只是咧开嘴巴,笑声并不大。
  高兴一会才发现苍穹三人还在等着,连忙招呼:“客人见谅,峰儿身为丐帮帮主,事务繁忙,有几年没回家了,这一说回来啊,老汉就情不自禁,失礼了。”
  “三槐公思念爱子心切,令人羡慕。”苍穹拱手道,“看来乔兄还没到家,不知三槐公这里可方便我等留宿一晚?等明天乔兄到了再一起上山。”
  “几位客人是峰儿的朋友,也就是我乔家的贵客。”乔三槐容光满面,“贵客不嫌弃寒舍简陋,是我乔家的荣幸!”
  说完,引三人进房,又对炊烟袅袅的厨房叫道:“老婆子,把那只公鸡杀了,峰儿的朋友来我们家做客了。”
  苍穹连忙拦住,“三槐公,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专门带了吃食,一会一起吃吧。”
  说着,将背囊取下打开,取出几个包好的素菜和肉食,露出最下面的几锭银子。
  苍穹将背囊一起放到乔三槐手中,“这些银子是乔兄托我们带给你二老家用的。”
  乔三槐双手颤抖着接下,嘴角抖动,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每年都会托人送来各种家用,家里生活是殷实了,可他不知道爹娘最想的还是见他一面啊。”
  苍穹不由轻叹,乔三槐两夫妻都是老实人,从玄慈手中收养了乔峰之后,处处迁就客气,生怕没照顾好他,虽然视同己出,却又做得疏远,让直爽的乔峰很不自在。
  加上做了帮主,确也事务多,每次到少室山,两个大势力间又少不得江湖规矩,排场众多,让他更不喜欢。
  以他粗豪的性子,哪里会想到父母真正的需要,只以为给物给钱让他们过得舒坦就是尽孝,和现代很多在外打拼的孩子也差不多。
  苍穹安慰道:“乔兄不日即回,三槐公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是是,让贵客见笑了。”
  乔三槐脸上开了花一般,又张罗着倒水。
  晚饭时,宾主尽欢,苍穹也简单介绍了两人的身份,二老虽然奇怪三人组合的关系,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不时商量等儿子回来怎么招待,那只公鸡依然没逃过屠刀。
  三人被安排在乔峰的房间,二老本来准备睡在厨房,将房间让给客人,被苍穹拒绝了。
  夜深人静,慕容博和鸠摩智在房间中盘坐练功,苍穹却独自出门了。
  他坐在大枣树下,武道元精勾连地脉,自行运转,而在他的体内,同样有另一股力量在运行。
  这也是他开始修炼北冥神功时,才发现两者可以互不干扰的同时修炼,就像他之前边修炼武道元精边思考问题一样,只要把大部分心神放在搬运内气上就行。
  北冥神功与别的内功极为不同,它存在两个丹田。
  一个是下丹田,即气海,用来修炼自身内力之所在,异种力道都由它来炼化。
  一个是中丹田,即膻中,主要作为异种力道的中转,一个穴位承载的力量有限,如有超出极限,可传往中丹田。
  苍穹在修炼时,因武道元精同样位于下丹田,他曾尝试以内力包裹武道元精,想要看看能否将元精炼化为内气。
  不料,内力并没能接触到武道元精,而是在外围形成了气团,被武道元精牢牢吸住。
  随着苍穹的每天修炼,武道元精已经有鹌鹑蛋大小,表面的线条已经很清晰,并开始立体起来,山脉微有起伏。
  武道元精外就是内力气团,看上去就像地球的大气层。
  以苍穹的体质炼精化气修炼出的真气质量极高,称之为灵气都不为过,粗略一看,如同地球灵气复苏了一般。
  随着内力在经脉中运行,穴位宛若天上繁星,围着丹田一颗颗被点亮。
  可惜北冥神功只练到全身365处正穴,与天上的无数星辰不可比。
  这一夜就在苍穹的修炼中过去,直到鸡圈中公鸡的打鸣声响过三遍,他才站起身。
  萧远山没有来他并不失望,毕竟已经不记得具体时间,只要确定自己赶在了乔三槐被杀前到就行了。
  乔三槐早早起床,打水浇了菜地后就带着银子上街买菜去了。
  随后,鸠摩智和慕容博也来到苍穹身边问好,他们不知道苍穹来这里做什么,但都各怀心事的没有问。
  “铛……铛……”
  少林寺中的钟声伴随着阳光从山上传下。
  三人静静的听着,都没有说话。
  “阿弥陀佛。”
  钟声停下后,鸠摩智突然高声念了句佛,随后对苍穹合十一礼,“小僧想要回吐蕃静心礼佛,还请施主放行。”
  苍穹看他目光坦然,原本宝相庄严的表象也变得平和,便微笑道:“恭喜国师!”
  “施主可叫小僧般若鸠摩罗,小僧回吐蕃后就会请辞国师,专心佛法。”
  鸠摩智从怀中掏出两本书,递给苍穹,道:“这是小僧的火焰刀和得自慕容先生的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三十种,请施主转交少林寺,火焰刀当是小僧的赔罪之物。”
  苍穹接过书,鸠摩智又向慕容博一礼,转身离开。
  “钟声渺渺,众生渺渺,诸法空相,般若无常,阿弥陀佛!”
  鸠摩智背着阳光,像是披了一层金纱,大踏步的往西方而去。
  慕容博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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