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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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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时分,太阳还没睡醒,懒洋洋地从海上爬起来,诛邪山上的鸟儿们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跟鸟群一样嘈杂的,还有执法堂。
  “听说了吗?昨晚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半山起火,岑漠岚死了!”
  “怎么死的?”
  “据说凶徒当场被抓获了,现在就押在甲字一号牢里。”
  “什么样的凶徒有这个本事?”
  “嘘......”
  嘈杂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因为一个蓄着大胡子的胖道人出现在了门口,他身材高大,魁梧得异常,他在那里一站,好似铁塔一般把整个大门都封死了。
  没有人敢开口,就如同所有人瞬间都成了哑巴。
  “凶徒在哪?”大胡子一张嘴,声音像是敲碎的破锣,响亮而难听。
  众人赶忙指向甲字一号牢房,那里是关押一等重犯的地方,自开山立派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而现在,李逆就在这间房里。
  大胡子走到门口,看着刑架上昏迷的李逆,皱着眉头骂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是杀人的凶犯,你们让他在这里安稳的睡觉?”
  “小的们冷水都泼了十来桶了,这个人就是醒不过来......”一口黄牙的老头是这牢里的管事,赶紧上来解释。
  啪!一个耳光打在黄牙老头的脸上,顿时在他的老脸上印上五个指印。
  “你这老东西,是不是老糊涂了?冷水浇不醒,就给我用刑啊!”大胡子啐了口黄痰,盯着李逆骂道,“对这种犯上作乱、欺师灭祖的玩意,还有什么客气的?”
  黄牙老头捂着脸,点头赔笑着:“王执事,您别生气,我这就照办!”说完跟手下的几个青壮使了个眼色。那些青壮便纷纷拿出刑具,准备上刑。
  大胡子冷笑着,缓缓走到李逆身前,一把掐住李逆的脖子:“你尽管给我装死,老子就不信你真是铁打的!”
  话音未落,一只烙铁便按在了李逆的胸前。
  李逆还是不动。他此刻已抱着求死的决心,恨不得所有的刑具都一起招呼。
  大胡子看到李逆仍旧没有反应,怒火顿起,一把抢过烙铁,在李逆身上一通乱戳。
  李逆咬牙坚持,仍旧不喊一声。
  “好小子,是个狠人!”大胡子一把将烙铁扔在了地上,抬腿一脚踹在了李逆的肚子上,“这可是你逼我的。”说完,他转过头对着黄牙老头道,“去给我弄点马尿来,从他嘴里给我灌下去!嘿嘿,马尿驱邪,什么妖魔的嘴巴都能撬开!”
  黄牙老头心中暗想,难怪这大胡子号称拔牙阎王,真是什么恶心的招都用。他嘴上不敢多说,只得按要求吩咐下去。
  大胡子点了点头,一口黄痰吐在李逆身上:“老子去吃个早饭,回来再收拾你!”说完,扬长而去。
  黄牙老头掏出一块发黄的手帕,把李逆身上的痰擦了擦,叹口气道:“年轻人,老头子劝你一句,别置气了,那个大胡子,他是疯子,没人性的!执法堂王恶的名字你总该听过吧?”
  王恶,执法堂第一执事,向来恶毒狠辣,不择手段,据说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凡到了他手里,不出三天一定招供认罪。
  李逆悠悠睁开眼:“我本就无罪,又有什么话好说?”
  黄牙老头收起手帕,伸手将李逆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如同一个母亲在整理儿子的行装:“你还是不太了解状况。如果你什么都不说,老头子用项上人头担保,你杀师犯上的罪名可就背定了!”
  李逆冷笑一声:“真是笑话,就算我破了师父修道壁,顶多也就是犯上,不会对师父造成任何损伤,何谈杀师?”
  “人证物证俱在,你又如何能躲得掉?”
  李逆不信:“人证是谁?我师兄?物证又是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黄牙老头用眼角瞟了一下四周,将手下的几个青壮都支开,才低声道:“你是不是得罪了薛六爷和邱七爷?”
  果然是薛法通和邱蜕!看来所谓的人证就是这两个小人!
  李逆笑了:“我得罪的人还有很多,看来要找人证的话,在山上找个七八十个不成问题!”
  黄牙老头叹口气:“就算人证有可能诬陷,可是这物证可真的是你身上的东西吧。”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袋,袋子里赫然是那枚黑色的玉珏。
  李逆愣住了。
  薛法通和邱蜕此时正在问道堂大厅里坐着,他们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但是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眼光中闪动着嗜血的兴奋——眼中钉岑漠岚已经死了,他的两个徒弟都成了疑犯关进了执法堂,还有什么比大仇得报更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师兄怎么还不出来?”薛法通有些焦躁,不停在地上踱步。
  邱蜕却一脸轻松的样子:“薛师兄莫急,师父现在闭关,大师兄代为统管上下事务,着实辛苦,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关系。”他顿了一顿,“更何况,昨夜你我二人已经把那凶徒当场活捉,师兄还怕他能飞出执法堂的大牢不成?”
  薛法通点了点头,这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而一口吐在了地上:“呸!这茶都凉了,不知道换一碗吗?”
  “都说是人走茶凉,这茶都凉了,人却还不走吗?”说着话,从门外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道袍,梳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腰间配执法堂玉牌,手中提一柄黄穗鎏金宝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师侄啊。”邱蜕率先搭话,“你是来看舅舅的,还是来看我们这二位师叔的?”
  原来这个少女就是大师兄鲁轩辕的外甥女,也是执法堂的堂主,苏惹心。
  苏惹心,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诛邪山第三代道师中绝对的佼佼者,她的天分之高,道力进步之快,都成了诛邪山上的传授,甚至若不是因为辈分的原因,她毫无疑问会成为掌门真人的关门弟子。
  “大侄女进屋,也不说打个招呼,让师叔们都寒心了。”薛法通打着哈哈道。
  苏惹心白了他一眼:“师叔们好兴致啊,昨夜缉凶一夜,今天不去修复内丹,还有工夫到这里来喝茶。莫不是怕我执法堂抢了两位的风头?”
  邱蜕赔笑道:“这是哪里话,执法堂主管审讯量刑,薛师兄主管巡山戒严,向来都是配合无间,都是为了山上的安全,哪有什么抢风头的说法?”
  苏惹心柳眉一挑:“既然如此,那邱师叔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邱蜕眼珠乱转,却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鲁轩辕出来了。
  鲁轩辕作为掌门真人的大弟子,已经有五十多岁,虽然因多年修道,脸上毫无褶皱,但是胡须花白,两鬓染霜,颇具威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道袍,腰束黄玉带,手中持青葱玉颈拂尘。
  苏惹心等皆拱手而立:“属下拜见代掌门。”
  鲁轩辕点了点头,在堂中正坐:“听闻昨夜岑师叔仙去,可有此事?”
  邱蜕抢话:“确实如此,岑师叔昨夜闭关,被逆徒李逆所杀!”
  薛法通也道:“幸亏我二人经过,将那凶徒李逆当场抓获。现在人已交到执法堂,不知他招供没有,可有供出同谋共犯?”说着话,眼睛往苏惹心这边瞟了一眼。
  然而,苏惹心却不言语,似乎丝毫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薛法通心中不忿:“怎么执法堂办事效率如此低下,还没有得到任何口供吗?”
  苏惹心冷冷道:“执法堂所审所问,所知所得,只向掌门及代掌门汇报,其他人等无权知晓。”
  薛法通被抢白一通,面红耳赤,正要反驳。
  只听鲁轩辕道:“当务之急有三,一是岑师叔的葬礼,按礼法当由掌门真人亲自处理,只可惜师父仍在闭关,抽身不开,就交于苟师叔操办吧;二是关于疑犯李逆,此人平日行为乖张,但向来还算孝顺,此事当彻查到底,不可放纵凶徒,亦不可冤枉无辜;三是此案关系重大,涉及门派颜面,不可谣传误信,不可妄议揣度,李逆其人,最终处置,等掌门真人出关,再行定夺,任何人不得妄杀妄断!你们可听得明白?”
  三人皆拱手:“属下明白。”
  薛法通却还想在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邱蜕一个眼神个顶回了肚子里。
  鲁轩辕特意嘱咐苏惹心留下,有特别事宜交代。
  薛法通这才被邱蜕拉扯着出了门外。
  “奶奶的!看来这李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邱蜕嘿嘿冷笑:“死不了更好,让他活受罪,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够折腾的。”
  苏惹心留在了问道堂,她知道舅舅要问的是什么。
  “请代掌门放心,执法堂一直密切注视着面海观潮阁,近日来不少妖物出现在那里,被李逆拦回了几次,只是不知它们有何图谋。”此处已经没有外人,但是苏惹心还是叫舅舅为代掌门,在她心中,只要是谈公事,就一定要分清位置。
  “妖物既然敢来到诛邪山,此事定要彻查。”鲁轩辕顿了顿,“李逆可曾见过那个人?”
  “应该是见过,不然他不会怒击岑漠岚的修道壁。”
  “嗯,你做的很好,诛邪山有你守着,舅父也就放心了。”说着话,鲁轩辕摆了摆手,示意苏惹心可以走了。
  苏惹心站起身,迈出两步,回头问道:“舅舅,李逆真的该死吗?”
  鲁轩辕摸着手中的拂尘:“天底下从来就没有该死的人,只有已死之人和将死之人。”
  “那李逆是哪种?”
  “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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