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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玄武湖闻琴赠谱,聆音筑一曲化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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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碧波荡漾,流霞碎光,美得让人陶醉。轻尘和众女坐在湖上四方亭里,对着夕阳举杯饮酒弹琴。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湖瑟瑟半湖红。雨霏一身水蓝色的星海邀月望仙裙瞬间变成红霞色,宛如彩云仙子般偏偏起舞。
  琴音淙淙,诉不尽的柔情似水;衣裙飘飘,舞不完的壮美如梦。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连太阳落下了都不知。秦青闻声踏波而来,站在护阵外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看得津津有味。
  琴声戛然而止,漫天红影一收,二女坐飞到轻尘身边坐下恼怒地看着湖上来人。秦青瞬间老面通红作揖传声致歉道:“贤弟和两位弟妹见谅。老哥我闻声而来,不料唐突了几位,死罪,死罪!”
  “秦大哥进来说话吧。”轻尘微微一笑打开护阵。
  “不怕贤弟你们笑话,老哥我一生嗜乐如痴,侥幸取得些成就才被人称为乐圣,也因了这浮名被拜为帝师。方才站在亭子里观赏晚景,听到琴声含情,正应湖景,按奈不住便不请自来。没想到除了琴声外,还有如此优雅灵动的舞蹈,老哥我着实忍不住一看再看,万望恕罪。”
  “秦大哥既然被称为乐圣,想必在音乐方面有着过人的造诣,不知内子刚才弹得如何?”
  “琴声可谓是达到了入胜的境界,但离造化境界却还有一段距离。”秦青说着傲然地捋着胡子。
  “造化境界?还请秦大哥详细说说。”
  “音乐分四大境界,分别是通灵、传念、入胜、造化。顾名思义,第一阶段便是乐声能够触动和沟通万灵,乐声一起,凤凰来仪。第二阶段则是通过乐声传达自己的意念,一念动,天地为愁,草木凄悲。第三阶段入胜,便是弟妹所在的境界。以琴声模拟现实世界,让人陷入其中分不清真假。造化则是通过乐声来创造物质,包括化物、化生、化灵三个阶段。我们初次相遇时,我曾用笛声构建的结界,便是造化之境的化物境体现。我是麒麟星上唯一达到造化境化灵阶段的修者,所以被尊称为乐圣。”
  “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受教了。”轻尘抱拳施礼。
  “诶,贤弟又多礼了。两位弟妹在音乐、舞蹈上的技术造诣,哪怕在崇尚音乐、舞蹈的麒麟星上也都是顶尖的。只是不知为何,你们的琴声和舞蹈却没有融入你们的大道神通,以致迟迟无法进入造化之境?说难听点就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融入大道神通?”二女对视了一眼,皆是茫然。
  依依微微欠身说道:“我们姐妹一直弹琴跳舞自娱,不曾想过融合道韵神通,将琴声和舞蹈变成神通。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哈哈,这句先生我就生受了。我是帝师,叫我先生的人三千,但能超越我的恐怕只有你们。你们自娱自乐就能达到入胜之境,可见天赋之高。我这有《葛天八曲》就赠与你们,你们平时多练练,达到造化之境不是难事,算是对你们诛杀龙魔的答谢。”
  “秦大哥,这如何使得?传闻《葛天八曲》和《震天八步》是葛天王朝的无上绝学,这份礼太重了!”轻尘客气地推辞道。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又不是给你的。这东西难道比我的命重要吗?换个角度来说,我一身本事能够找到适合的传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麒麟星讲究兼容并包,常与别的星球大陆交流学习,你们不用多虑。再说,这《葛天八曲》是我自己改良过的,算不得王朝的东西。”秦青大气地一挥手,将一枚玉简送到轻尘手上。
  “如此就多谢秦大哥了。”轻尘施了一礼,将玉简交给依依。
  “单给你们曲子,让你们自己摸索恐怕还要走许多弯路。我就演示一遍,也算是对得起你们叫这一声‘先生’。”
  秦青说着爽朗大笑几声,随手取出一把焦尾琴,调了一下音。旋即双指轻轻按在琴弦上,眼睛突然闭上。
  天地间一片寂静,四方亭内落针可闻。众人全神贯注盯着他压在琴弦的双指上。
  铿铿……!
  秦青周身突兀涌起一股灵动的气韵。随着琴声的轻重缓急变化,一只五彩凤凰从琴弦上化形而出。翩翩然,在亭里飞舞,在梁柱间穿梭,灵幻缥缈,众人叹为观止。
  噔!经过一连串快速弹拨扫捻后,秦青突然绕指一挑,琴弦震响,凤凰突然爆发冲天杀意。彩色羽毛化作漫天羽剑封困一方空间,在空间内纵横割裂,将空间搅碎,凌厉狂猛的能量风暴肆虐。
  “铿……!”
  琴弦震颤,秦青双手轻轻一按,音落凤消。他挥手将能量风暴封印撕裂空间扔了进去,颇为得意地看向众人。
  “真是神乎其技!”轻尘鼓掌赞叹道。众女也纷纷鼓起掌来。
  “这是琴音,我最擅长的是笛音,不过我的苍龙笛被龙魔毁了,暂时无法为你们演示。你们只需按照曲谱勤加练习,加上自身的积累,数十年内达到造化之境是水到渠成的事。今天已晚,我就不打搅你们休息了。”秦青说着起身告退,也不走正门,从哪里来还从哪里去,潇洒恣意。轻尘起身送别,待不见了才转身回来坐下。
  依依两人早已将《葛天八曲》映入脑海,细细感悟了一番,二女同时取出一张琴演奏起来。
  叮叮咚咚之声弹跳起落,一股空灵的道韵从两张琴上如水般流出,飘向亭子中间。随着琴声的飞快,众人但觉雨滴密集打落湖面,珍珠接连落入玉盘,清泠之音让耳朵都化了。
  片刻间,两条浩瀚的星河浮现在亭子上空。依依和雨霏同时扫弦而后猛地一拍,两张琴同时翻飞竖起。
  轻快的旋律如水流过,空中的两条天河扭曲驳接在一起,变成一条环绕亭子的天汉银河。
  河里的星星眨呀眨着眼睛,显得调皮又可爱。二女突然带着古琴凌空浮起,双手快速扫弦。妖娆身姿被淡淡月色光晕笼罩,超尘脱俗,宛如飞天仙女。紧接着,一道浩瀚的星空气息从银河里洒落下来,一股岁月的沧桑气韵被众人清晰捕捉到。
  四周的绿植篱墙在岁月道韵的侵染下,快速生长,远处院子里也开满了花。花越开越多,越开越远……渐渐地,整座院子的花都怒放起来,浓浓的花香瞬间将院子填满,然后向外溢出。湖面上突然生出一朵朵金莲,湖里的鲤鱼欢快地朝这边跳跃而来。
  刚刚回到亭子里的秦青闻音一怔,旋即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异象,喃喃自语道:“化生境!世间竟有如此天纵之人,还是我教出来的!”
  自从白天死里逃生后,他就想着要尽快寻找一个适合的传人。不想像其他两个老友一样,将一身本事带进地下。今天怀着惜才之心,死皮赖脸强行留下众人。想不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反倒遇见两个好苗子。而更让他惊喜得难以自持的是,这两个女娃资质竟然如此逆天,稍一点拨便进入别人数千上万年苦心孤诣也达不到的境界。
  “比起两位死都没找到传人的老兄弟来,上天对我着实不薄!此生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秦青说着泪流满面,想掉转头回去。但才离开又回去,着实是太过唐突。他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去登门造访。
  对于外界的一切,依依和雨霏不闻不问。她们沉浸在浩瀚的星海里,徜徉于盛开的繁花间。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四方上下,古往今来,尽在生灭间,生灭皆在一念间。
  不知何时,依依和雨霏被濛濛的月光笼罩了起来,整个人空灵缥缈。玄奥的气息如潮涤荡,她们的修为在快速增长着,天地间生机之力与道韵快速汇聚而来。呼吸间两人便突破到了圣皇境中期,星空显得更加浩瀚,繁星越发灵动。
  轻尘等人听得如痴如醉,以至于两人境界晋升完毕、停止了演奏,异象消失半天才察觉。
  二女见状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两人安静地坐在轻尘身侧,细细地体悟着自身的变化,不觉又陷入了悟道之中,一身气息渐渐变得空灵起来。
  轻尘、小竹和青玉三个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她们看,似乎她们脸上开出了美丽的花儿般。
  正是:
  一曲凤舞莲花生,星河回落香满屋。
  月里嫦娥闻声顾,水中锦鲤越平湖。
  雨打窗,珠落盘,泉水叮咚敲玉壶。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后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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