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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长进嘛。这样才有得玩,一锤就砸趴下了那多没意思!再看招——”霸天见叶无忧毫发无损地躲过了自己这么诡异的一招,顿时兴奋起来,双锤脱手而出左右开弓不停地砸向叶无忧。
黑光一闪,叶无忧手持无忧剑,如闲庭散步。他见缝插针,不停地刺、点、掠、劈、挑、砍,招招打在八棱梅花锤上,最后更是直接将梅花锤砍得倒飞回去。
霸天见状凌空飞起伸手捞过梅花锤,身上金光暴涨,抡着巨锤居高临下双双砸了下去。
“嘭——”剑锤相撞,金色和黑色涟漪向四周荡开,雷弧出现,虚空扭曲崩裂旋即闭合。
叶无忧神情严肃,狂风吹得他双鬓漂浮不停,长衫猎猎作响。
“啊……!”霸天见这一锤都没能将他砸趴下心头火气冲天,双手拎锤快速砸落,呼吸间就砸出了上百锤。
“霸天道友这趟轮回洞之行,收获确实不小啊。不但对力的运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连招式和战法都多变了。”
叶无忧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出剑,两人以快打快,身形飘忽。他们绕着离尘殿从天的一边打到另一边,一路上剑锤撞击余波轰炸不停,轰得漫天云朵翻飞,无量山中局部下起了雨来。
另一边,轻尘结束闭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长身而起,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边两人的战斗。
其实在他们渡劫的时候轻尘就已知道,但他正在冲击地仙中期,所以没有出关。等他巩固好境界睁开眼时,他们两人已经打了半天。
就在这时身后空间传来一阵波动,轻尘惊得转过身来。
“呵呵,轻尘小友真乃天人也,一天不见修为再次有所提升。”
“道长过誉,后生晚辈,不敢与前辈相提并论。”轻尘连忙作揖弯腰行礼。
礼毕,他抬头看向那空灵得如同一朵开在云端的莲花般的女子。他张了张嘴想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叫凝雪,还是叫娘娘?突然地,他心里有点乱,眼里也有些黯然。
一尘道长人老成精,把轻尘的反应一丝不漏看在眼里,呵呵一笑道:“无量山之行已经结束,结界打开一个时辰。你们年轻人先聊聊,聊完可自行离去。轻尘小友如果想知道轮回洞的秘密,随时可来找老道。凝雪你事情办完,就到为师那去。”说完一转身就消失不见。
“你,我——”轻尘酝酿了半天,当开口时发现语无伦次。
“你想跟我说什么?”
凝雪一脸的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空灵的气息让她显得有些缥缈,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却感觉可望而不可即。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红尘天外天的地方?”
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尘压下胸中那股见到亲人的激动和忐忑,以及许许多多复杂的、甚至带有些许恐慌的情绪问了这句话。
来到这里后就一直风轻云淡的凝雪闻言目光一凝,娇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她扫了轻尘一眼,然后看向远处的云端沉默不语。隔了一会,她才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红尘天外天,你要没什么事就此别过。还有,不要随便乱给人安上各种称呼,这样很不礼貌。”
说完身影渐渐淡去,半息间便消失不见。
轻尘呆呆地站着心里很难受,有压抑,有失落,有痛苦……说不清道不明。
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叶无忧缓缓地走到他左侧,与他并肩站着,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霸天。凝雪刚要走时他就看见了,连忙赶了过来,可惜还是没赶上。
“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
“你姓什么?”
“战,战八荒的战。”
“是你这小家伙呀!很好,很好!”
叶无忧闻言身躯控制不住一颤,旋即温情满面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眼眶满是泪水。
轻尘转过身来突然跪在地上,向他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响头。叶无忧也不拦他,让他磕完。
“我说你们两个男人老狗的,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不说,还打起哑谜来。有什么事是一锤子解决不了的?一锤子不行,两锤子还不行吗?”
霸天在一旁看得纳闷,不知为何心里特不待见这场面,不耐地就喊出声来。喊完他就后悔了,缩了缩脖子感觉凉飕飕的,看了看叶无忧,见他没反应才放下心来。
“路,还很长。担子,很重。过去的,埋在在心里。我也要走了,做你该做的,将来我们会并肩作战。”
没有理会霸天的胡闹,叶无忧弯下身子扶起轻尘,看着他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不要给战神殿丢人。”说完转身一闪,直接出现在天际。
看着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轻尘心里一阵失落,悲上心头。他别过头去紧闭着眼睛,强忍着不悲伤、不流泪。
他不断在暗示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永久的相聚,他还有更多的亲人需要寻找。终有一天,大家会重新聚在一起,为了彼此和家园而并肩作战。
“记得你的承诺。”悠悠的声音传来,却是对霸天说的。
“大爷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不用你叮嘱。”霸天朝他背影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来,有些头疼地看着轻尘。
“哎,我说轻尘兄弟,擂台上看你打架还蛮凶狠的,一棍子就能把对手打爆,多威风啊!怎么今天老哭啼啼的?我打心里鄙视你。还有啊,这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打算去哪里、要干什么?你要这么老哭啼啼的,说好啦,我可不愿意帮你打架。”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念头“一个爷们老哭啼啼的,能忍住不一锤砸死你就好了,还想我帮你打架,没门!”
“霸天大哥说得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轻尘以后只流血,不流泪。哈哈哈——”轻尘把所有的感伤都深藏起来,重新变回那个悠哉悠哉万事随性的样子。
“这才像个爷们。哈哈哈——”
“我们先回柯亭城珍珑仙居,然后再决定去哪。”
说罢带头向天际飞去。霸天见状扛着双锤就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恰好落在轻尘身后。
来到天边,眼看就要出了结界,红尘凡间遥遥在望。轻尘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无边云海。
“哎,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个的都婆婆娘的,我先去珍珑仙居等你了。”说完一闪不见。
轻尘恍如未闻,呆呆地看着云海深处。突然,一道时空之力弥漫的光柱冲天而起崩云撼天。紧接着,一道散发着煌煌大气的美丽女子身影耸立云端。
随即,苍穹之上风云震荡,雷云飞聚、雷光闪烁,漫天雷光电蛇携着滔天气势轰向那道光影。一盏茶后,天地间静寂无声,浩浩荡荡而来的雷劫随云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四周结界一阵晃动,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轻尘缓缓地推了出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消失不见的无量山和漫天云海,收拾了一下情绪,乘着悄悄降临的夜幕向柯亭城飞去。
正是:
虚空有莲名寂灭,长河滴露为冷月。
隔世相逢人事改,聚散匆匆空悲咽。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后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