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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梦里初遇时光好,人生聚散难两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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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才落,他眼前的花树仿佛一张玻璃画一样轰然破碎。接着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旋即眼前一亮一阵清爽的凉风吹来,下方却是一望无际的荷花。
  “这就是你的小竹妹妹?果真是天香国色呢。这样水灵灵的小美人,我见犹怜。”
  玉玲珑玉颜皎洁看不出情绪,她凌空而立长裙飘飘,脚下道花缓缓旋转着美丽而梦幻。
  “轻尘哥哥小心!上面有禁制,不能再飞了!”
  “哈哈哈……,世人都说英雄救美人,到我这是美人救英雄。颇为难得,当是人生一大乐事。”
  “小竹妹妹,你真好看!”
  “是吗?是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人面荷花相映红,人面更比荷花娇。”
  “想不到你这小鬼头还挺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嘛。哈哈哈,美女救英雄,然后英雄从此就情根深种以身相许了?”
  玉玲珑看完,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接着画面一闪,两道身影在花树丛中穿梭飞舞,嬉笑连连。随即画面再一变换来到了夜里,湖风轻吹、弦月高挂,六人篝火前论道。接着轻尘与小筑在岸边练起了天潮诀,把湖面像叠被子一样翻卷折叠弄出了滔天海啸。差点闯了祸,两人相视一笑,小竹可爱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画面再一闪,两人坑青鸟和鸾凤时,那一瞬间的接触和一幕幕配合默契的画面一一闪过……
  轻尘看着这一个个画面,脸上表情不停变幻着,有欢喜、有爱恋、有不舍、有尴尬……一幕幕美好的场景闪过他沉浸了进去,将玉玲珑的话直接忽略掉。同时也忽略掉她所谓的“见见小竹妹妹”原来是看他的记忆,而不是像烟雨倾城的幻阵一样回到天心岛去!
  突然地他感到心脏疼痛欲碎,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身躯剧烈抽搐起来。玉玲珑见状一惊玉手一拂画面轰然破裂,两人重又回到了花树林所在的河岸边上。
  轻尘抚着胸大口喘着气,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
  “真是痴儿,怪不得你能解开封印。玲珑珏跟着你,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玉玲珑认真地看着轻尘喃喃自语着,说完看着远空出神。
  “玲珑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轻尘心有余悸。
  “你想起了最美的东西,同时又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两个极端冲突了,你一时承受不起才会那样。这也说明你之前没说谎,你的小竹妹妹确实是你的唯一。”
  顿了顿,玉玲珑头也不回向前走去,道:“再随我走走如何?”
  轻尘揣摩着玉玲珑的话,瞬间就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身上涌起一股浓重的落寞气息,叹道:
  清霜冷落青天远,清风明月别时圆。
  人生聚散无常事,除却梦中难两全。
  几步外的玉玲珑听到这四句诗,修长柔软的身躯不禁颤抖了一下脚步慢了下来。轻尘回过神来见玉玲珑走远,慌忙跟了上去。
  “小弟弟,你看这花如何?”
  玉玲珑突然指着一树洁白晶莹的花问轻尘,轻尘顺着她的纤指看去,却不曾察觉她眼里藏着的狡黠。
  “我看这花似曾相识,却是想不起叫什么。如此娇嫩花儿,折两支回去找一朴素的瓶子插上时时相伴,也是赏心悦目。姐姐可别跟我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不是花,不知道它开心着呢。想它短暂的一生,在此间顾影自怜。一日随我进入红尘便见识人间七情六欲,明了生死来去真意,从此生命意义彰显,如何不欣喜?”
  “如此,姐姐便让它们随小弟弟而去。愿勿忘今日之言好生待它们,勿离勿弃。”
  玉玲珑闻言嫣然一笑,眼眸里神采奕奕。说着就折下两枝花枝,递给了轻尘。
  轻尘见状欣喜接过,还没来得及道谢画面突然破碎。轻尘惊慌挣扎睁开眼来,发现自己依然躺着逍遥椅上,湖面依旧黑魆魆的。
  他转过身来正想拿起酒壶喝一口,突然就怔住了,两支洁白晶莹的花枝正安静地躺在茶几上、酒壶旁。
  轻尘双眼迷离陷入了回忆当中,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缓缓拿起两支花枝轻轻地嗅了一下,淡淡的幽香传来一如梦里。
  他心头一惊神识一动,在乾坤索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一块晶莹剔透的玲珑珏出现在他手上。
  轻尘拎着玲珑珏的挂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半天并没发现异样。甚至连灵气波动都没有,一如凡物。
  “大概是想多了吧!可是,这花枝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不会是刚真的有个叫玉玲珑的姐姐送来的吧?!”
  分析了一会没有头绪,轻尘惆怅地把玲珑珏放在花枝旁边。他惆怅地看着湖面,想起刚才的梦不禁又是一阵出神。突然,他轻身跃起,在平台间练起了回风飞花步。边穿梭跳跃施展摘梅手舞起漫天幻影,边随着节奏大声吟唱起来:
  “梦里不知何处,朱楼黛瓦满庭芳。锦带翩跹谢娘桥,花丛深处,谁家仙子曲水流觞?
  方疑金谷人事,喜梦里得遇好时光。欲语却惊风云变,满庭落花人不见,尽是离殇。”
  这时,桌面的玲珑珏突然散发出一道淡淡的、柔和的月色光芒。光芒一闪,裹着两支晶莹的花枝消失不见。
  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玲珑珏两侧多了两条浅浅的花枝浮雕,晶莹剔透。不过这一切轻尘并没有注意到,他已沉浸在自己的思念里。
  随着脚步的加速,阁楼前一片模糊的影子闪烁不定。时隐时现,就像有数不清的、姿势各异的轻尘在阁楼前搔首弄姿。
  突然,所有的影子刹那消失,如同水流一样,向站在逍遥椅旁边的挺拔而萧索的身影融合而去。
  片刻间,衣袂拂风声、脚步踩踏声尽皆消失不见,四周重又安静了下来。轻尘安静地看着远处黑魆魆的湖面,神情落寞。
  “哎……,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吧?”
  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旋即落寞地坐了下来,拿起了酒壶灌了一口。
  当他把酒壶放回茶几上时,突然就是一惊,两支晶莹的花枝不见了!
  “难不成刚刚弄出的风太大,把花枝给吹走了?”
  放下酒壶,他朝椅下桌底看了看,没有。他散开神识找了找,四周各处也依然没发现。花枝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一如它的凭空出现无声无息、无形无影。
  “你出现过,又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你只是来给我一场空欢喜,然后留给我一辈子的单相思。哈哈哈……”
  轻尘喃喃自语着,把一切都当成了梦。说着突然佯狂哈哈大笑起来,从乾坤索里再次拿出一壶酒仰头就灌。
  酒水飞溅,打湿了他的衣裳。从嘴角溢出,顺着他怅惋的脸庞滑过濡湿了他的胸襟。夜风清冷,轻轻拂动着他散乱的鬓发。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风铃的丁铃声般清脆,像洞箫的哀怨般绵长,又如仙女清歌、清风过穴。
  紧接着,桌上的玲珑珏散发着柔和的月色光芒冉冉升起,在轻尘的目瞪口呆中停在了他的眼前。
  “小弟弟看什么呢,又不记得姐姐了?那我可真要生气了!”
  一道空灵而略带慵懒的声音从玉玲珑里传来,出现得那么突兀却又不让人觉得突兀。
  “那个,这个,你……”
  轻尘一瞬间酒都惊醒了,舌头打结了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噗……果真是个呆瓜。我可是听你说什么给你一段空欢喜,我才出来的,把你吓着了吧?既然这样,我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好了。”说着玉玲珑发出了一阵哈欠声,似乎真的好困。
  “你,那个,我刚才那不是梦?那两支花枝也是真的?你是玉玲珑姐姐?”轻尘结结巴巴说着,终于理清了思路。
  “哎,谁说不是梦呢。你继续去单相思,姐姐我真的要睡觉了,没事别吵醒我。”
  语音一落,瞬间掉落下来。惊得轻尘连忙伸手接住。
  “哎,玲珑姐姐,我还有话问你呢,玲珑姐姐……”
  等了半天没回应,轻尘只好作罢。
  拿着玲珑珏,轻尘认真地打量了起来。发现除了上面雕刻着不认识的精美繁复花纹外,玲珑珏上就只有几个窍孔。仿佛是给什么东西穿过后留下来的一样,圆润自如。不像人工雕琢,反倒像原本就存在。
  轻尘轻轻摩挲着、沉思着,突然把玲珑珏侧过来看了看,发现侧边果真有一道缩小的花枝浮雕,晶莹剔透。然后他翻到右侧,发现也有一道。想了想,轻尘把玲珑珏放进了乾坤索里。理了理思路,总感觉今晚的经历很怪诞。
  “这玲珑珏的来历,天亮后还得找月半湖问清楚。”
  看了看天色,发现东方已露鱼肚白,轻尘便站起来到盥洗室收拾了一番,然后到院里练起了道经八式。
  正是:
  梦里时光好,人生难两全。
  惜花莫轻折,只恐误尘缘。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后续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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